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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不送。

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想,就这样吧。

她到底没那么爱君至臻,对应地,君至臻应该也就那样,不算是很爱她。

是君至臻要分开,不是她。所以,到此为止也罢。

王妃说不回,薛元寿也不敢将她绑走,再三相劝,依然没等到王妃回心转意,薛元寿便知晓这是无可能说动了,叹了口气,便也回去。

他们说着话时君乐兮就在旁静观,其实她能感觉到,璎璎是在逼自己做决定,现在,留下来的意愿刚刚好没过了回去的念头,她鲁莽地决定留下,其实只要秤杆稍稍倾斜,她做的决定又不一样。

不出所料薛元寿离开枕霞山后,君乐兮观察苗璎璎非但没觉着轻松,反而一日更胜一日地不快活,君乐兮知道,虽是朋友,却不可能留苗璎璎下来了。

她愁于不知用什么说辞,劝璎璎回府,正巧这日十五,枕霞山慈航斋来了不少香客。

方外之山在这一日热闹无比,游人如织,君乐兮难得出一次门,是与苗璎璎一起,两人一起来到大殿前,靠着山崖的拗口边,生长有一棵参天梧桐树,树上系有彩绦红绳,来往许愿的人不胜枚举。

苗璎璎询问慈航斋的黄女冠:他们是来祈求什么的?

黄女冠解释道:这棵树有灵,传说中是神鸟凤凰栖歇之地,能够庇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来如此,苗璎璎不怎么相信鬼神,但依然存有几分敬畏之心,笑道:要怎么祈求?

黄女冠回道:心诚则灵。

她从怀中摸索出一样物事,右手托着,呈到苗璎璎面前。

苗璎璎定睛一看,竟是一枚特制的水晶书签。

书签内嵌有桃花图样,一枝粉红的桃花点缀枝头,在色泽剔透的水晶中若隐若现。

第一眼只是觉得眼熟,再多看一眼,突然福至心灵!

苗璎璎急口道:女冠,能否告诉我,这种书签秦王殿下是否也有一个?

黄女冠摇摇头:贫道不知什么秦王殿下。

在苗璎璎面露些微失望之色时,黄女冠又道:这枚书签赠予王妃。若王妃有心中想要庇护之人,将他一样贴身之物缠绕在书签上,照着生辰年纪,一圈即是一年,年年来此还愿,那么你可以为他祈求福寿安康,终究会实现的。

苗璎璎呼吸不畅,脑中极力回忆那枚书签的模样。

毫无疑问的是,上面缠绕着的珊瑚头绳,是她的贴身之物。

君乐兮看她身旁的苗璎璎像是傻了一般,璎璎,有何不对么?

苗璎璎迷茫无比:嘉康,原来,你三哥来过这里。

君乐兮困惑:你知晓?

苗璎璎重重点头:嘉康,我要回去一趟。

君乐兮本就不想以自己的名义,将挚友捆绑在这里,反倒松了一口气,你去吧。

是日,苗璎璎披星戴月赶回秦王府。

整座王府简直人去楼空,无比萧条,苗璎璎迈进槿梨院的一瞬间,生出一个念头,想要去悦微堂看一看,他平日里吃茶的地方,练剑的地方,养伤的地方

直至一一走过,如所想般再不见人,苗璎璎的心突然空了一个巨大的洞,那洞漏风,冷冰碴子直嗖嗖地往里灌,又涩又疼。

王妃。

孙勤的声音惊醒了苗璎璎。

但她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复,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寝屋。

她径直走到君至臻那面老旧破败的衣柜前,深吸了一口气站定,用力将柜门扯开。

除却几件单薄衣裳滚落,便是留在里边的铁盒,苗璎璎将铁盒捧出来,颤抖着,打开。

如所想一般,那里静静躺着的书签,缠绕着的红绳,依旧如记忆般鲜红夺目。

手指慢慢抚上去,一圈一圈地数。

过了年,应该是十七圈了。

一圈、一圈地数。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的的确确是十七。

那个大年初一就离开了玉京的男子,还在出发的那一天,来到这间空无一人的寝房里,记着多将它缠绕一圈,为她祈求安康美满。

哪怕,他很快便会被她休弃,又是一个人了。

那天早晨,他放下这只铁盒的时候,心里估计想的是,这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关于他这么爱着她,为她计较的秘密。

君至臻,你心里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作者有话说:

真真:很多呀,老婆你慢慢发现。

第55章

正月初一, 玉京城千门万户,新桃换旧符的时候, 一支率领鱼龙营的凉州军, 于鸡鸣五更之时,悄然出城,从北门而出,绕道前往凉州。

每逢正月, 不远万里而来的西域诸国, 会有不少商人, 入城进行买卖交易, 他们所走的是一条名为华清道的阔官道, 自京畿入城,相较于君至臻所走的北坡君山路,要短上四五日的功夫。当时君至臻为了免于惊动商客, 刻意避开了这条近道。

十数日过去,方走出君山, 来到剑北原。

此地背抵河川辽夐无垠,落日下,长河如一弯玉带蹀躞于两川之间, 水流平静。春日尚冷的微风吹拂,枝头传来宿鸟躁鸦的聒鸣。

凉州军就地停驻, 安营扎帐, 戚桓带着一帮人架起了铁锅,一面烹煮粳米,一面酒佐烧烤。烤肉出了出京时携带还剩下的腊肉, 便是现打的野鸭、野兔, 不消片刻, 油烟起来,一把作料下去,喷香四溢。

篝火熊熊的火光,一舔一舐地照着围炉而坐的君至臻的俊脸。

天色逐渐暗沉,原野上星斗漫天。

君至臻正在用热毛巾擦拭剑锋,修长的眉挤作了一个川字。

戚桓偷摸将一只烤好的野兔塞到殿下跟前,君至臻看也没看,戚桓晃了晃:殿下,已经两日没休息了,吃点儿肉,去车里睡一觉。

当时殿下出京时,背后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顾虑到他的身子,戚桓坚持为君至臻安排了一辆马车,一直用到现在。

毕竟是在野外,条件简陋,殿下尊贵之躯,总不可能与他挤帐篷。

自打出京以来,戚桓就从没见殿下笑过。虽然君至臻平日里也不笑,但总归神态是放松的,不像现在,熬鹰似的,三天两头地不睡觉,谁人见了,都能感觉到殿下周遭的冷气。

其实戚桓也知道:要是王妃

说到王妃两个字,君至臻终于有反应了,他侧过眸光,看了戚桓一眼,戚桓吓得手里的野兔肉都抛了,傻傻笑了两声,岔开话题。

小的手艺不好,殿下估计是不喜欢吃,殿下要不自己来?

没胃口。君至臻又不给反应了,低头擦拭剑锋。

戚桓见他对着那三尺青锋擦了又擦,擦得剑刃反光了,清清楚楚照见他的脸,咽喉滚了滚,将一口口水吞了进去。

算了,戚桓自忖还还没那个胆子,在殿下跟前说些耍宝话,得小心被当个宝耍了。

戚桓一个人走开,去盛自己香喷喷的稀粥。

这粥的米到底是从玉京带出来的,比凉州的米那就是好吃、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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