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31)(2 / 2)
他忙把这条帕子塞回去,往后错一步,又掏出来另一条,他没用过的,递到韩昭昭面前。
韩昭昭接过,擦了擦油点,白色的帕子上也污了一片。
给我吧。
见她的动作有几分犹豫,陈子惠主动从她手中拿过来。
他离韩昭昭近,瞧到阳光落在她的长睫上,往脸颊上投下一片交错的影子,眼角微微往上翘。
这双浸在阳光里的眼睛格外迷人,见到它,仿佛见到了一捧阳光,让人想去轻轻触碰,抚过。
似乎又一条细线牵引着他,他往韩昭昭的跟前靠近了一些,韩昭昭受惊,往后退了一小步,喘出一小口气。
此地天寒,吹出的一口气立刻变成水滴,那堆白雾扑到陈子惠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才让他稍稍忘记了些韩昭昭那双满阳光的眼睛的模样。
我去河边洗洗这块帕子。
陈子惠回身离开,朝山弯下的一条小溪走去。
他的身影挡去了憋在心里的一口呼出去的白雾,攥着帕子来到河边。
河水是流动的,没有结冰,他把帕子放在冰凉的河水里,洗了洗,揉了揉,污渍散开去。
小时候穷惯了,他是不舍得把一个只是有些脏了帕子扔掉的,哪怕这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铜钱,洗好了,找个包裹搁进去继续用。
注视着流动的水,陈子惠的手摸到了袖子中,一下子就摸到了韩昭昭那块绣着交颈鸳鸯的帕子。
这东西带着蛮碍事的,被人瞧见了,还多了一项心怀不轨的罪名,韩昭昭本来就躲着他,若是见了,更会怕他,去躲他远远的。
不如扔了,当时在韩昭昭房中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没的,没有人会把线索引到看似正派的他的头上。
河水流在山中,颇为湍急,帕子又小又轻,会跟着水流下去,流到远处,流到一个他再也看不见、寻不到这东西的地方。
从此,这个心结便无,甚好。
成大业者不拘小节,丢掉了这个,便可丢到许多祸患,少了许多麻烦。
陈子惠从袖中掏出,瞧了一眼用五色线绣的勉强能看出是个鸳鸯模样的图案,想这一定是韩昭昭自己亲手绣的,若是个丫鬟绣成这副模样,早被已绣工太差为由赶出去了。
这图案丑是有点儿丑,显出主人拙劣的绣工,但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丑了,圆脑袋、胖身子的鸳鸯还有几分可爱,像带着婴儿肥。
手抚上这图案,毕竟是韩昭昭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能让这么一个人坐着,安安静静地绣出这个一个图案来,着实不容易。
若是丢到河里,顺着溪水流下去,指不定到了哪一个低洼的地带,水流放缓,这帕子就留在那里,被什么人捡走,拿过去做什么事。
想到这里,陈子惠心里别扭得很,在帕子还没碰到冰凉的河水的时候,又把它塞回袖子里。
还是放在自己的袖子里稳妥,刚才不过是一时为那双眼睛惑住,多年习武之人岂能控制不住自己袖子里的帕子,任由它抖落出来。
这一次去河边,韩昭昭觉得陈子惠分外慢,她都用完了半碗,陈子惠才回来,手上湿漉漉的。
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坐在她旁边,从不再那么烫的锅里舀上一大碗饭,添上几叶菜,几乎是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吃完。
吃饭的时候极其小心自己手臂的动作,左手保持拿着碗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他吃完的时候,韩昭昭也是刚刚吃完,士兵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炊具。
一行人继续赶路。
这一次,赶路的速度明显加快,韩昭昭坐在车里,明显得感觉到颠簸。
不到两天,就到了雁门郡的地界,陈子惠说这里离关口已经近了,可惜关口被群山遮住,瞧不见,大概明日就能到。
一大队人马选了山间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
因为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营地里的火亮了一会儿,便暗了下来,只余下最外头那一圈亮着。
营地位于一处山间的空地,军队最好不在山谷里安营扎寨,容易被山上的敌军偷袭,这处虽说是空地,可离山坡也不算远。
奈何这里都是山,照陈子惠所说,找到这么一处空地实属不易,只能这么将就着,让巡逻的军队提高些警惕。
大片人马扎的营帐在这里呈长条状,韩昭昭住着的地方离陈子惠的营帐不远,可更临近后头的那座山。
山算不上矮,想在这里埋伏上人马十分容易。
