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81)(2 / 2)

加入书签

此时, 他与匈奴的战事还在僵持,匈奴人在等待时机, 才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现今,两方对垒, 各自将营帐驻扎在平原的一边, 中间隔了一条河,白天没有什么事,双方皆派出士兵去巡逻,隔河而望, 大眼瞪小眼。

也只到了晚上,匈奴人又会重新拾起来偷袭那一套把戏,带着小批人马袭击卫国军队的营帐,一见卫国军队集结出动,迅速组织起队伍来逃跑,来消磨对方的锐气, 这一番行为,扰人得很。

韩昭昭的信件,便是在这种情形下, 在一个夜里, 被送到了陈子惠的手中。

有人敲了营帐的门, 陈子惠从堆积如山的正在批复的信件中抬起头来:何事?是匈奴人又来袭了吗?

眼角的余光瞥过更漏, 这个点儿, 似乎早了些,有些将士还没有睡熟,想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不必如此。

回将军的话,不是匈奴要来偷袭,是夫人来的信?

来的信?

送信的人低头,将那一封捧在手中的信奉上。

陈子惠撇下手中的毛笔,快走几步到了他的面前,拿过那封信,当即拆开。

一边扫视,一边往自己坐着的位置走。

前头说的是修筑运河的事情,后头却是鲜有的,同他诉说了想念之情。

他拿着信的手在微微颤抖,手腕处那根红绸,原是若隐若现的模样,这一次,直接被他拽出来半截。

方才那送信人已经出去了,营帐里并无其他人,他把那根红绸放到自己的唇边,亲口勿着,就如同那日的夜晚,隔着红绸,他口勿过她的眼睛。

回忆盘旋在心头,久久不消散。

烛火噼里啪啦地响着,一时间,他有些失神。

最后,还是那跳动的烛火将他的意思唤回来,又继续去看有关修筑河道的一应事宜。

依照韩昭昭的想法,是想将这条河道分出一条支流来,引到不远处另外一条水流量较小的河中,在引流的过程中,采用适当的方法,减少河道中淤泥的堆积。

看完之后,他不由称赞,这想法,他也曾经有过,不过是一个蓝图,还未付诸于实践当中。

他的夫人不该被拘束于闺阁当中,外面自有她伸展拳脚的天地。

对于韩昭昭的提议,他并无半点质疑,估摸了她需要的人马、粮草等,当即便派人去准备。

清点好这一项项事务后,营帐外又有人叩门。

陈子惠慢条斯理地放下笔,吹了吹信纸上的墨迹,问道:何事?

匈奴人来了。

大概多少人?

一两千人的模样。

一两千人对于大军来说,并不算多,不过又是匈奴人偷袭,意在消磨他们精力的计谋,原先,整个军营当中还是警戒得很,后来,也松弛了下来,来了就打,走了也话,也随他们去,并不去追。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好的法子,今日他要决意改变。

嗯。

陈子惠回了一个话,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告知了他这次要对付匈奴人的法子,先派了几个人带兵去处置匈奴那边的事情。

信还没有写完,但因事出紧急,也是写不完整了,他无奈,只得仓促在信的最后写了一句话,一切安好,夫人勿念。

封好信后,又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中山郡,这才从桌案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剑来。

平常打仗,他都是一马当先的,极其鼓舞士气,这一次应对匈奴过来偷袭的人,也不例外。

出了营帐,不远处,两片火光,一片是他们的自己人,另一片是匈奴人,已经被卫国的军队察觉到了,干脆也不装了。

本想偷袭,这次却不成了,正面碰上了,又被卫国的军队围住,只好应战,匈奴人少,不多会儿,便显出明显的劣势来。

兵戈当中,陈子惠打马上前,趁着几个士兵同在围着匈奴将领头领的时候,一剑下去,斩下了匈奴将领的头颅。

血水喷溅而出,甲胄上被浸湿了一片。

在几个士兵围着,护在他身边的时候,陈子惠几乎是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系在手腕上的红绸。

