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救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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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於以往的商业航班,身处四万英尺高空的安妮正坐在一架特殊的湾流公务机中,从上海出发後以b普通客机快得多的速度跨越太平洋朝着华盛顿特区飞奔。

这架飞机隶属於美国空军,是通常提供给组团外访的国会议员远端旅行的行政专机。

安妮尽量回避非平民的特别对待,然而中美双方仍在一触即发地对峙着,她需要尽快返回美国向家人报平安。

从起飞後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安妮裹着毛毯侧身靠在和商务舱一样可以完全放倒的躺椅上,从未T验过如此优质的空中睡眠。

起飞前後所有官员与军人把她当作公主围着转的做法让人喘不过气,反而是充满倦怠与呼噜声的机舱才让她感到轻松。

安妮伸出指根r0Ucu0惺忪的双眼,升起座椅後向舷窗外张望。

尽管已经不是能看到积雪的季节,但地面上冷杉林密集尖锐的树梢说明飞机已经到了加拿大或北方几个州的上空。

清澈的河流与小溪沿着地势静静流淌,被旭日的yAn光照亮的树梢之下,朦胧的水汽尚未完全消散。

这是片安宁的地方,与被荒地与工厂所占据每一寸土地的上海截然不同。

若是人们的心中也能有这片远离尘世的净土,闭上双眼静下心来聆听苍天的话语,就不会因为陷入迷茫而变得像动物那般崇尚弱r0U强食的丛林法则了。

能够脱离危险回到安全中自然是件好事,但安妮却没有为回到美国而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劫持到崑仑山舰上当作人质的经验并不完全是负面的,因为即便是那些看起来十恶不赦到已经走投无路的人,也在展现出软弱的一面。

不只是参与教会的信众和被留在那里的孩子们,更多在恶面前选择沉默的人也在内心中渴求得到改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迈出最艰难的第一步。

解开安全带的安妮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包走进浴室。

她不习惯打扮自己,不像许多同龄人那样透过网路蒐集的知识对化妆技巧有深入的了解,连与男朋友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都没有在脸上涂抹任何化学制品。

可是为了能在父母面前清楚地阐明立场,她就需要遵照社会JiNg英的方式去变得严肃起来,绝不容忍自己以不修边幅的样子走进白g0ng。

身为总统的nV儿,这却是安妮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父亲工作的地方。

坐在椭圆办公室外走廊的长椅上,安妮却没有获得她预想中的关注。

工作中的父亲很少提及自己吗?

是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是说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中才这样做的呢?

或许是过於正式的打扮让自己少了份理所当然会出现在这里的随意,存在感被削弱的自己在路人眼中或许更像个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有求於总统的青年意见代表。

白g0ng是被父母视为家所居住的地方,但安妮在这里却没有得到任何特殊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预定的日程安排中,她不会在这里过夜,也没有机会跟父亲一起共度闲暇时光,甚至连一同进餐的机会都没有。

和以往隔着太平洋打电话的时候一样,安妮只是众多到访白g0ng与总统会面的客人中的一个,按照程序安排了见面半小时的时间。

自己也不是只有父亲,为什麽在美国却连个可以被叫做家的地方都没有。

相较於起身为总统的父亲,安妮对自己母亲的认知更加淡薄。

在她的眼中,妈妈是个难以理解到无法拉近距离的人。

她从来不把安妮当作小孩,讲的都是听起来像成年人才会说的无法理解的话语,即便是把同样的话在父亲面前重复一遍,也只会Ga0得他一头雾水。

那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安妮上高中的时候,当父母开始为总统竞选忙碌起来後,自己与家人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起来。

就算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後风尘仆仆地来到白g0ng,在安妮期待是否能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却被告知她一整天都不在白g0ng。

对安妮而言,如今马蒂尼的存在似乎仅限於在与别人提及家庭的时候还不至於说自己没有妈妈的程度。

自己的童年缺少来自父母理所当然的关怀,但无论如何,安妮是作为安德鲁与马蒂尼的结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心中所产生的怨念与不满就无法累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中国政府劫持到军舰上做r0U盾的不只自己,身为总统的父亲需要履行他的职责去拯救那些仍然没有脱离危险的同胞。

既然经历这样的事情後还能从容自若,已经成年的自己就不再需要被父母当作孩童一样关心呵护,安妮需要清晰地向家人表达自己的意志。

「你有想好自己接下来的去处吗?这边的大学已经开始放暑假了,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你可以留在国内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

