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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要缠上绷带时,苗璎璎连忙脸红地抽回手指: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殿下不用小题大做,明天被李氏看到就不好了。
见他又皱眉,似乎又要说怕李氏那老妈子做什么,苗璎璎将伤手亮给他看:我已经受伤了,殿下也不想我前功尽弃吧?
他就抿嘴不说话了,将金疮药绷带都收了起来。
看他绷着一张脸,苗璎璎就觉得好笑,一头滚进了被褥里重新躺了下来。
等他走回来,停在她的床榻边,苗璎璎就着灯光一看,觉得他脸似乎更红了,一诧,耳中响起了他的嗓音:李氏精明如鼠,只是一点落红取信不了她。
苗璎璎愣了愣:那怎么办?
恒娘只跟她说这帕子上要有落红,没说要别的啊。
还有,只要夫君体贴,这上头也是有可能不落红的。
所以苗璎璎的理解是,行房未必落红,但不行房,铁定没有。为了了却一些麻烦,就出点儿血而已,倘若能让君至臻太太平平、安安逸逸地在玉京度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那也划算。
帕子给我吧。
她觉得他的叹气声充满无可奈何的纵容。
苗璎璎愣愣将帕子递了上去,君至臻脸红地飞快抽走,转身进了净室。
实话讲她不知道他干什么,他去了很久很久。
她等得眼皮都开始互相亲吻了,困得想倒头就睡了,净室内传来一片哗啦的水声。
水声之后,万籁俱寂。
月倚西楼,蜡烛短了长长一截。
君至臻回来之后直接钻进了被子里,侧身向外,背对向她,什么不说,就似睡下了。
她在身后瞧着,也不晓得他弄什么名堂,就那朝天的耳朵,好像下锅蒸熟了似的,苗璎璎摇摇脑袋,觉得他放心就行吧。
便也倒头睡了。
一觉醒来之际,苗璎璎发觉自己身在床榻上,被褥凌乱,她睁着朦胧杏眼支起脑袋,发觉身旁之人又已经不在了,而她的一条腿已经越过了红线,跨在他的那一侧。
君至臻的被褥还是热的,人才走没多久。
苗璎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头昏脑涨地起来梳洗打扮。
听恒娘和莳萝说,殿下一早出门去了,她只点了下头说知道了,便问:李氏呢?
莳萝道:一早上欢欢喜喜的,也出门去了。
恒娘握着苗璎璎的一绺秀发,语重心长:王妃还是不可掉以轻心,这李氏就是贤妃明目张胆插进秦王府的一双眼睛,虽说秦王不在意,但王妃还是事事多为秦王殿下计较些,他们母子看来是离心了。
何止离心,贤妃的偏颇苗璎璎看在眼底,现在想来,之所以贤妃会一口答应放君至臻去凉州,是因为害怕凉州起战事吧,就像今年春胡人差点踏破了大梁边境。
幸好是君至臻力挽狂澜,倘若当初去的是君知行,结果真不一定。
贤妃现在看君至臻手握兵权,即刻又要升节度使所以眼红,为了给君知行筹谋,想方设法地让她留在玉京,最好是腹中怀着孩儿,成为人质。
等太子和秦王相争,党派林立之时,就是他们可乘之机。
陛下当年屠戮兄弟才坐上皇位宝座,一生躬自悔悼,自然不愿后来者重蹈覆辙,所以最痛恨兄弟阋墙引起朝堂结党,如此一来,陛下对两个儿子都会失望了。
昨日她还不知道,经君至臻一番提点,真是醍醐灌顶。
现在想想,贤妃就这么偏心,她可知道,与太子夺嫡的下场?
太子元后所出,聪颖勤奋,敏而好学,自幼是陛下亲手带大的,父子感情最为深厚。表姊萧泠是太子妃,为太子拉拢天下首富皇商,加上那些曾跟随太子出生入死的旧部,朝中心悦诚服的老臣,怎么看君至臻都毫无胜算,一旦他有那争权夺位的心思,岂不会落得潦倒下场?贤妃竟然愿意牺牲一个儿子,去谋夺另一个儿子的利益!
她昨天忘了问了,究竟是为什么,君至臻要去凉州?
这个节骨眼上急流勇退,卸掉手中的职务才是明哲保身,最最安全的,倘若他真没有起事之心的话。
晌午后,李氏眉飞色舞地回来了,见苗璎璎在盘算王府的账目,凑过来瞅了一眼,苗璎璎也没拦着她,支起眼睑,笑问道:嬷嬷去了哪儿?
李氏哪能说自己入宫了一趟,也笑眯眯地回:去药铺子给殿下和王妃买了一些人参当归,近来殿下操心殿前司,王妃初来乍到,王府中还有诸多事宜要办,是得好好补一补的。
李氏哪里是去铺子里买的,多半是从宫里得来的吧,看她左右手提了两大包,估计除了她说的这些,还有滋阴补阳的、调理气血的,让妇人更易受孕的?
苗璎璎不懂岐黄,胡乱一猜,便笑道:嬷嬷眼光好,这些药材一定不输宫里的吧,替殿下熬一碗来,他回来我好让他喝。
唉。李氏笑着佝偻点头,不止殿下,王妃也多喝。
那李氏办事还真跟贤妃一模一样,说干就干,只要是怀有目的的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君至臻回来时,那一晚香气浓郁的党参乌鸡汤就已经摆在君至臻案桌上了,苗璎璎持折扇在旁作画,君至臻以为她已经用过晚膳,所以为他留了一些汤,端起吹凉了一些便喝起来。
苗璎璎眼睛也不抬,执笔作画的空挡里,去蘸墨的时候浅浅地道:李氏送的,受孕汤。
君至臻呛了一口,剩下的全吐了。
苗璎璎暗暗偷笑。
君至臻无奈道:璎璎。
苗璎璎抬起头,看向他:嗯?
君至臻道:他们得寸进尺,没必要顺着。这次是汤药,下次或许又是别的。
苗璎璎哼了一声:什么别的,难道李氏还敢胆大包天,给你下一点桃花散不成?
君至臻脸一阵红热,璎璎,你怎的这都知道?
苗璎璎题好字,将扇面正反就着烛火熏了熏,柳叶眉弯了起来,无心道:看来秦王殿下很熟贤妃娘娘和李氏的路子,是以前也被下过药,惹出过什么红粉官司来了么。
没有。
君至臻急于解释。
苗璎璎想了一天,又问了恒娘,被恒娘偷笑着告知,她才知道昨天他拿着帕子去净室干什么去了,现在想来都还脸热,又羞又气。
恨死了!
她以为君至臻有多纯情呢!
璎璎
苗璎璎打断了君至臻的话:我问你,你下个月得走,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是不是要陪你演戏,还要继续演一个月?然后呢,等你什么时候从凉州回来,我还要陪你演吗?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个男人不会听不懂吧?
演戏只是眼下之计,不是长远之计,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演,她又不晓得他去凉州做什么,什么时候能回来?万一他不回来呢?她也不是孟姜女。
璎璎,君至臻将她手中的折扇合拢,露出扇面后微愠的脸蛋,正襟危坐地凝视着她的眼眸,神色认真,给我一些时间,最多两载,我从凉州辞去军务好么?
两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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