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13)(2 / 2)
这边埋尸体埋到一半,陈子惠瞧着这边没什么事,就带着韩昭昭往别处去了。
大火已经被扑灭,疏散得及时,没有人员的伤亡,起因是分别有人在秦县丞家和韩家点火,抓到了几个,都是匈奴人,与楚王结成一党。
你出门的时候看见一具尸体了?
见到了,在大门口。
他是匈奴混血,你可能对他有点印象?
韩昭昭心知肚明,却还道:没有什么印象,记不得了。
在酒馆你见过他一面,你应当没注意。到底是匈奴人,心就不在这边。
假装忠心想利用陈子惠反被陈子惠利用?
韩昭昭猜出了个大概,陈子惠没接着往下说,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整得她越发迷惑。
他一遍一遍地提起匈奴,这个人从不多讲一句废话。
她想起来梦里陈子惠不愿为人道的身世,那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从不敢向人提起,只敢自己舔舐着伤口。
陈子惠见到匈奴过激的反应,韩昭昭想,或许他的身世就与匈奴有关。
噢。
这边韩昭昭应和着他点头,跟着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烧焦了的气味,她抬头,见一片灰烬,树枝子被烧焦了,黑乎乎的。
她家的房子什么样,自是不必多想了,不是被烧没了就是被烧得残破不堪。
果然,有衙吏迎着陈子惠过来,额上冒着汗:陈大人,韩将军和秦县丞的府邸里的屋子都被烧毁了。
一间不剩了?
都没了,烧得干干净净。
韩昭昭虽已经预料到此事,但心里到底不甘,经他这么一说,垫着脚,往家的方向瞧,附近屋子的矮墙阻挡了她部分的视线,不过也足够她看清楚了。
家里最高大的那栋房子还勉勉强强能瞧见,倾斜向一边,很明显,一根支撑房子的柱子烧没了,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危房,一不小心,就塌了。
这房子还是离后面着火的库房比较远的,别的更不必说,韩昭昭彻底死心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前些日子,父亲因为打了败仗,被勒令掏出一千两银子赔偿充了国库,几乎把她家掏空了,现在虽然翻了案,但国库没钱,皇帝暂时欠着她家的钱,不还,她家也无话可说。
韩家欠了一堆债,一些借来的钱预备着不时之需的,全都搁在库房里,这么一烧,彻底给她家烧没了,什么都没了。
仅有的财产就是她这一身衣服,父亲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衙吏向陈子惠说完了府中的情况,不久,韩德元就过来了,样子有些狼狈,看起来应当是直接到了火灾现场,指挥后头的人。
韩昭昭的头发有些散乱,有一绺头发少了一截。
出什么事了?
刚楚王派过来一波刺客,已经伏诛。
韩德元再往仔细一瞧,见到女儿身上的血迹:这是怎的了?
刺客的血溅到了我身上,没事的,我就是有些害怕。
韩德元自然是明白,女儿这绺短了一截的头发是被刺客的剑削掉的。
不怕不怕,现在没事了。
一想到女儿面对着楚王派过来的刺客,韩德元又是一阵心疼,好在女儿并无恙,只是被吓到了,对着陈子惠,他又是感激。
刺客虽然是冲着陈子惠去的,若是在陈子惠那里不得手,将矛头指向韩昭昭,把她劫掠走,也不无可能。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无依无靠,在贼人手里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象。
韩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陈子惠面带着笑容,亲近而又不失恭敬,敬师若父。
这些天韩大人若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到我府中便可,我府中狭□□仄,也能腾出来几间房子。
如今,韩家本就欠着债,房子以及里头的东西又被烧了干净,更是雪上加霜,韩德元自然是能省则省,在他眼里,陈子惠信得过,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父亲的想法,韩昭昭心知肚明。
她心里头是极不愿和陈子惠住在一处的,转念又想到陈子惠不愿为人道的过去。
她若是不取得主动地位,陈子惠必将先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狠下心来,舍得冒风险,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其实陈子惠这个人也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难对付。
韩昭昭假意阻拦,被父亲拦下:闺女,现在咱家这情况,就先凑合一下,住陈大人这里吧,他行事,我信得过。
陈子惠对于韩昭昭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方才他做的事情,换了哪一个姑娘都要有对他有些芥蒂,他也后悔自己的感情怎的在韩昭昭面前这般暴露。
他在一旁淡然地看着韩昭昭要如何收场。
换个地方不行么?
还能去哪里?
韩昭昭一愣,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父亲与晋阳城的官员交情都不算近,秦县丞还算好,但这位也是个无家可归的。
去驿馆住,是当面打陈子惠的脸,陈子惠虽心怀不轨,可现在根本没整清楚陈子惠这边的情况,不能贸然撕破脸皮,本就有楚王和匈奴人与她家为敌,再加上一个陈子惠,岂不是乱了套了。
韩德元盼着女儿能拎得清楚事儿,果然,如他所愿,韩昭昭难掩不情愿,但是也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我住的那儿虽说是别人剩下房子,但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人少,有些冷清了。
陈子惠知道韩昭昭大多时候是喜静的,特意加上这么一句。
是,我去过,那屋子收拾得挺好的,空着的屋子也多,空着的,你想挑哪间就挑哪间。
韩德元跟着附和,竭尽所能促成这件事。
韩昭昭瞧着父亲,有些疑惑,父亲行事粗中有细,向来谨慎,她几次三番地明着暗着提醒过,还是这般信任陈子惠,没有一点儿怀疑。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自以为了解得很,不愿意相信他会背叛自己。
韩昭昭装作说不过父亲的样子,不情愿地跟上父亲。
微微偏头,她并没有瞧见陈子惠眼中的得意,他一直是平淡的目光,不似刚才不经意流露出的欲望。
衣冠禽兽,隐藏得还挺深。
一路上,陈子惠极为细心,安排好了车马,带着他们进院子的时候,下人们提前得了话,正忙着搬东西。
又是礼貌的笑容:韩姑娘,我先带你瞧瞧这几间空着的屋子。
父亲?
韩昭昭刻意避开陈子惠的眼神,拉住父亲的衣袖。
韩德元指了近处的一间屋子:我住在这里就好,你跟他瞧瞧去吧。
这间屋子是正房,陈子惠主动屋子让出来,自己搬到偏房去,给足了韩德元面子,又收获了一波好感。
韩昭昭哑口无言,父亲看着陈子惠好,还是在执意撮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她不大放心,唤过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让她跟在自己的后头,方才挪动脚步,跟上陈子惠。
韩德元一边招呼着陈子惠这里的下人们收拾东西,一边瞧着韩昭昭与陈子惠的身影,会心一笑。
已过午夜,月隐星疏,人几乎聚集在前院里,后院与前院隔了一道墙,相比之下安静不少。
韩昭昭与陈子惠并行,跨过一道道门,不知是陈子惠故意带她绕来绕去,还是这院子的结构本就较一般的地方复杂,转了几间房子,她努力记着路,却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韩姑娘瞧着这间朝阳的屋子如何?
韩昭昭表面上是在仔细地瞧房子,实际心里一直在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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