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3)(2 / 2)
我爹说要怎么处置?
韩大人告诉我,官府查得这么严,藏是藏不住了,不如烧了。
说完之后,管家急着去点蜡烛。
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账本。
父亲做了这么多年官,居过高位,得势之时,有人争着往她家送名贵的书画、绫罗绸缎以谋求高位,全都被父亲如数退回。
一家全靠俸禄活着,虽然不算富裕生活也还过得去。
父亲向来谨慎,她不相信父亲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私吞关乎国家存亡的军费。
可是这本账,她一点儿都看不懂。
管家点好蜡烛,走了过来。
姑娘,把这账本烧了吧,留着后患无穷。
韩昭昭伸手,缓慢地拿着账本凑近火苗,眼角的余光瞟向管家。
管家站在她旁边,眼神有意无意地回避她。
忽然,韩昭昭猛地将手抽回来。
这账本先留着,不急着毁,等官府的人查到了,再毁也不迟。这么长时间,我爹留着它不肯毁了,必然有他的原因。
姑娘,现在官府查得正严,被发现了便是灭门之祸。
因为贪污的是军费,还能再加上一条罪名密谋造反。
韩昭昭沉默,但就是把账本收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立马有四五个韩家的小厮堵在门口。
你回去吧,账本的事,我自有决断。
姑娘!
管家想说什么,两个字出口后,接下来的没说。
他看了一眼韩昭昭,眼神复杂。
蓦然,她抬头,瞟见一个人,正是陈子惠,身着缃色的衣服站在门口,遮住了一部分从门泻入的阳光。
韩昭昭昭的手不禁一哆嗦,没叫他,他怎的来了?
管家避开陈子惠的目光。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管家,不紧不慢:你是怂恿着韩姑娘把真账当假账烧掉?然后韩大人的罪便洗不脱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逼得管家连连后退。
我真没想到,你这般忘恩负义!对着你自小带大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忘恩负义这三个字他咬得极重,是隐忍着的恨,若不是他克制着自己,真能把对面的人生吞活剥了。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瞟过韩昭昭,似乎在告诫着什么。
难道忘恩负义的不是他吗?父亲提携他,他却在背后毫不留情地捅父亲一刀,还骗她,逼着她与他行那事。
韩昭昭冷笑。
陈子惠一挥手,立刻从院子里钻出来几个人,按住管家。
押到衙门里,留活口。
他冷冷地瞥过管家,漆黑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温度。
许是被他这气势吓到,知道反抗徒劳,管家乖乖地跟着陈子惠的人走了。
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
走了几步后,却回头看了韩昭昭一眼,脸上挂着一串眼泪。
姑娘,对不住,我不得不为此。
他声音不大,可韩昭昭耳朵尖,听见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琢磨不出来个所以然。
说完这话,他就转过头,再也没回头。
看着他的背影,韩昭昭恍然想起清晨进府前隐匿在人群的背影,一模一样。
应当是在人群中徘徊了良久,才下定决心进入府中。
陈子惠却背过身,脸色阴沉。
他穿着长衫,盖住了身上的伤,做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饶是如此,仍显出他的虚弱来。
他垂眸:让秦家管家进来,是我的疏忽。
怕是计划好的吧。
韩昭昭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加了一句,但面上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你不必自责,谁还没有个疏忽的时候,有的事,想躲也躲不掉。
陈子惠默不作声,摆出一副懊悔的表情。
装!你就接着装!
韩昭昭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拖了把椅子过来,笑容可掬地拉陈子惠坐下:多亏你赶过来,不然,那账本毁了,想给我父亲翻案也难了。
这回,陈子惠没有回答,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韩昭昭受不了这种氛围,想要理清楚陈子惠前来的前因后果,借口如厕,出去了。
她趁机叫过把陈子惠引进来的小厮。
我刚不是叫你去找我爹吗?怎么把陈大人叫过来了?
姑娘,韩大人说他正忙着,让陈大人代他来一趟。
韩昭昭的手心里不由捏了一把汗:我爹还说了什么?
韩大人还说,这些事情,陈大人了解得比他多,让姑娘不要担心。
韩昭昭压根没有心思回答他,父亲对于陈子惠的不轨之心一无所知,还这般信任他,她越想心里越是发毛。
在外头站了片刻,她重新回到陈子惠跟前,她隐隐感觉陈子惠看她的眼神与之前有不同。
陈子惠玩味地瞅着她,他万万没想到,韩昭昭被管家骗了,还能转过弯来。
他还是低估了韩昭昭。
陈子惠的脸上重新换上了笑容:把这本账交给我吧。
韩昭昭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为何?
陈子惠一笑,正对上韩昭昭一双若秋水眸子,他有一丝恍惚,平静下来后,道:放在你这里不安全。
现在只蹦出来一个秦府的管家,还整不清楚后头指使的人是谁,现在正处在审理案子的关键阶段,不少人都盯着她家,不过,交给陈子惠更不安全。
瞧着他的眼神,韩昭昭提起十二分警惕,跟护宝贝似的护住账本。
也还好,我再换个松动的墙砖塞进去。
狡兔有三窟,她直觉不可能仅有一个砖是松动的,墙上不行,还有地下。
你不怕出内鬼?
内鬼不就是你吗?得亏你有脸说!
陈子惠依旧是一本正经的神色。
你说这账本何时要用?
明日一早,到时候你听你父亲的安排。
既是明日,在我这里不就一晚上吗?放我这儿吧。
韩昭昭咸鱼是咸鱼了些,但并不代表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陈子惠还要阻拦,在韩昭昭的竭力推脱下,终于放弃。
最后,他笑着,意味深长道:那你小心些,别把这本账整丢了。
待看着他走远了,韩昭昭悬着的心猛地落下来,可是没落到这人手中。
第5章 上钩
骤然放松下来,韩昭昭抱着账本坐在椅子上就是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屋里就她一个人。
想起陈子惠最后抛下来的话,她又有些后怕。
这么轻松地把账本给她,她直觉有鬼。
陈子惠这么一折腾,屋里的一个人她都信不过。
她拿着账本翻了翻,使劲回想着之前学过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想起来。
前几天,管账的出了事,被辞了,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父亲,父亲说过,今天晚上会回家一趟。
她唤来一个小厮:我爹说要什么时候回来?
韩大人今天不回来了?
怎的不回来了?
韩昭昭的手正拿着账本,啪地一声,账本掉到了小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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