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8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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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确定江星阑的父亲便是你的舅舅,当初,卫国的皇帝不是要把前朝的皇室都斩草除根吗?

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也过于出人意料,问出来前几个字的时候,因惊讶,韩昭昭的音调稍微提高了些,转瞬,又想起来还有人藏在外面,又把声音压下来。

指尖紧紧地攥住陈子惠的袖子,额间渗出细汗,脑中飞速运转,欲要重新为自己寻出一个退路来。

长公主,同我一样,我猜测,只是之前,我们这两边的线断了。

那怎么认出来她是你的表妹的?

其实,早有征兆了,记不记得我带你度过洛水,到了北邙山下,见到了那几处塑像,那个地方是密道的一个出口之一,极为隐蔽,是长公主主持修筑的,她却知道。

不止如此,她对那尊塑像感情还很深厚,站在那里,足足有一刻的功夫。

那尊塑像是按照顾昭昭的模样雕的。

所以,她见到我的第一面,便称我为故人?

是如此。她自小流离,到了匈奴人当中,见到自己的家人,哪怕血缘淡薄至极,也会万分怀念。

所以,才会一次次地破例护着她,只因为她与顾昭昭长得像。

那你是何时认出她来的?

前几天,在边境打仗的时候,右贤王回王帐奔丧夺位,两军交战前,我见了她,她一直拿挂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向我示意。

那手镯,可是这对?

此时,韩昭昭的手上还戴着一对,是在成婚之前,陈子惠给她的,说是他的母亲给他的。

就是这对,你收好了,同我给你的印信一起,到时候有用。

你是说,这里还有江星阑的势力?

是,所有收好了,总能护你出去,离开中山郡,回京城。

好。

韩昭昭颤抖的指尖,抚上了那对玉镯。

陈子惠的声音穿到她的耳畔:出去之后,她的人见到了这东西,会护着你的,尽管拿着这对玉镯试探,其余的人不知道这位玉镯有什么样的含义。

那日,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虽无言,但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

毕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还有一件事

逢到了暮春时节,晚上的时候还是带了几丝冷气,韩昭昭外衣半褪,露出肩膀来,上面浅浅的红痕。

陈子惠伸手,拉上她肩头的纱。

之后,才说道:如今,又是动乱之时,也不敢确定这情况便会如何,不论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重。

他知道,这辈子,阴差阳错,韩昭昭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

他想,这样倒也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还是这么平平淡淡的,不会太悲,也不会太喜,便是好的。

那你呢?

我?随遇而安吧,走到了山前,必然能找到道路。

多次摸爬滚打,他似乎已经习惯将自己置于危机当中,又把自己从泥泞中拔.出来,除此之外,一个底层艰难爬上来的人,再无其他多余的选择。

还有,现在京城里的局势纷乱,若是你一个人回了京城,也要当心,至于你父亲那里

这一瞬间,韩昭昭全部的精神汇集到了他这里。

我已经派人将他保护起来,但是在京城当中,具体情况如何发展,我也不敢确定,听说,楚王已经让人把朝中的重臣控制住了。

是吗?是你派人将父亲保护起来了?

是,同你如实说,之前,我虽与他有些怨恨,但是,他终究是你的父亲,我不会伤害你的父亲。

说完这话后,是片刻的寂静。

韩昭昭叹气,一时间,思绪重新纷乱。

一边是她派过去的亲信,一边是陈子惠亲口同她说的话,如此时刻,他骗她,又是为何

她又一次犹豫。

谢谢你,你辛苦了。

半晌,她的口中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毕竟,他是我的岳父。

说起韩德元的时候,陈子惠的口中,总是用他,自韩德元失势以来,再没用过对他的尊称。

我再为你梳上一次妆?

望了他片刻,韩昭昭点了头,道好,可她的手心,已然渗出了一层薄汗。

若是在平时,这般时候,他该是同她躺在床上,拉上帷幕,共度良宵,如今,却是这般淡定,说着要为她梳妆。

前世,也是如此,在她的夫君辞去的前一晚,两个人坎坎坷坷地扶持了一路,其实,直到那一晚,才真真正正地成了婚。

本来,她的夫君是想给她一个气派而热闹的婚礼,奈何,世事无常,怕是再也无法相逢,最后,这场婚礼草草了结。

临行前,她的夫君为她描眉,细细地为她勾勒出眉型来,一勾一画都是极契合她,那是他为了这一天,不知道在私底下训练了多少次而换来的。

这一世,一点青灯下,又是如此,他描眉的动作如此熟稔,就像上辈子一样。

也就是在动作重合之间,上一辈子的事情,点点滴滴零散的,仿佛融汇起来了,如一颗颗珍珠相互串联,成了一串项链。

那心酸与期盼的感觉完完全全地钻入了她的心中,如此真实,又如此无奈。

人,仍然面对着她,举起眉笔来,勾勾画画,极为认真,不一会儿,便熟练地将眉型勾勒出来。

瞧我这手法,可还算是熟练?

韩昭昭点头,这一切,忽然有了熟悉感。

一对眉毛已经画好,是她欣怡的模样。

想到埋伏在外的刺客,她的心中又是一揪,想问陈子惠他究竟与自己的父亲之间有何怨恨,可是与他的身世有关。

问清楚了,才能做出决断来。

她的父亲为当今皇帝所提拔,必然是偏向于当今皇帝的,对于前朝做了什么事情,他很少提及,她也没有去问过。

不会到头来,反倒是她家亏歉了陈子惠,到头一来,她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如同一团乱麻,搅在她的心中,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却在心中为一切勾勒出无数种可能的结果来,提起这个又推翻那个。

烛火渐渐地暗了下来,将尽熄灭。

外面静悄悄的,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鸣,可她也是再清楚不过,门外不远处的草地里,埋伏着几个打扮成府中仆从模样的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陈子惠她发现有人可疑这么一回事。

吐出一口气来,忽然,天地当中失了静谧,被一阵尖锐的撞击声所打破,接着,是用刀剑划破窗户纸的声音。

有刺客!

韩昭昭低呼一声。

不过几秒的功夫,陈子惠便干脆利索地从旁拔.出一柄锋利的剑来,剑风划过,挑灭烛火。

一片黑暗当中,他拉过韩昭昭来,让她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他的身影完全将她遮住。

是楚王的人。

他的声音中并不见什么慌乱。

五个刺客砸碎了窗户,跳进来。

我让你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陈子惠嘱咐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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