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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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惠的后背一下子撞到墙上,不过,他一声也没有吭,忍着痛站起来。

小厮走过,有意地往门边瞟了一眼,认出来墙后面的人是陈子惠。

这小厮是府里头最低等的伺候人的下人,来这里的时间不长,见到陈子惠的时候屈指可数,也不大记得他的模样,只从他穿的这件衣服中认出来他。

在这个府中的人,大多都是穿黑衣的,神秘而沉稳,确实符合他们的身份,明面上是陈府的下人,实际能被陈子惠带到这里的,都是他的死士,从他十四岁入京城洛阳做官就开始拉拢的人,为了他筹谋十几年的大业。

只有陈子惠一人,穿着亮色的衣服,一如街上刚及弱冠,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可是他见到这个别人眼中的少年郎的时候,却慌了,谁能想到他的运气这么背,发泄一顿怒气,直接发泄到了陈子惠头上。

陈子惠扶着被撞的背部,轻轻揉着,双眉微蹙,目光里平静却压抑着怒气。

起先,没有理会他,让郎中去看韩昭昭的病情,接着才看向他,淡淡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第36章 借刀杀人

◎ 此时,韩昭昭半卧在床上,虽说那媚.药性子烈,但她只喝了一小口,后来又吐出不少,后来又被◎

此时, 韩昭昭半卧在床上,虽说那媚.药性子烈,但她只喝了一小口, 后来又吐出不少,后来又被陈子惠拿着凉水一浇, 现在人已经是清醒的了。

床前拉下了一层帷幕,她伸开一只手, 等待着郎中搭上自己的脉搏,丫鬟侍在一旁。

韩昭昭清楚自己这次也没什么大事, 最多被凉水激到了, 发一次烧的事情,因此也不大关心自己的病情,相较而言,她更为关心陈子惠对于那撞到他的小厮的处理。

往往是在小处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

陈子惠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大, 她却听得清,透过帷幕,也勉勉强强能看得见两人侧脸上的表情。

被陈子惠一逼问,小厮是慌了,跪到地上,磕着头, 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是小的的错错,小的小的刚才在外面冻得久了,一时气急, 直接摔摔门进来了, 不想撞到了大人您

他说话的时候, 陈子惠叹了一口气, 还未等他说完, 手搭上了他的袖子:起来吧。

小厮一愣,没反应过来,未动,抬起头,一双眼睛极其迷茫:陈大人,您说什么?

我叫你起来。

陈子惠一笑,他的嘴角有一对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天真无邪的孩子。

韩昭昭瞧着,竟然有些呆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来这么多年,翻过无数的史册,看过无数人的生平事迹,从这么多人中捡出来一个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无论在正史和野史中素有恶名的前朝开国皇帝闫耀灵。

从种种记载着他恶劣事迹的书中,她竟然能发现光辉之处,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疯了,入了魔。

她觉得,在某些方面陈子惠与闫耀灵有些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或许那个只在文字中见过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也该是这种样子。

也只有这一点像了,韩昭昭暗暗地叹了口气。

闫耀灵为人磊落,要争要斗都放在明面上,陈子惠不同,总是在暗处伤人,这也难怪。

她听说陈子惠小时候父母双亡,生活凄惨,造成了他略微扭曲的心理,可凄惨的经历并不是原谅他作恶的理由,陈子惠若是要害她家,她必然会反击。

那边小厮还在愣,陈子惠却是扶起他来,道:没事,你起来吧。

陈子惠低头,看到衣服上的一个补丁,手指碰到粗糙的衣料,还感受到了透过布料传来的寒气。

能在这里留下来的,都是他的亲信,就算是最低等打下手的,好处也不会太少,至少在寒冬能吃得饱穿得暖,哪至于如他一般,穿得这样破旧,见到他还是这样害怕。

你是刚来的?

是,才来了不到三个月。

谁让你来的?

