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套路之后(92)(1 / 2)

加入书签

同匈奴打仗的,便是他们,以血肉之躯护住了北境,使中原的土地与百姓免受了匈奴铁蹄的□□。

这回,陈子惠带来的主力是并州的军队,常在边境与匈奴厮杀的。

他闪开身子,让站在土坡下的人将这些他的士兵浏览了一遍,站姿挺拔,英武之气扑面而来。

你们知道我带来的这些士兵大多是从哪里调过来的吗?是并州,他们本该守在北境,阻挡匈奴的铁蹄,可是现在他们却过来了。知道为什么吗?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够得出一个统一的观点,大声说出来。

此时,楚王心脏抽搐得疼,浑身冒汗,头晕得要命,陈子惠所说的话,只听了个大概,但也没有意识去想了。

大局由周翰主持,他是命令了身边的亲卫去主持战局,掰回自己这方的舆论,不要被陈子惠的话影响得太多。

可是,陈子惠的声音太洪亮,太坚定,太有威压感了,他们想要补救,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法子。

陈子惠站在高台上,有俯瞰天下之感,而他所说的话,在人群当中,如将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水波当中,霎时,掀起轩然大波。

由于军队当中人数太多,距离又不是很近,周围又有风声等杂声,就算陈子惠的声音再大,也只能让下面当中站得比较靠前的人听到,后面的人却是听不到什么的,只移靠前面的人口耳相传。

这传话,越传到后面,越是离谱,使劲往离奇的那个方向去偏,哪怕是作为楚王这一方的人,年轻的士兵们心里也不失激烈,纷纷做出猜测,关于楚王与匈奴的关系。

陈子惠还没有说,底下已经给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不过是嘈嘈杂杂的,大多是不利于楚王的。

因为我要与你们作战,不得已,将他们将边境调了回来,没办法啊,自己人打自己人,却容易让匈奴人钻了空子,难道这不是楚王的计划,投靠匈奴,不论用何种方式,取得何种代价,都要取得皇位?

周翰欲要辩驳,可是几十个人的声音根本盖不过底下吵吵嚷嚷的几万人。

不过,我不是楚王,不会把边境的兵都调回来,把中原的百姓和我的故土都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知道我同楚王的兵力为什么这么悬殊吗,因为有一部分人还在戍守边关。

说到激昂处,他是吼出来的。

山下的周翰望着土坡上,眉毛紧紧地蹙着,手掐着马的缰绳,忽地,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而楚王,捂着胸口,不知是说不出话来,还是不想说话。

匈奴为中原之大敌,为何我们要在此内斗,而让匈奴人有隙可乘?说起内斗,下面的人当中,也有一少部分是中山郡的吧?还记不记得前几天穿卢奴县内的河水决堤?

下面又是一片喧哗,那时,楚王一党当中也派不少人去了,堵塞堤坝堵了足足三天三夜,他们都是有所耳闻,河决堤了,会淹了他们的土地,造成他们的亲人流离失所,听闻这个消息,皆是愤慨。

这堤坝,是匈奴派人炸的,那时候我正在幽州边境忙着对付匈奴的军队,精锐部队都带过去了,留在中山郡的,根本没有多少人。

本意,我是想自己去打仗,中山郡这边,无功无过,稳住局势便好,可是,后来,我的夫人去了一趟运河边上,整肃了乱状,后来,又跟随随工部的官员画了河道的图,从运河当中单开出一条河道来,减少雨季河水的泛滥的可能,并能借此灌溉农田。

还有,那日河水泛滥的时候,是她带着人在泛滥的河水边上修补了三天三夜,没人愿意站出来,她扛着装满了沙石的袋子亲自去的。

陈子惠很少哭,哪怕是面对生死的时候,可是今日,他哭了两次,一次是在说边关的将士无奈调回中山郡的时候,另一次,便是在说起自己的妻子的时候。

这辈子,生在太平盛世,他想要让她如京城里的许多姑娘家一样,浸染京城的繁华,不知天下不识愁滋味,可是她却为了天下的苍生,屡屡犯险。

站在后面的韩昭昭,眼眶也是被泪水所模糊,一直觉得,修筑运河、堵塞堤坝是自己的责任,不想却惠及这么多人,而且,在他的口中,明明之前,因为重重误会,是她错了,想要害过他,可是他,在众人的面前,却是一遍遍地念叨着她的善良与付出,哪怕是三军阵前,依然有她的位置。