方才打斗的时候,红绸不小心从甲胄里露出来一角,当他一只手持剑,砍掉匈奴将领的头颅时,血汹涌喷出时,另一只手错后了些,避开了那喷涌的血柱。

终究,没有让那根红绸染上脏污的血。

似是嫌弃一般,陈子惠让下人拾起滚落到地上的匈奴将领的头颅,裹了个袋子包好,血淋淋的。

冷冷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头领,人已经被我斩首了。

斩杀匈奴将领,送还头颅,便是他开始对匈奴人正式发难,他等不及了,不想和匈奴耗下去了,中山郡那边在修筑运河,要钱要粮,还要兵马。

他还不想让韩昭昭一个人在那里承受压力,这场战争,他想速战速决,然后归去见他的夫人。

皎洁的月光下,低矮的山峦起伏,一身银甲的人立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沾染了一身的鲜血,手腕上时红绸,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唯有那红绸上没有沾染到一丁点儿血腥。

他回首,望了一眼南边,不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何时能送达到韩昭昭的身边。

信是晚上送出去的,韩昭昭接到信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夕阳西下,她在同几个工部的人考察河道,初步确定了路线后,便要调出部分原先修筑运河的人来挖这条河道。

那个工部的人朝廷派下来的,在之前得了令,因此,她说的话,这几个人还是支持的,然而,其中中山郡当地的官员,多是楚王一党的人,对她所说的话,多有反驳之处,甚至是故意挑刺。

他们是见不得这条运河修好的,至少在暂时看来,匈奴人还能对高坐在朝堂之上的皇帝产生威胁时,便是如此。

一个老人捻了捻他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道:夫人这法子不太行啊,下官知道夫人的心是好的,可是这么一来,耗费太多,运河还要接着动工啊,这不是要赶在夏天匈奴兵壮马肥之前修好吗?

韩昭昭瞧了他一眼,又望了流淌的河流,笑道:钱大人可知做工程这一行,最忌讳的便是不封牢所有可能有问题的地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是咱们这一道运河要贯通南北的经济重心、战略要地,要运兵,要运粮,还要运送南北往来的货物。这条河的淤积问题很是严重,尤其是在下了暴雨后,河里的水位一涨,淹没了周围的农田,百姓纷纷逃难,何况是倒灌入运河之中,钱大人可是想过这件事情?

这条河泥沙积压严重,河床已经有高出周围地面的趋势,一下暴雨,水位暴涨,淹没农田、百姓房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中山郡的官员是见识过那种惨状的。

钱大人抚了抚胡子。

韩昭昭接着道:运河一旦修筑,勾连南北,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要负担起不知未来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使用的责任,此后,南北为一体,北面洪灾,南面也难逃其难,甚至再往大了说,是整个中原地区,所以不可不慎重,不可不仔细。

钱大人咬了咬牙,望了望河道,以及面前这一片片的农田。

中山郡天气热得早,这个时候,便已经开始播种了,田地里一点点嫩绿色,播种的玉米苗已经露出了芽。

春天、夏天辛勤劳作,秋天收获,便有了过冬的食物与银钱,百姓所求的,不过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能温饱。

若是一场洪水过境,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所有的希望灭了。

工部当中有人性子急,知这位钱大人楚王一党的人,心中早是不忿,见他的官职也不高,出言讽刺道:钱大人不是工部的人,自然是不懂修筑河道、水渠来分流的事情,干好份内的事情便好

话未说完,被韩昭昭拦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饶是心里一番不满,也被他强憋了回去。

韩昭昭蹙了蹙眉,目光聚焦在钱大人的身上,她在等待着他的回话。

夫人说得有理,我是做父母官的人,自该为百姓考虑。

他叹了一声,如是说道,何况,自己本就是卢奴县的人,从小到大,也是深受这河道泛滥困扰。

一头花白的头发更显沧桑,步履已见蹒跚,混浊的眼睛望向片片的田地。

恋耽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