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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擅手上功夫,我曾多次向他讨教,后来又学了浮生十掌。”紫袖听了便道:“原来那时他们猜得不错,你果然是同他学过武艺……”又心疼道,“太师父下那样狠手,若非遇上兰汀前辈,你的修为许是竟被耽误一世——他可比你的亲师父强得多了。”

“凌云山虽早已成名,功夫却不见得多么高明。兰汀的见识武功,的确比凤桐高出十倍。”展画屏又向四周一比,“不止武艺,连这院子也是他给的。”

“是他给的?”紫袖想了想道,“怪不得!怪不得兰大哥知道摩尼阵,看他不像来过这里,必是听他哥哥提过。”

展画屏拉着他站起身来,便朝厢房而去。房里摆的物件,紫袖早已见过;展画屏虽从不约束,他却早已习惯不乱碰他的东西,因此无论在五浊谷,还是来了这里,都老老实实。此刻四处打量着道:“我曾以为是你父母的旧物……原来当真是你一个人的家。”

展画屏道:“这些大半都是兰汀留下的,看甚么好玩,你就拿去。”

紫袖便在架上翻看,那些厚的薄的书籍门类甚杂,他此前不大拿起来瞧,这时便放心大胆地摸。边看着又想到地窖里封着些药和酒,必然也有兰汀存下的了。自从他来了这里,整日都在吃药进补,展画屏给他吃甚么,他自然一概不问只管吃;这时不禁感激起兰汀来,不但帮了展画屏习武,连自己都沾他的光,补得功力长进,神完气足。

翻过一排,觉得有趣,他见许多物件都玲珑可爱,又朝深处去掏,面前忽然“咚”一声落下个小小卷轴,磕在架子边上弹了起来。他连忙接了,打开一看,却是两个人十分亲热地抱在一处,略嫌衣冠不整;信手展开,再朝后看,头皮登时炸了:后头的连衣裳都不剩,这卷轴从头至尾画的都是“妖精打架”,有男有女,分了不同处所,画得精细已极。

“这……”他唰地将春宫图卷了回去,烫着一般往桌上一拍,朝展画屏道,“这也是兰汀留下的?”乍一瞧见这般私房图画,着实令他大为意外,方才的感激变了味道,十分艰难地说,“他,他是不是跟你……”

展画屏打量一眼那画,看见他的神情,像是觉得好笑,走过来道:“想到哪里去了?你当都像你一样,整天盯牢你师父不放?”紫袖眨着眼睛,只听他甚是坦荡地说,“这附近都是旧时军营,多年弃置,早已荒无人烟,我也不知兰汀如何寻来此地,还放了许多奇怪物件。因他自己也不曾住过,便给了我做个落脚处。只是起初乱得很,杂物丢也丢不完,我也懒得再收,就放着了。”

打猎练功时,紫袖也去过周围,细想着实如他所言,这小院与残旧营地比邻而居,不但位置偏僻,连烟道水道也都改建得十分隐蔽,因此才成了两人藏身养伤的好地方,明白展画屏所言非虚,不免有些惭愧自己多心。

展画屏却在他身后伸指一拨,又将那卷轴拨得摊开,在他耳畔低语道:“这有甚么不好?你不是问过我哪里学的花样?现今魔功图谱近在眼前,自己挑罢。喜欢哪一种,咱们就学起来;实在挑不出,不妨从头试过去。”

紫袖被他圈在怀里,忍不住去瞟那些姿势,颇有眼熟之处,只觉脸热,便掩饰道:“我正经功夫尚未练好,还说甚么魔功?”说着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却瞥见书卷之侧露出一抹红,伸手一拉,是一串赤红的珊瑚佛珠;打眼一瞧,却见数目不对,一百零八颗里头少说缺了两成,只随意系着一个硕大的绳结,便笑道:“这必是伸手菩萨的念珠了,像是断过?”

“这个不坏,”展画屏掂在手中道,“与其白放着,不如拿来一用。”说罢抄起佛珠,又拉着他出了门去。

两人站在院中,展画屏摆出个起手式,随意地说:“今日便将浮生十掌传了你罢。”

紫袖当即愣了,想起那时他跟心明方丈对掌的模样,呆呆地说:“这样高深的功夫,我竟能学?”虽这样说,心里又不免痒痒地,便道,“你先打给我瞧瞧,若学不来也罢了。”

展画屏便将十招依次打来,虽刻意放慢了些,仍是虚虚实实,招式多变,十掌竟比七十二式凌云剑更费脑筋。紫袖只看便看得冒汗,却又想学,一旦试上一招半式,更是头痛起来,皱眉道:“这掌法难得很,我只硬将招式记住,便去了半条命。”

展画屏看他比划,早已了然而笑,此刻便道:“浮生如梦,幻质非坚。浮生十掌亦有无常之,所谓‘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你只看招式,自然嫌难;然而纵览全局,无论招式如何花巧,也不过虚实二字。”

紫袖一时无言,若有所悟,只听他又说:“都能记牢固然好,像你不善机变,何妨大道至简,只看自己能记得的?练武最要紧需熟知一举一动的意图:招式可变,虚实不变;心意变时,虚实亦可变。‘视佛道如眼前华,视倒正如六龙舞’;对敌时,功夫应当为你所用。”

紫袖茫茫然中像是抓到了甚么,喃喃道:“为我所用……我初练三毒心法时,印哥说过,不必畏惧,也不过于期待,去掌控力量……竟是同样的道。”他朝展画屏笑起来,“三言两语便清我许多困惑,不愧是我师父!”说着便要缠上他再问掌法。

“招式兵刃,都是如此。你出身剑门,却也没放下旁的功夫,是件好事。”展画屏走到他身旁道,“浮生十掌的数种手法,打猎时早已练过不少次了。”拿出那串珊瑚佛珠,取下一枚又道,“手劲先求举重若轻,再图举轻若重, 待轻重变换自如,虚实可通。”说罢将佛珠一弹,指肚大小一颗珠子挟着劲风呼啸而出,飞得却慢,只声势越来越大,击向空中一只灰鹊。

紫袖凝目看去,却见那珠子在空中本来像被丝线扯住,又忽然飞得极快,准准朝向鸟腹;在击上那灰鹊之前,竟猛地坠落下来,灰鹊倒扑棱棱逃得远了。紫袖大开眼界,去将珊瑚珠拾回,笑道:“倒像是你拿这佛珠催它,飞得更快些了!”

“何需我来催?”展画屏道,“终有一天,你也会像这鸟儿一样,独个儿飞得越来越高。”说罢将整串佛珠递了过来。

紫袖接了,胸中激荡,此前练过的暗器手法,竟是展画屏从浮生十掌中化出来的,自己不知不觉中,已从他那里学起了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功夫。他将佛珠揣着,用心将暗器和掌法对照来练。

再过数日,展画屏便要出门一趟;紫袖看他带了那教主衣裳,心知定有魔教的人来迎,也思量着回趟凌云山,便问:“写信不便,我去同大师兄报个平安,使得么?”又补上一句,“不告诉他咱们在这里。”

“你说了算。”展画屏毫不在意地说,“告诉他也没甚么。”

紫袖便也打个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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