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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全身一闪而过,但傅序还是飞快捕捉到了,是蜷缩着的姿势,双手交握,像是祷告。

江闻将镜头靠得非常近,只对准这雕塑的面部。

雕塑整体细腻瓷白宛如玉石,白色的羽翼从后背肩胛骨延伸向前,虚虚掩住半幅面颊,精致的五官被放大,做垂目吟诵的姿态,一颗椭圆形黑欧泊镶嵌在眉心中间,在光的折射下呈现与众不同的红色游彩,耀眼夺目。

江闻指尖在这颗欧泊边摸了摸:“差不多是这种形状和颜色的,不过每一颗需要的都不一样大,关键是要合适。”

“这一颗还是前两年我哥哥帮我拍卖回来的,最近一直在找的也是这种,不过大多差强人意,袁老师和我一致认为还差一点感觉,需要再找找。”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把这个雕塑砸了取出来用了。”

“别砸。”

傅序视线被牢牢吸引,他紧紧盯着屏幕里雕塑头像的脸看了又看,转眸说:“如果是这种颜色的石头,我应该可以弄到。”

“嗯?”江闻猝不及防听到傅序这样说,惊讶又意外,“你知道哪里有这种颜色的欧泊吗?”

“嗯,不过需要多等几天,东西现在不在我这里。”傅序点头确定道,他翻了翻手机相册,找出一张陈年旧照发给江闻,“你看看,这样的能用吗?”

照片里是一个手掌大的丝绒盒子,里面大大小小有十几颗未打磨的黑蛋白石(欧泊)原石,其中几颗露出来的切面在半透明背景色上反射出红色的主色调,并且还间夹杂着蓝绿的折射光,像烟花水母,像银河闪电,呈现万花筒般的游彩。

“对,就是这种颜色!和普通的蛋白石不一样,这种游彩很少见,所以才难找。”江闻神情惊喜,转而又紧张地问,“这是哪里的店吗?拍卖行或者是个人收藏?”

傅序见江闻情绪激动,让他别急:“是个人收藏的原石,明天我给你问一下,大概率能拿到,不会跑的。”

江闻连连点头:“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都可以接受。”

“好。”

江闻镜头还没有从雕塑上移开,傅序目光一寸寸在这雕塑的脸上滑过,郑重其事道:

“江闻,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江闻现在整个人都是开心的,笑着说:“什么事啊?”

“这个雕塑是比着你自己的脸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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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蛋白石(欧泊):

罗马人认为,它是最珍贵、最强大的宝石。

贝都人认为,蛋白石包含闪电,会在雷暴时从天上掉落下来。

古希腊人认为,蛋白石会带来预言的恩赐。

前人将其比作烟花、星空和火山。

GIA蛋白石首页介绍:

烟花、水母、银河、闪电,蛋白石万花筒般的游彩不同于其他任何一种宝石。

意象美好又丰富,感觉是一种很浪漫的宝石~OvO

(关于宝石的资料参考GIA官网等)

第28章 你最近好奇怪(上)

眼前半身高的雕塑是江闻雕的第一个裸体雕塑。

当时他正是对大理石雕像最上头的时候,学了整整三年,一心以亲手雕出一个全身雕像为目标。

至于最后雕出来一个他自己的裸体大理石雕像的原因——源于他青春期第一次遗精。

那时在夏天,正值最热的时候,江闻高一,十五六岁。因为天气热,喜欢在晚上裸睡,但那个夜晚却又热得非同一般。

他睡得极度不安稳,梦中的一切如迷花幻雾,浮光泡影,充满着渴望、空虚和满涨。

凌晨三点半,江闻从梦中惊醒,身9下已经泥泞一片。

那一瞬间,江闻的整个世界好像都要塌了。

他第一次直面自己身体的变化,面对动物一样的性,思想被冲击地手足无措,充满了羞耻、难堪和懊恼。

与此同时,更让江闻感到恐惧和不安的是,他意识到了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最原始的欲望。

从此他明白,他和别人不一样。

江闻郁郁寡欢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他的创作表达迎来了和以往完全的不同的变化,他思考纠结了很多,但始终没有思考明白。

于是在某一天的深夜,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动,他按照自己身体最原始的模样,雕下了这座大理石像的雏形,前后花费了整整半年的功夫,说不清是为了平复心情,亦或是寻找某种答案。

不过最终没有什么用就是了,甚至在完成这座塑像后,江闻再也提不起做其他塑像的心思了。

至于后来心态被强制从牛角尖里转回来,还是因为他偶然发现了江望津乱得一塌糊涂私生活。

被更糟糕的“性”冲击后,再加上江望津胡言乱语给他灌输的一些知识,之前留在心底耿耿于怀的事似乎也变得有些小儿科,不值一提。

但这座塑像还是一直被江闻保留了下来,代表了他从前隐秘的、羞耻的、不好为外人道的少年心事。

故而在傅序问出这座塑像是不是比着他的脸做的后。

江闻面上缓缓浮出一抹薄红,尴尬的神情一时间无处安放,手忙脚乱地把手边的丝绸重新盖在雕塑上。

江闻好一会没敢看摄像头,面上有些羞赧:“……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大理石塑像是按照他十六岁的样子做的,五官身材都还很稚嫩,这几年他发育比较快,几乎一年一个模样,再加上那个时候他的雕塑水平只能说中等,有些地方处理的不太好,和他现在的样子其实有蛮大区别。

傅序返回相册看了下成功截到的雕塑图片,面上泰然自若:“五官看起来和你有些相似,主要是你高中刚入学的时候好像就长这个样,我还记得。”

江闻还在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全程把屏幕画面集中在塑像的头部,心想应该没有露出其他的地方,冷不丁听到傅序后半句话,神色诧异:“刚入学?”

他第一次见傅序是高二的运动会,但听傅序这句话怎么好像不是?

江闻有心转移话题,于是问他:“高中刚入学的时候你就见过我吗?”

“见过。”

傅序没有追问雕塑的事,淡笑着点头,语气听不出是认真还是感叹,“路上、操场、走廊和办公室,很多地方,我都有注意到你,不过你大概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说罢,傅序又补充:“还有在教室,偶尔会从对面看到你在走廊上站着。”

江闻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没有想到,在他偷偷摸摸开始关注傅序的时候,原来对方早就已经见过他。

江闻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时,李肃问他和傅序怎么认识的,当时傅序说了什么来着?

[我认识你也不是在打球的时候。]

江闻恍然大悟:“原来是高中入学的时候吗,那你认识我比我认识你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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