小熊猫崽崽在娃综爆红了(115)(2 / 2)
子弹的冲击力,让他往前扑了一下。
她下意识抱住了他,然而,手掌中却感受到了温热湿黏的液体。
余凭月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得根本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内容。
眩晕之中,就像缺氧一样,她大口喘息起来。
是血?
她感觉到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了下来,坠落在她的唇间,又咸又苦。
原来,眼泪是这个味道。
她的脑海中,许多她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开始不断翻涌
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他牵着她,偷偷从学校溜出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从小家教严厉的她,第一次这样离经叛道。
那天的摩天轮只有他们两个人,缓慢的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她又是害怕,又是新奇,像个小孩子一样惊叫。
他就一直牵着她,笑眯眯地坐在旁边,看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那天回去以后,找他们找了一天的裴叔叔罚了他很久的跪,老爷子的拐杖都差点打断了。
她还记得,裴叔叔当时最生气的就是,他平时自己不上进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她逃课。
裴淮舟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只知道小月今天很开心,就算你打我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不后悔!
他就是一只傻傻的,会对着她坦诚所有心意的小狗。
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是什么余家未来的掌舵人,只是她自己。
他永远不会对她失望,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都是对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她要学的东西远比别人更多。
被家族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只有他会说:什么都别想,带你出去玩。
只有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她可以不用那么严肃,不用那么端着
你才十六岁啊,十六岁就是要快快乐乐的。他常常晚上带着她偷溜到教学楼的天台上,一边看星星,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讲,这些老头子什么都不懂,你不要被他们带沟里了。
余凭月被他逗得只是笑。
他连十八岁都没有,却把十六岁的她,当成小孩子一样来保护。
这份真心,十六岁的余凭月不懂得如何去回应,二十四岁的余凭月来不及回应如今,二十九岁的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全世界:她很爱他。
但是,她却害怕,自己这份回应,来得太迟。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衬衫上,晕出一道道旋涡。
余凭月崩溃地抱住裴淮舟,喉咙里不断发出短促的痛呼声。
她悔恨不已,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把项目做出来,为什么不能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就说出所有的心里话,为什么没有更加珍惜和他在节目里的每一分一秒。
他从来就没有变过啊,就像她也从来没有变过一样。
她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别、别哭。在她心痛如绞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慢慢地抚上了她的头发,小月别哭。
裴淮舟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瞳孔放大了一瞬,几乎失去所有感知。
他咬着牙,把唇齿间的血腥味咽了回去。
他舍不得余凭月流泪。
她应该永远都那样神采飞扬地笑着,就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难不倒她一样。
他努力对着余凭月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因为剧痛,他的眼皮和天灵盖都在不停地跳动。
无论他怎样努力,这个笑容,看起来都有些狰狞和狼狈。
余凭月一边摇头,一边捂住了他背后的伤口:别说话求你了,别说话
她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中弹之后,他需要怎样的急救处理。
她甚至还记得,需要保持怎样的姿势,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用手徒劳地去捂着,试图让他流血的速度慢一些。
事与愿违的是,裴淮舟中弹的伤口开始往外涌着血水,很快,就把裴淮舟的衣服给浸透了。
滴滴答答,血液穿过她纤细的手指,苍白的手掌,滴到地面上。
咳咳裴淮舟垂着头,痛苦地咳了两声。
郑寰宇啧了一声,一张手帕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手中的枪,仿佛那把手.枪比眼前的人类更值得他的关注
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你们这种低贱的蝼蚁,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肥皂剧,沉浸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生里。
你,裴淮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吹了吹枪口,除了靠你的宝贝女儿,和你的天才老婆,你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看着还在努力撑着自己身体,试图把余凭月护在怀里的裴淮舟,满脸都是失望:作为男人,居然被女人呼来喝去,真是耻辱。
如果我是你,早就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
裴氏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不是裴淮舟,而是他郑寰宇,他会比裴淮舟做得好上千倍、万倍!
裴氏或许早就已经吞并所有的公司,成为全球唯一的巨头。
所有人都只能看他的脸色,他高兴的时候,指缝中漏出一点点,就能看到那些人卑躬屈膝,恨不得为他卖命的丑陋模样。
他只不过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他出生就是个普通人。
这些蝼蚁,活着,也是浪费人生。
咳咳、咳咳裴淮舟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你、你才是个可怜虫。
你嫉妒我,嫉妒小月、咳咳,你真自卑
裴淮舟一直在失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然而,他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屑。
他不屑于郑寰宇的评价。
女儿奴,老婆奴,在郑寰宇眼里是自甘堕落,对裴淮舟来说,却是他想抓住的幸福。
郑寰宇口口声声说,他会统治世界,他会当皇帝,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
但他明明拥有系统,拥有金手指,却还是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把小月的成果抢过来,怎么把自己和小月拆开。
你知道小月会做出这种金属、咳咳、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裴淮舟看着郑寰宇,仿佛他是个天大的笑话,是不想?还是根本不能?
说到底,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软脚虾罢了。
只敢偷别人东西的软脚虾。
郑寰宇的脸色越来越扭曲,他重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裴淮舟。
你、该、死!
裴淮舟的话,撕开了郑寰宇的伪装,露出了他最恐惧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隐秘。
他无法再容忍裴淮舟说下去,就在他即将再次扣动扳机时,另一个铁笼子发出了烦人的哐哐声。
郑寰宇回过头,关着慢慢的那个笼子中,小熊猫正使劲地掰着那些铁栏杆。
郑寰宇被她吵得不胜其烦:小怪物真闹腾。
慢慢松开嘴巴,她的牙还在流血,却依然呲着牙,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可爱又软萌的小熊猫脸上,露出了人类一样的愤怒表情:我讨厌你!!坏人!!
慢慢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烈的,几乎冲破她脑海的怒火。
熊熊燃烧的怒火,让她头一次,对着人类发火了我讨厌你!!消失!!
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伤害她的爸爸妈妈,她只想要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慢慢!
裴淮舟和余凭月同时惊呼。
随即,裴淮舟难受地蜷缩起身体,咳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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