站在办公桌後面的安德鲁面朝落地窗注视着草地,即便安妮已经来到身旁,也没有转过身去接近她的意思。

十几年以来从未认真关注过nV儿的成长,他对於自己身为父亲的失败心知肚明。

事已至此,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再去对成熟到可以任由风雨摧残也不会被击倒的安妮指手画脚了。

想要补偿这段缺席的父Ai,安德鲁只能利用总统的身份,为AinV提供一切她所需的资源。

“父亲,请你看着我。”

安妮拉住了安德鲁的手,把他牵到了房间中央的茶几前。

她伸出手掌搭在父亲的脸颊上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就算表面上被打理地非常光滑,当细nEnG的指尖从上面划过,依然能感受到埋藏在下方胡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并没有对你和母亲感到生气。你们让我能够诞生於这个世界上,这便是我能感受到的最大的恩情。你不需要专注於我,因为我希望用真心将自己的Ai传递出去,找到属於自己的归宿。

当视线被左右两侧的臂膀遮挡,安妮让父亲再也无法回避自己的双眼。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自己为何畏惧Si亡,因为我不想在还对你的愧疚中离开这个世界。”

不管是突然冲下大桥的利莫一号,还是稍有不慎就会被触发的世界大战,这世上有许多东西让安德鲁感到害怕。

安德鲁伸出双臂将安妮搂在怀中,藏匿在香水之下属於安妮的味道,已经少了一份属於孩童的幼稚。即便如此,安德鲁依然放不下这份藏在心中的愧疚。

“如果你就这样离开的话,作为父亲的我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安德鲁,放下那份属於你的自私吧!”

随着椭圆办公室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抹鲜YAn地红sE出现在父nV二人的视线中。

站在门口的马蒂尼手中提着高跟鞋,赤脚站在椭圆形办公室的地毯上。

被汗水浸Sh的长发杂乱无章,不知是从什麽地方开始就奔跑了起来,走到安德鲁与安妮面前时依然因为劳累喘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小时前还在波士顿同自己打过电话的马蒂尼就这麽出现在了安德鲁眼前,出发前亲手为她挑选的红sE长裙已经残破不堪,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方便活动被用最粗暴的方式撕扯掉裙边。

明明只是刚走进房间介入到对话中,那双充满纯真与空灵的双眼却十分地坚定,彷佛透过两人的双眼就已经洞察出发生的一切。

“安妮,我的AinV。”

“母亲?”

马蒂尼拉起安妮的手,在持续了数年的间隔以後,她再次像安妮还年幼的时候那样与她亲近。

将掌心触及nV儿的x膛上,她感受到的是安妮充满活力的生命与信心。

“你能够原谅那些加害於你,试探你的人吗?”

“他们是需要帮助的人。”

“你能够去Ai那些让你经历痛苦的人吗?”

“我Ai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妮,你真的Ai他们吗?”

“我的心是炽热的。”

安妮按住了母亲放在x口的手,闭上双眼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她终於明白为什麽曾经会无法理解母亲,因为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灵魂的拷问。

经历了这一切後,安妮所获得的启示让她不再迷惘。

“洗下你面颊上的妆容,它遮挡了你本就美丽的容貌。”

“妈妈。。”

马蒂尼伸出手指从安妮涂有胭脂的脸颊上划过。浓妆YAn抹虽然还没到起反效果的地步,但却已经让她变得平平无奇。

“我推脱了这些天的安排。返回之前,在你的新家与我们安息几天吧。”

马蒂尼拉住安妮朝着通往休息室的大门走去,那里是属於第一家庭的私人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开大门的马里奥走进办公室,尽管屋子里只剩下安德鲁一人,空气中依然残留着香水的味道。

马里奥是整个白g0ng中为数不多了解安德鲁家庭,会在工作之余谈论私事的人。看见突然出现在白g0ng的马蒂尼与好友一脸释然的样子,马里奥就知道父nV两人都得到了属於自己的救赎。

“总统先生,你有一个坚固可靠的家庭。只要愿意付出真心,Ai就不会缺席。”

“我不是合格的父亲,但就算现在去对她指手画脚,过去犯下的错误也无法改变。”

安德鲁脱下西装松开了紧紧勒住脖子的衬衫衣领,把取下的领带连同外套一起搭在沙发靠背上。

倚靠办公桌的他长舒一口气,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被平稳地放了下来。抬起手腕上的手表查看时间,已经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的时候了。

「厨房的冰柜里有一整只火J,今天晚上肯定是留不住了。你时常在我们的家宴中做客,,为什麽不来见识一下刚从台湾海峡回来的小英雄呢?”