小厮说出了一个名字,是陈子惠的一个亲信。

陈子惠对这个小厮的长相还有点儿印象,不过近来事情繁杂,不记得他是去做什么了,就那天他的时候,见了他一面,让他那个亲信给小厮分派了个任务,之后就再也没有注意过这个人。

反正就是一个打杂的,重要的事情一概不知。

陈子惠又转移了话题,转而问起来他那件带着补丁的衣服来:怎么穿了这么一件衣服来?

这衣服寒酸至极,甚至连街上普通百姓着的也不如,若是说这人吝啬,倒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因为这衣服不光破,还薄。

虽说是初冬,可晋阳城的天气已经是很冷了,这天气,若不是穷,谁会穿又薄又破旧的衣服,由着自己站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刚摸他的手,也冻得跟冰块一样。

小厮讪讪地低头,从口中挤出来四个字:没有银子。

没银子?

陈子惠刻意强调了这一句话,做他的属下,哪怕是打杂的,也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行事,怎么可能连吃饱穿暖都成了问题。

小厮的辩解声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没了:是没有银子,我一家人都要靠着我挣的这些钱来过活,我爹去得早,死于十年前的一场瘟疫,家里头只有娘和一个十岁的弟弟,我们相依为命。

十年前的瘟疫,陈子惠记得再清楚不过,他的父母便因此双双丧命,十岁的时候,他成了一个孤儿,背上了仇恨,南下去了京城,哪怕只有十岁,从此他也再不是一个孩子。

物伤其类,陈子惠的脸色缓和,其实,就是见到小厮这副可怜的样子,他也不想苛责他。

陈子惠仍存疑惑:你不是云飞介绍来的吗?来的时候你没跟他说你的情况?

说了。他先给了我十两银子,后来就没有了。

为何没有了?

小厮被他问得更为怯场了,挤牙膏似的挤出来一句话:因为我做得不好。

陈子惠笑着,一副和蔼的态度:哪里做得不好?我瞧你做事挺尽心的。

做最底下打杂的,也不需要太高的要求,嘴严实,吩咐下去的事情尽心做就可以。

为了请郎中,大冬天的,跑得满头大汗,何来不尽心一说。

小厮低头,不说话了。

陈子惠还勉强能记得起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样子,印象中,这是一个内敛的人,可也不似这般,见到他的时候,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按照常理来讲,与他见的时间越长,越熟悉,越不应该拘束才对。

陈子惠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的目光:是他常责备你?

是,原先他还责备我,后来见我做得实在不好,连活儿也不给我分配了。

陈子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做起这种事来,必须谨慎,一个人身边至少得有一个相跟的,一为制约,二为援助。

他不给你分配活,都给别人分配?

大多数都给了别人,可有的时候也是他自己做完。

陈子惠寻味的目光掠过他,嘴角轻轻勾起笑,他想起来近来在府中发生的事情来,比如给韩昭昭下药。

想来这人绝对与此脱不了干系。

你不知道做这种事情要同人一起吗?

这目光,吓得小厮身子一抖,说话也不利索起来:我我知道,他同我说过,可我想着他他是我的上面的人,做什么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陈子惠的目光审视了一遍他,未瞧出端倪,又变得柔和起来,那云飞不过是瞧着他新来的,又胆小,好哄弄,避开他,自己做事。

这小厮不过是被他利用了,一个刚来没多久不懂多少事的少年人,也不必苛责他。

甚至连他自己都被骗了,他的祖辈就是被最亲近的人捅了刀,致使一家的惨剧,他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极为留心,把他们的底细打探得透透的,因为最近匈奴那边的事情,疏于管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但若是一般情况,哪怕他疏于管理一段时间,这个体系也能运转得很好,结果出了这起子事,想来很是蹊跷。

如今又到了匈奴进犯边境的时候,更为关键。

你先在这儿等些时候。

小厮低头在那儿乖乖地站着。

许是瞧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陈子惠指了指屋子里的一把小凳子:坐那儿吧。

小凳子与屋里其它的椅子相比略显简陋,不过也正合这小厮的身份。

对陈子惠的态度,他略感诧异,行了谢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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