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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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厮推搡着另一个小厮,那小厮得了令,撒腿就跑,一脸喜气。

这时,几个守门的小厮才注意陈子惠,恭敬地低头道:陈大人。

刚才洋溢着的喜气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气氛低沉下来。

他就算笑着,也有压人的气场。

陈子惠安然地立在韩昭昭旁边,对着那几个人点了点头。

瞧着他的表情,韩昭昭心里不安,这该是又给她家添上一笔。

她抬起头,望着陈子惠,低声道:陈大人,我家的小厮不懂规矩,一会儿我就去教训他们。

好似韩昭昭还是第一次主动求他,虽说是为了别人向他求情。

韩昭昭比他低了半头,他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清香,淡淡的。

他喉结动了动:没事。

再也没瞅那几个小厮一眼。

韩昭昭与他并行入了府。

刚进院子,韩昭昭的父亲韩德元就出来了。

韩德元见到女儿一脸激动,方才在众人面前不方便,这回终于可以细细地打量女儿,看女儿气色还好,他放心下来,之后才转头和陈子惠寒暄起来。

韩昭昭跟在后面,听那两人说的又是官场上的事情,听得没意思,她便索性与两人保持一段距离,脚下踩着枯叶,细听秋风拂过黄叶的声音。

几只喜鹊被说话声惊起,展翅高飞。

韩昭昭微微仰头,总觉得有人在瞧她,她拿眼角的余光瞥过前头的两个人,他们似是在说着话,可都在看着她。

尤其是陈子惠,直接偏着头,专注地看着她。

被韩昭昭抓了个现行,他也不慌,淡定地扭回头。

秦县丞的事,只要在并州,有我的人在,便出不了岔子。

韩德元皱了皱眉:你确定?

陈子惠若无其事,掸了掸袖子:我都布好了局,只等着他们往里跳。

他是在说着正事,可眼神不离韩昭昭。

韩昭昭极为敏感,虽然面上淡定,心里却是扑通扑通地跳,手不自觉地攥着袖口。

陈子惠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安,终是回过头,再不看他,安安分分地和韩德元说起朝中党争、诬陷他的事。

他们到了屋中,韩昭昭眼不见陈子惠为净,直接溜回了屋。

陈子惠落座,见着小姑娘提着裙摆,背影离他愈远。

还挺怕他的!

躲他远远的,见到了他跟见到了仇人似的!

开始时,他是当了个恶人,拿了个假账本骗她,可这事儿不都解释清楚了吗,她还有什么顾及?

韩德元不知道他的身世,压根察觉不到他对韩家的仇恨,韩昭昭一个小姑娘能看出来?

他懊恼地摇摇头,恰好对上韩德元目光:你怎的了?可是秦县丞一事不好办?

他嘴角含着笑,直直地瞧着陈子惠所看的窗外的方向。

好办,还在我计划中。

陈子惠回过神来,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碗茶,灌了一口,平复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情,还故意往韩昭昭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茶是凉的,你怎的抓起来就喝?

陈子惠向来是一个谨慎的人,往常喝茶,拿起杯子来,做的第一件事是看茶可是热的,若是凉了,马上叫人添上热水。

这是他头一次起身拿茶碗,看都不看,一口灌下去,未有先例。

小丫鬟忙提着茶壶,续上了热水,陈子惠挥一挥手,屋里的下人退了个干净。

茶水正温,他并不渴,抿了一口,便将话题转到了局势上。

他抚了抚袖口的梅花图案:你想怎么处置楚王?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

陈子惠眉目含笑,满不在乎地说着,仿佛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那楚王是当今皇帝的同母胞弟,在朝堂上的威望甚高,因皇帝的嫡长子智力有障碍,又因楚王曾过继给大宗为养子,立楚王为储君的呼声甚高。

这也是一个手腕狠辣的人,到了陈子惠口中便是这般,往常他是极为谨慎的,少见如此张狂的口气。

我?

韩德元犹豫了,陈子惠端起茶碗,轻轻吹了一口:那便照我想的吧,这回彻底拉胯他,扶太子上位,他不单单是想排挤我们来夺位,不还要勾结匈奴,不惜扰乱中原吗?

陈子惠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阴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上辈子,匈奴是他的大敌,他几乎打了一辈子匈奴,将匈奴人赶到了阴山以北,匈奴人闻他的名字皆丧胆,不敢越过黄河半步。

正是凭借着这些功绩,他建立了新朝后,众人皆服,就算后期他为了那个去世几年的姑娘发疯成那副样子,依旧是海晏河清的盛世。

可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社稷为人所毁,匈奴又南侵,边境不宁,这辈子他沦落到此种地步,靠着讨好自己的仇人爬上去,与匈奴拖不了干系。

他的眼中盈着泪光。

你怎的了?

想起来我小时候的乱象,十户九空,白骨累累,楚王这么做,与民心相悖。

是,但你也不要低估了楚王的实力,莫要冲动,你呀,还是年轻,我不大放心啊。

原先陈子惠稳重,一步步走得稳稳当当,韩德元不担心,只觉得他不像这个年龄的人,今日一表现出张狂之气,他忧心起来,怕陈子惠有着年轻人的莽撞,坏了大局。

陈子惠却不在意,上辈子,他也活了三十多岁,荡平天下,统一中原,有他在,匈奴不敢越过阴山一步,六夷皆服。

那还是一百多年前,论起辈分,他都不知道比楚王大了多少,区区楚王,他何曾放在眼里过。

在韩德元面前,他不想暴露太多,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恢复寻常的语气:是,方才我莽撞了,忆起之前的事,心下实在愤懑不平。

之前的事情?

韩德元一愣,他想起了这个孩子的身世,沉默了。

若不是经历了那些事,这般年纪,他明明是个张狂肆意、鲜衣怒马的少年,怎会显得这般老成持重。

他叹了口气。

陈子惠心里一团乱麻,韩德元也看出来了,坐了不多时,连碗里的茶都没有喝完,陈子惠便起身告辞了。

因天色晚了,韩德元叫来院中的小厮,让陈子惠选几个,跟他回去。

陈子惠眼神一扫,认出几个常跟在韩昭昭身边的。

卫国不是那么讲究男女大防的地方,韩昭昭虽是女子,与小厮们的接触也不算少,她的情况,他们应该也有所察觉。

他似乎只是随手点了人跟他走。

路过院中的时候,他往远处瞟,看到了韩昭昭的屋中从帘幕透出来的亮光,捂得严严实实,生怕他看到一般。

作者有话说:

开始套路了!

男主真实身世与女主父亲知道的不一样。

第13章 套路

陈子惠最后只选了一个小厮,韩德元也未多问,看这两个人走远了才回去。

韩德元入了府,陈子惠的马车往前又行了一段距离。

天色渐暗,街上没有什么人,小厮在前面赶着车,陈子惠在后面有一搭无一搭地与他闲聊起来。

他掩饰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表现出因秦县丞暂时被放出来,韩家以及自己暂时脱离危险的喜悦。

这人不算是韩德元的亲信,只是跟韩昭昭走得近,他是不会清楚他缜密的计划的,他喜悦的表现,合情合理。

陈子惠也没花费多少心思,便与这小厮聊得甚欢,除了威严,他身上还有一种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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