“谢谢你的邀请,总统先生。但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让我无法cH0U身。”

“我们已经不用再去担心世界大战了,难道还有什麽事情b这更重要吗?”

“那不是工作方面的问题,它并不会影响到国家的运作,然而对我而言却是决定X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在家庭团聚中感到幸福的安德鲁,马里奥低下了头。

特殊的工作环境让他至今都还没建立家庭,就更别说子nV的问题了。

即便如此,在这个世上却存在着与马里奥亲密到胜似亲子的人。

两手空空走进椭圆形办公室的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工作而来,不过看见马蒂尼介入其中,他便松了口气。

b起预期更宽裕的时间,可以让他在前往机场前来上一杯咖啡。

“我要去菲律宾,那里有人正在等待我。”

“是为了那份荣誉吗?”

“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替我向他问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归根究底,为什麽台湾就非得是这个国家向外扩张的第一个目标呢?

站在乾舷上的萧雨一言不发,清晨的天空万里无云,Sh润的空气并没有阻止他站在船舱外凝视着平静地海面想入非非。

虽然有些看起来显而易见的答案,不过撇开政治宣传的造势去细究,却没有哪一个是站得住脚的。

只要是曾经的藩属国就能被视为统一的对象,为什麽不去入侵外蒙古或越南呢?

如果是觊觎台湾的半导T产业,想透过占领的方式将先进技术据为己有,但只要Pa0弹落在这片土地上,设施与技术就全都报销了。何况台湾也不是闭门造车把产业做起来的。

对於以上理由的否定揭露出如今被广泛认可的一种说法,那便是作为独裁政权的害怕台湾证明民主T制b自己更加优越。

这种推论放在十五年前具有说服力,然而随着中国的国力在新一轮革命中一落千丈,牢握政权的领导人已经不在乎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社会主义的失败。

坚如磐石的维稳系统和宣传机器,让中国人不敢将矛头指向当权者。无论台湾是成功或失败,和维持自己的河山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果把视野局限在r0U眼所能看见的世界中,自然就变得狭隘了不是吗?”

听到从身後接近的脚步声,萧雨朝着身後看去。苏子蒿两手空空,也是大清早上甲板来吹海风的。

“和您心中的愿景相b,连大海都不够宽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角是会随着内心一起被局限的。人会变得迟钝与冷漠,即便是伤害了他人也浑然不知。”

“所以罪与恶都是由此而生了,不是吗?”

“那不是人无法摆脱的东西,只要你能抬头向上看。”

“几十年的习惯可没那麽好改。”

“抬起头的瞬间,就会意识到脚下的不过是尘土罢了。”

YAnyAn高照下,炎热cHa0Sh被绿sE植被覆盖的菲律宾群岛映入眼帘。乘风破浪推开海面掀起白sE浪花的,也不再是人民海军引以为傲的哈尔滨舰。

取代哈尔滨舰担任东海舰队旗舰的是052C型海口舰,是中国最老的神盾舰。脱离舰队庇护航行在不受自己控制的他国领海中,一行人背负着和在哈尔滨舰上同等重要却截然不同的使命。

距离那个与Si神擦肩而过的夜晚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可怕的回忆却依然在萧雨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管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桌前,但凡想要闭上双眼小怡一会儿,无数不堪设想的如果就会浮现在眼前。

如果其中一架战机没有在发S飞弹前坠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第一发反舰飞弹也规避了拦截——

如果约翰逊号的电磁Pa0打偏了——

其中任何一个变成现实,自己就不可能以四肢健全的形态在这里想入非非了。

“在被推到手术台上之前,你的器官就已经被预定得一个不剩了。他们试图贿赂我,因为如果把行动失败的责任推卸到你的身上,对我而言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尽管嘴上这麽说,那样的结局却并没有变成现实不是吗?

身为副官的萧雨站在陈建业身边。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官,或许是因为跨过了更大的坎,他并没有把刚刚经历的惨败放在心上。

“当有人把黑锅背走,真正需要为失败负责的人,就可以道貌岸然地站在这里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

萧雨为陈建业可以看向前方感到欢喜。但得到自由本身,并不代表肩负的责任就会一笔g销不是吗?

就算是闯下眼前这让整个国家蒙羞的烂摊子,他却金蝉脱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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