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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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惠三番五次与她强调秦县丞的事情,叫她小心,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她的预料没错,确实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她。

此时的并州刺史府偏院。

秦县丞匆匆地从陈子惠府中赶回来,路上,碰到一个人,穿着小厮的衣服,扮做小厮的样子,得了他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跟上,混在小厮的队伍里,进了刺史府。

虽说并州刺史顾钧是楚王一边的人,但纯粹是楚王的人与既是楚王的人又勾搭上匈奴了的不一样,做起事来,他还是有意识地避着顾钧的。

今日,顾钧为着边境的战事焦头烂额,一大早就出去了,这给了秦县丞机会。

他带着小厮进了府中,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偏房,屏退下人,只留下刚才半路跟上他的人。

左贤王那边是什么意思?

秦大人,您的提议他回绝了,说就按他原先说的法子办。

语气极为生硬。

左贤王是匈奴单于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单于之位的,他的话代表的就是单于的意思。

原先的法子?

秦县丞的手攥紧袖口,极不情愿。

他的眼前又晃过韩昭昭的影子,那个小时候拽着他袖子哭鼻子要吃的,要好看的衣服的小姑娘已经大了,他还要亲自动手去毁掉她。

他反抗不了他们,心里也知道做这事为的是什么。

秦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对面的人声音低,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一见便知是在上位者旁边呆着的人。

谋划了二十年,成败就在此刻。

秦县丞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手心。

是了,从一开始就是阴谋,而韩昭昭很不幸,自小到大都活在阴谋里,她身边的人都想算计她。

第32章 求他

一个小瓶子递到秦县丞手中,他的手颤抖着接过来,颠了颠,里头装着的应该是一团粉末。

不用猜,他便知道是什么,左贤王是不想极不愿意看见韩德元和陈子惠的关系走得近的,为此,什么歪门邪道都想得出来。

不过,这小瓶子只在他手中停留了片刻,便被黑衣人夺回来。

我今天来这里,是告诉秦大人一声。事情不劳烦秦大人办。

好。

秦县丞无奈地说出口,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那人却并未走,劝道:您这么关心韩姑娘,又是何必?您对她这样,她对您又是如何?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重感情。

落水之后,再也记不起来什么,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陌生。

她记不起来多少了。

他失魂落魄地应答了一句,跌坐到椅子上。

半晌,又加了句:你派去陈府的人,做事要小心,这个陈大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他知道,左贤王的人办事是不大妥当的,与楚王那边的人算是半斤八两。

那人却不大在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听说中原人中身居高位的都熟读诗书,讲礼义廉耻,可礼义廉耻不过是他们的门面,真到了自己身上又有几个能禁得住诱惑。

确实,那些人表面上讲着礼义廉耻,背地里干的腌臜事不少,并不少于他们眼中的蛮夷之人,对别人是要求礼义廉耻,对自己是放纵。

秦县丞也不再劝下去了,由着左贤王那边的人去。

目送着那人又一次走在小厮的队伍中,低着头,出了门,融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眼前又浮现十多年前的场景,他在教韩昭昭读书,第一天,别的没讲,只讲了一个和字的意思。

与人相处,要求和,当时,他举的是匈奴与中原百年纠葛的例子,一向内敛的人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竟是讲了许多,讲得涕泗横流。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多少,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都算了。

对着空旷的房子,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韩昭昭并不知道这边的计划,经过方才与陈子惠的一番谈话,她警惕起来,做起事来分外小心。

她最近都不敢叫人去街上买东西,生怕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上街的时候也带上好几个侍卫,生怕在街上不幸撞上匈奴人。

后来,以防万一,她干脆不上街,窝在屋里 ,除了一天三顿饭以外,再不吃别的。

这天,陈子惠说是边境那边有要事,一大早便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韩昭昭拉住他,问他又有了何事。

他停住脚步,说是韩德元与匈奴的军队碰上,被包围了。

韩昭昭的声音发颤,惴惴不安地望着他:有什么法子?

稳定后方,派人去解围。

后方就是由着他掌控的。

他又道: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韩昭昭身上,正对上韩昭昭一双含了水的眸子。

也不是很难。

话未挑明,韩昭昭心里却明镜似的。

她垂眸。

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得到,当时是她父亲提携起陈子惠来,现在她反倒要低三下四地求起陈子惠来。

韩昭昭仰头,见陈子惠披着大氅,嘴角微勾,正瞧着她。

他低头,目光落在韩昭昭冻得微微泛红的鼻尖上,一笑:不过,最后做成个什么样,也不光在我。

话一出口,陈子惠有些后悔,其实,韩家现在确实失势,但还不到他说这些话的程度,只是他忽然想起来当年韩家的所作所为,一时间气冲上来,克制不住,说了出来。

他没接着往下说,韩昭昭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听了她的话,陈子惠笑起来:下午就回来。回去吧,外头冷,你别再被冻着了。

说罢,伸手替她拢了拢大氅。

韩昭昭低着头,瞧着他修长的手指拂过衣裳。

走的时候,陈子惠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

韩昭昭回到屋里,陈子惠一走,她心里更是安分不下来,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窝了一上午,如今这局势,她觉得只有呆在陈子惠的府中才是安全的。

虽说陈子惠对她家也心怀不轨,但是现在不是他动手的时候,加之他也有求于她,怎么算,也比把自己暴露在匈奴人面前安全。

她吃起饭来也没有胃口,丫鬟端来的饭,用筷子扒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饭后是汤,又是另一个丫鬟端上来汤,恭恭敬敬地摆在她面前,低着头。

那碗汤是温的,氤氲着热气,韩昭昭抿了一口,温度正合适。

正准备再喝上一口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那个端过汤来的丫鬟还没有走,要按往常,放下碗就该走了。

她往那边瞟了一眼,丫鬟立马低下头,心虚似的走出去。

这也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因为近来秦县丞一事,今日陈子惠有不在,她十分不安,遂放下汤来,一口也不喝了。

可能是源于自己的直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防万一,她背着别人,进了里间,用手抠嗓子眼,喉咙里泛上一阵酸水,把刚才吃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最后干呕,呕了几次呕不出来东西,她才罢休。

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她越来越理不清,匈奴人针对她,她拿不准是为何。

她心里慌,怕匈奴人往里头下了毒,从兜里掏出荷包,拆开,里面装着一个小瓶,从小瓶里面倒出一颗圆滚滚、黑乎乎的药,塞到嘴里。

是临走的时候父亲给她的,说这药能解毒,对匈奴那边的毒药尤其管用。

她疑惑,问这种东西父亲是从哪里找到的,父亲欲言又止,最后告诉她是有次打仗从俘虏那里缴获到的,说她以后可能会用得到,强行塞到她手里,要她一直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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