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54)(1 / 2)
因此这一处选在了北邙山与洛水之间山崖,人迹罕至,塑像造得也不是很惹眼,经历了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得以保存下来。
用石头铸造的塑像低眉,神色平静,站在山脚边俯视众生。
那一刻,陈子惠看到她脸上的光彩,又移回韩昭昭脸上。
她的眼中映着烛火的光,见到他,轻轻扯住了他的袖子。
它与我,好像。
陈子惠沉默,韩昭昭从他的眼里读出了黯淡的情绪,似乎是戳中了他的心事。
她以为会沉默片刻,没想到自己忽然跌入他的怀抱。
额上落下了细密的口勿,热烈却克制。
面前是端庄肃穆的佛像,额头上感受到的是炙热的温度。
冷风袭来,一时间韩昭昭的感觉有些错乱。
手还是轻轻按住他的胳膊。
月光洒到地上,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几点星辰散乱在天空上,如同棋盘上的棋子。
他只是口勿着韩昭昭的额头,其余的,再没有做,此时的他还算是理智的,比那日喝醉了酒,被酒精狠狠地刺激后清醒得多。
风吹过,撩动枯树枝,唰唰地响,在枯树枝的摇动声当中,隐隐约约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韩昭昭瞬间警觉起来,手碰了碰陈子惠的胳膊。
好像有人过来了。
陈子惠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在意,只点了点头,又继续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真的有人啊。
韩昭昭急了,摇了摇他的胳膊,现在匈奴正寻着他们,万一被人寻见了,就麻烦了。
现在身边只有陈子惠一个人,很难是他们的对手。
这一次,陈子惠才重视起来,放开她,仔细听着,确实有声音,不像动物的,就像是人。
他更加狐疑。
第87章 警觉
陈子惠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人到这里。
这里的位置很是隐蔽, 离洛阳城里的繁华之地极远,几乎可以算是一片荒地了。
至于那处密道,他跟韩昭昭说的是皇帝为了防着楚王建的, 实际上皇帝连这处的密道的存在都不知道。
这处密道是长公主修建的,为屯兵与兵器而用, 从京城的中央的繁华之地一直修到了城外,洛水以北, 北邙山以南。
这处密道知道的人极少,只是长公主在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 把这地方告诉了他的家人, 说以后若有不测,可以借此保命,若是想起事,也可以借此。
因韩昭昭是韩德元之女, 他不愿意带韩昭昭走这处,可是想到愈发咄咄逼人的匈奴人,怕韩昭昭遇到意外,便破了戒,带她走了这一遭。
此时,却有其他人来, 他颇感意外,一向稳重的人也有些慌乱。
狂风在黑夜里使劲地呼啸着,听得出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过听起来却是一个人的 , 那声音听起来甚是单薄。
大晚上一个人来到这里, 耐人寻味。
不用害怕, 我先带你去躲躲。
陈子惠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前头有一个山洞,很长,贯穿了山的两边,有好几处出口,这是我派人挖的。
这回,他说的是真的。
他行事素来谨慎,总是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重要的事情不确保万无一失,他是放心不下来的。
趁着那人没有过来,陈子惠拉着韩昭昭便去了那一处贯穿山间的洞穴。
不远,就在那几座佛像之后,被佛像和树的枯枝挡得严严实实的。
陈子惠拔开树枝,拉着韩昭昭进去。
刚刚用树枝掩上洞口,那人的脚步声就近了。
陈子惠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着前头的佛像,两人也没有挪动脚步。
这一处是他自己派人挖的,相比密道,他更加自信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人渐渐走近,熄灭了蜡烛,黑暗当中,韩昭昭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能隐隐约约瞧见那人的模样。
方才她猜得没错,只有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还蒙着面。
黑衣服穿在他身上甚宽大,风一过,鼓吹起来,勾勒出他窈窕的身姿,这一刻,韩昭昭意识到了,这应该是一个女子。
穿着黑衣服还蒙着面的女子,韩昭昭印象最深的是不久在雁门关处见到的。
带着一群刺客围追堵截他们,领头的便是一个女子,对这个人的印象,她再深刻不过。
当即对陈子惠轻声耳语了句:是她?
得到了陈子惠一句肯定的回答。
陈子惠这里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慌乱,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来到这里,还是孤身一人前往。
韩昭昭亦是慌乱,抓住陈子惠的手,问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右贤王的人。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
还有吗?
其余的我也不知。
这个人像是幕后的黑手,操纵着一切,却不显山不露水,他派人查探过她的信息,得到的也仅有这个信息。
什么都查不到,可见她把过去隐瞒得有多好,如同一张白纸。
想到这里,陈子惠嘱咐韩昭昭道:一会若是遇到什么不测,不要出声,我带着你从山洞的另一个洞口出去。
韩昭昭点头,握紧了陈子惠的手,此时,她的手冰凉,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吓的。
呼啸的狂风压折着树枝,将细嫩的枝杈折断,几只乌鸦被惊起,掠起翅膀,哇哇地叫着飞向更深的山里。
那脚步声停了,一阵狂风过后,天地间又重归于寂静。
再一阵狂风起的时候,借着风声的掩护,韩昭昭大着胆子挪动了脚步,一小步一小步,极其小心地到了洞口,洞口被树枝挡着,确认一片黑暗,难以被人察觉之后,她才停下来。
耳边能听到的是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透过树枝的缝隙,她瞧见黑衣女子在佛像前站定,是那尊最大的,闫耀灵为纪念亡妻所建的。
她与这像挨得极近,头微微下垂,看着塑像上面的字迹。
静默以对了片刻,她抽出了一块帕子,覆在了塑像上,那塑像被风雨侵蚀,蒙上了尘土,她却并不在意,细腻白皙的手从暗黑色的袖子中伸出来,拿着帕子,一边擦拭一边勾勒出塑像上女子的面容。
动作温柔细腻,不似韩昭昭在关外见到她的那日,行为果决,做事凌厉,踏过满地的尸体与鲜血,也未见一丝不忍的情绪。
她呆愣的时候,陈子惠也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与她一同看向黑衣女子。
看到这人的动作,他亦是被惊到了,她居然对这塑像持着这般的敬意。
与前朝有关的人基本上已经去干净了,至于顾昭昭,前段时日被梦境搅得夜不能寐的时候,对于上辈子自己痴恋成魔,这辈子的自己却无甚印象的发妻,他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有关她的记载。
都说的是她早亡,家中无亲无故,更是无后,闫耀灵驾崩之后,再无人记起她来,也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湮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念她又有何意?
陈子惠不解。
他仍是在看着,接着,耳边响起了轻微的撞击声,定睛细视,见到她腕上挂着的镯子。
月光铺洒在上面,更显得它洁白无瑕来,镯子宽,挂在她细细的腕子上,宛如在风中飘摇。
陈子惠一怔,又仔细瞧了瞧,这镯子是羊脂玉制成的,与他给韩昭昭的那个样式极为相象。
这玉镯在黑暗中实在太过于惹眼,韩昭昭也注意到了。
凑到陈子惠跟前,低声说道:她腕子上戴着的镯子与你给我的很是像。
是。
陈子惠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瞧着连材质都差不多。
如此洁白无瑕的玉石在世间并不算多见。
韩昭昭贴着陈子惠的耳朵,接着问道:你说这玉镯是你母亲给你的?
是,我母亲给我的遗物。
至于来历,他不愿意多言,说得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此时,韩昭昭的手抚上了镯子,细细地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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