让她住在这个位置,她总感觉陈子惠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她是弱势,不能硬跟陈子惠对着干,推脱是推脱不掉的,她什么都没说,利落地转头,带着晓玉回到屋子里,要她今晚看守好。
陈子惠真要改了主意,要她生命受到威胁是不大可能的,依他的性子,八成是把她当做诱饵,为了引出来什么东西。
因为曾经,陈子惠和她说过,匈奴人对她尤为关注。
第50章 恐惧
◎ 韩昭昭回到屋里,此处是营地,没带来蜡烛,只有火盆下面放着柴火,能勉强照亮帐篷的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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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昭回到屋里, 此处是营地,没带来蜡烛,只有火盆下面放着柴火, 能勉强照亮帐篷的一小块。
韩昭昭就找了个厚垫子,坐在火炉旁, 身边坐着的晓玉,嘱咐完晓玉要当心, 安排了陈子惠阵营当中跟自己还算比较亲近的人守着后,便和晓玉聊起天来, 以驱散倦意。
只要屋里有灯亮着, 外面心怀不轨的人总会收敛些,她也好有些防备。
说着说着,就到了半夜,火炉里散发出的热气蒸得人昏昏欲睡, 晓玉与她的眼睛皆是快睁不开了,她却还在这里强撑着,还与晓玉说着今日安营地方的奇怪之处。
她是要在陈子惠面前扮演傻白甜,只不过这傻白甜是相对于陈子惠来说,不如陈子惠,却不是代表她真的是个一无所知的傻白甜, 连这些都不懂,如何对下人产生威慑力,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安排。
更何况, 对于陈子惠这么一个人, 一个花瓶似的美人只是一个摆设, 用过了, 玩够了, 便丢下,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可惜,这世间的花瓶又太多的替代品。
你瞧今日这营地啊啊
说着说着打了个哈切,她又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瞧着火光,提起精神,接着道:扎在了这里,后头是山,山上可能埋伏着伏兵,匈奴主要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在后头很容易。
晓玉亦是困倦得要命,听到匈奴这个词打起点儿精神来:啊,是,那怎么把我们搁置在了这个地方,按说,这是个挺危险的地方。
不知。
斟酌了一下,韩昭昭没把陈子惠拿自己当诱饵的猜测跟晓玉说出来,毕竟,晓玉跟着陈子惠也有了一段时间,她不敢保证经过几天的相处,晓玉会完全把心里的天平倾向她这一边。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是人的脚步声,尽量放轻了,但架不住人多,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在营帐的外头是有巡逻的士兵,奈何一长条的大营,士兵所处的位置实在过于分散,根本抵不住这么几个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的人。
韩昭昭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拍了拍坐在火堆前又要睡着了的晓玉。
半睡半醒中的晓玉一惊,几乎从厚垫子上跳起来。
什么!
你听。
韩昭昭将食指摆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声音更近,也听得出来是在刻意压制着,山里的地上常是一堆黄叶,一片枯树枝,人多了,就算再小心,也难免踩到上面,发出声音。
晓玉听到声音,心下一惊,连忙抽出配剑。
却听韩昭昭道:不急,还有一段距离,你先去门口安排那几个守门的,找一个信得过的去叫陈大人。
她猜得到陈子惠早就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策划者之一,却还是得装装样子,让人向他求救。
晓玉得令,迅速地跑到帐篷外安排事宜,此时,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前是一团火,窗外是凛冽的寒风,时不时地拍打着这个并不算结实的营帐。
脚步声越来越近,韩昭昭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她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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