她看着自己的夫君站在高台上,面对底下黑压压陈着的兵,慷慨陈词。

我知道,这些人无辜的,是普通的百姓,争斗与杀戮不该落到他们的头上,我知道,你们也是无辜的,被裹挟到了楚王这一党里。

楚王欲要勾结匈奴,你们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楚王,甚至不是卫国皇室一族,他们为了夺位,不择手段,大肆杀戮,我是受害者,走过的路,受过的苦,不愿意让别人再去受上一遍。何况,他们得位不正,心有惧怕,而我,凭自己能力夺得天下,安定天下,不惧人言。

我亦是明白,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匈奴为边患,有三百年了,三百年间,匈奴入侵中原土地,烧杀抢掠,一直不绝,匈奴内斗,安定中原后,何不借此机会北上,平匈奴,实现仙人三百多年以来的夙愿。

陈子惠的话激昂,响彻山谷,无论是他身边的将士,还是楚王的士兵,听了,多是泪如雨下。

到底,都是中原人,留着中原的血脉,痛恨异族的入侵,还有,听了陈子惠亲口说了对他们不追究的话,也放下了担心。

楚王的军队当中,还有陈子惠派过去的亲信,又借着这个机会带动舆论,很快,那边的将士里,舆论不可避免地倒向陈子惠这一方。

士兵的说话声、喧嚣声,如巨浪,排山倒海。

楚王那边刚才已经是让人在匆忙之中,找来了药物,含了一粒,现在,起了一点儿效果,胸口不似方才那般痛了,精神上也清醒了一些。

父亲,这仗还打不打了?要不收兵吧。

楚王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表示,片刻,摇了摇头。

周翰不甘心,再劝:军心极度不稳,大势已去,让士兵冲锋也是徒增伤亡,便不要去了吧。

楚王沉默着,忽然,意识又一次陷入混沌。

他晕过去了,周翰便替他做出了决定鸣金收兵。

其实,也不算是收兵,只是这些士兵勉勉强强打散了队伍,不再按照原来的阵型站了,把他们全都交给了陈子惠。

接收这么一大批士兵,尤其是敌方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王意识不大清楚了,便派了常在他身边的几个亲信过去,再加上陈子惠之前就在这支队伍里埋下的自己的亲信。

费了些时候,总算把他们安顿好了。

他们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楚王以及周翰不见了,寻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而且,不见的,也只有这两个人。

第147章 违背

◎最后将他答应的一条条违背了个遍◎

下头的士兵点了几遍人数, 寻遍了战场,都没有找到楚王和周翰的身影。

这一群人瞬间慌了神。

有人道:楚王心病发作了,就算是跑, 也跑不了多远,不必太担心。

有人则反驳:可是, 周翰也跑了,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就是因为利益,才绑到一起的, 做出什么来, 并不一定。不顾楚王的死活,自己逃跑,再扯上一杆大旗来,与我们来讲, 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还有,楚王当时是犯心病,晕过去了,可是服了几丸药之后,又会如何?

斩草必须除根,何况是对待敌方最关键的, 能起很大号召作用的人。

可是,这人在哪儿啊?

顾钧亦是愁容满面,此处为太行八陉之一, 驻兵要道, 他率人来过这里多次, 地形也是熟悉, 把附近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找过了, 依旧没有见到楚王和周翰二人的半点儿身影。

说罢,他又思索了片刻,仍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地方。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目光投到陈子惠身上。

陈子惠的一只手中还拿着巾帕,为韩昭昭擦拭去泪水,而另一只手去轻轻地擦过单薄的纱衣,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温柔与细腻的触感。

在三军阵前,便是如此,尤其是站在山坡上时,颇有二人携手俯瞰天下之感。

我知道。

陈子惠幽幽开口,他的眼中倒影着如金的融融日光,嘴角微翘,睫毛微曲,有几分自得之感。

在哪里?

长公主的陵墓不就在山下吗?

顾钧恍然大悟似的,说起来,陈子惠的这个身世,他也是在楚王派了那么多军队之后才知道的,其实,比那些底下的士兵知道得早不了多少。

之后,便是一直忙于部署规划的事情,力图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这些看似细枝末节的小事,也没有放去太多的注意力。

是我倏忽了,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点几个人,跟我过去。

楚王那边,不会有什么阴谋吗?

强弩之末罢了,我对于长公主陵墓当中的布置,也不差于他们两个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