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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床头每天有侍女在她醒来前放好的一盆鲜花,用水养着,清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早上醒来时,外面的花园宁谧,只有鸟儿婉转啼鸣。

然而睁开眼时,现实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没有大理石寝宫,没有玫瑰也没有小鸟,没有象牙床柱,也没有头顶壁画里看着她的俊美精灵……

她在四人间的宿舍里,头顶是低矮的天花板,身下是木板床,床下是她的电脑桌和衣柜。

触目所及,是对床的同学审美感人的卡通床幔……而不是她记忆里那张长长的,古典的矮几,那张几上总是有各色新鲜的水果,不是为了食用,仅仅为了那清新怡人的气味和丰富的色彩让她愉悦。

她摸出镜子看,镜子里的,是平凡普通只是清秀的自己的脸,而不是她已经看了十几年,竟然忘记了不属于自己的那张漂亮的面孔……

她明明还把一切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她的衣服鞋履不在她的卧室里,而是有专门的一大间屋子来装——那里简直像某个大型服装店……她的首饰则有专门的首饰柜,里面琳琅满目,珠光宝气,令人目不暇接。首饰柜很大,比大衣柜还要大,周边镶嵌着玳瑁和螺钿,立在她卧室的一个角落里。

她记得里面有一格专门是各色魔法宝石,打开时的光辉足以令每一个矮人疯狂。

当初她还觉得那颗地母宝石和那里头所有的宝石差不多呢……

但是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慢慢的,她越来越少想到那些事那些人,那时候的生活和一切……她尝试着尘封起来。

她一直做得很好,她成绩不错地毕了业,也找了不错的工作,还得到了秦屹的赏识……她完全可以当那只是一场梦,她平凡普通一如往昔。

结果,她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以自己的身体。

还连累了秦屹一起。

吃了不少苦,也品尝了无数次的无能为力……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很弱的年轻女子,无依若浮萍,经过了努力却还是身不由己。

对她来说,比起以前,这世界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冥冥之中,真的有上苍吗?那么她故地重游的意义又究竟在哪里?

黄昕鹤再度在心中叹息。

而此时此刻,她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既想起了大学时校门外,趁夜色摆摊的麻辣烫,还有一对对依依不舍的情侣……又想起了那栋大理石宫殿沉浸在月色里的模样……有时候她晚上睡不着,悄然起床,赤脚踩在沁凉如水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到装饰着石柱的阳台,让夜风拂动她的长发和面庞,看着自 己的花园沉睡着……

她除了想见一见故人,也有点想看一眼她熟悉的那栋宫殿了……

……

马车回到了卢克子爵府。

尤利安虽然不再做出贵族们那种彬彬有礼的殷勤姿态,但依然伸手扶她下了马车,并没有当初训练她时候的无情,好像真的把她又当成了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和塔西斯简单道别,拒绝了管家先生提议的宵夜,她回房了。

尤利安果然跟了过来。

“你还不去睡吗?”她微微回首,故作诧异。

尤利安看着她的眼睛,没好气说:“你一路上一副忍不住要问我的样子,憋得长吁短叹,我如你的意来了,你还装什么?”

黄昕鹤失笑:“我哪里有?”

尤利安挥手:“别抵赖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黄昕鹤虽然不是为了他叹息,但是想问他话却是真的,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现在有那么形之于色么?

第113章 有仇报仇

谁武力强谁说了算,尤利安打定了主意,黄昕鹤总是拗不过他的,于是最终他还是在凌晨两点多跟着黄昕鹤去了她的卧室。

塔西斯也好,管家也罢,自然什么都不会说的。

而伊奥莱这会儿也正好从另一个更加艺术,或者说更加放荡的聚会回来,在楼下大厅看到两人前后进入黄昕鹤的卧室,不由啐了一口:“狗男女!”

然后昂首挺胸地回三楼他自己的卧室套房去了。

黄昕鹤打了个呵欠,她真的困了,或者也不是困,而是一种熬夜后深层次的乏。但是尤利安才不管,他要聊天,就得有人跟他聊。

他要杀人,别人就得被他杀。

黄昕鹤只好打起精神,准备陪他聊天。

可他又不聊了,突然又想吃东西了,打铃指使管家去把厨娘叫起来做点心,要吃柠檬奶油酥皮派,和红茶一起送过来。

把所有人折腾得人仰马翻之后,他就不做声了,在黄昕鹤卧室的梳妆台上吃着他的宵夜。

黄昕鹤默默托腮在一旁看他,一会儿想,他这么个吃法,为什么既不发胖也不得糖尿病?一会儿想,他这么折腾服务人员,不知道子爵府的厨娘敢不敢给他在茶壶里加一口唾沫。

所以,尤利安瞥她一眼,问她为什么不吃点点心喝点茶时,她立刻摆手谢绝了。

虽然经历过长期可怕的饥饿,她对食物的渴求远远超过以前。

等到尤利安喝完一杯红茶,吃掉两个柠檬奶油酥皮派,黄昕鹤依然默默托腮看着他。

尤利安黑了脸色,没好气说:“你一句话不说,看着我干嘛?要说什么快说啊!”

黄昕鹤无语,她明明什么也不想说,明明是他非要跟过来聊天的……奈何对方武力值高,杀人技能max,她只好慢吞吞开口:“尤利安,你是几岁去那个杀手组织的?”

“三岁。”尤利安不耐烦地说:“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是不是我的事你从来不放在心上?”

黄昕鹤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难哄的男孩子,她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提问:“三岁之前的事你还能记得吗?”

尤利安摇摇头:“我不记得了。隐约就觉得生活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三岁前过的生活应该是比较安逸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除非特别贫困的家庭,谁家三岁以下的宝宝过的不是温柔又舒适的生活?

“那……”黄昕鹤沉吟着说,“你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了?”

尤利安脸色一沉,杀气四溢。

对他来说,父母是个禁忌话题,若是别人问起,十有八九他就手起刀落了。

但现在问的人是黄昕鹤……好歹他也养了她好一阵子了,杀是不舍得杀的。

于是他只好一边放着杀气,一边冷冷说:“不知道……我也没兴趣。”

黄昕鹤侧过头:“那你来王都真的是为了体验规则的社交季?不是为了找父母?”

尤利安已经忍无可忍,他冷冷地看着她,好似看一个死人。

以前被他这么看过的人,还没有活下来的。

黄昕鹤却一点都没在意他的杀气四射,继续侧头看着他,等他回答。

最终尤利安的杀气放完,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最后恨恨地回答了:“是顺便来看看有没有线索!我可没什么非要找到亲生父母问问他们为什么抛弃我的破烂执念!我要个父母也没什么狗屁用!只是有时候还有点好奇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父母的线索在王都的呢?还一定是贵族?哦,是不是你们那杀手榜的上层人士告诉你的?可他们不是都被你杀了吗?总不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死前悔悟了告诉你的吧?”

尤利安冷哼了一声:“当然是逼供出来的。逼供也是我们以前的一门主修课,这些人上课时教我们怎么刑讯别人时一副高高在上的名家风范,等轮到他们自己身上,就一下子哭的哭,吓尿的吓尿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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