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也甜(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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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参加的这场晚宴是和丁盛合作多年的公司的周年庆典,对方包了一整个西式宴会厅,长桌上摆着简餐和香槟,来宾自由交际,没什么社交压力。

辛扉原本计划露个脸、送个礼就走,既然丁筠露面了,只能多待一会儿,还要让他跟今晚的主办人问个好。

没成想,辛扉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时就看到丁筠红着脸颊,靠着墙站着。

辛扉走过去,悄悄问他:喝酒了?

嗯!丁筠点头,有人给我拿了杯酒,我还以为度数不高

丁筠的酒量仍旧很差,往年节日时,丁俊豪都会拉着他喝两杯,每次都能轻易将他灌倒。

辛扉安慰他:你再坚持一下,我去跟这次的主办方道喜,然后我们就走。

好。丁筠直犯晕,唯恐自己失态,默默退到角落里。

辛扉往众人簇拥的方向走去,刚送上礼物,就听见宴会厅的一角传来骚动。

他头皮发麻,赶忙跑去查看。

众人已经将丁筠围在一个圈里面,和他一起围在圈里的是钱董,之前冲进丁俊豪办公室、抽了辛扉一耳光的人。

丁筠在咆哮,钱董挨了打,两边的脸颊都红肿着。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丁筠没能泄愤,情绪激动,谁准你打他的?谁准你这么说他?

你他妈究竟算什么东西,有两个臭钱就那么了不起吗?丁筠上去,又是一脚,随后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束着胳膊拉开。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钱董,对方则捂着脸,不敢看他。

丁筠朝空气猛蹬,操!

第21章 21

庆功宴被这么一场冲突打断了,现场不知道谁报了警,宴会喜主和酒店经理带着闻讯赶来的警察,找了个单独的房间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来宾意兴阑珊,方才夸奖丁筠踏实懂事的几个长辈,现在皱起了眉头,说丁俊豪这步棋走得又臭又蠢,野孩子终究是个野孩子。

长到18岁了才接回家里,晚啦,人一旦定了性,给他再多的教育和包装也都是浪费!其中一位长辈说着。

丁筠被安保拉到角落里,他的酒还没醒,但怒气消了许多,听到这样的话也并不反驳。

说实话,就算现在要他反驳,恐怕他也拿不出力气了。精致的西装革履下,他的身体在微微地打着颤,腿也是软的,手和脚都凉得僵硬 。

虽然他的头脑还不清楚,但他已经明确意识到了:他闯祸了!

辛扉和钱董的秘书跟去了小房间,丁筠坐在宴会厅的一角,挨了打的钱董坐在宴会厅的另一角。

怕他对钱董进行二次伤害,四五个安保围在他身边,他动一下,那几个人都要防备地看他好几眼。

过了一阵,辛扉走到他的身边,主动握上他的手,温暖又干燥的手掌暖得他的半个胳膊恢复了知觉。

辛扉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跟他介绍一起走来的人:这是王警官、刘警官和S酒店的周经理。

丁筠愣了愣,生涩地和他们挨个握了手。

王警官最先察觉出他的紧张,他的年纪应该和丁俊豪相当,冲着丁筠和善地笑了笑,别紧张嘛!

对方决定不追究你的暴力行为,但希望你向他道歉,你能接受吗?

丁筠的喉咙发哑,才刚舒缓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不接受,我不能接受!

你仔细考虑一下,王警官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在人家的宴会上打了自己的长辈,怎么都说不过去。

丁筠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不会跳了,却仍坚持,声音低沉地说:不道歉,他是错的,我不会向傻逼道歉。

说完话,他又扭头看向钱董,对方正在跟助理发脾气,和他对上视线后,又捂着脸低头,气焰一下子消了。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出手打人吗?王警官说,暴力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允许,况且对方没有还手,你就是单方面施暴,我们需要知道你打人的原因。

丁筠固执地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辛扉见状,缓声回复警察,我是他爱人,不如让我们俩先沟通一下?

我看对方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实话说,我们两边在生意上的往来也算密切,总不至于闹得太僵。如果对方非要施行具体惩罚,您再联系我,我们一定主动配合。

辛扉说完话,主动递上名片。王警官收下后,又询问了钱董秘书的意思,对方态度温和,表示可以私下解决。

宴会厅里的人群已经稀疏,庆祝的背景音却仍在奏鸣,辛扉扭过头,看到丁筠眉头紧皱、一脸烦躁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于是便带着丁筠回到了车里。

他们俩这晚都喝了酒,谁都没法开车,上车前,辛扉吩咐代驾司机,在车外等待十分钟。

一同坐上后座,辛扉终于从兜里掏出刚才问酒店经理要来的药膏和纱布,抢来丁筠的手掌,端在自己的眼前看。

车里非常安静,像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异世界。

辛扉小心地将药膏涂在丁筠红肿的关节上,一边说: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为什么打人?

丁筠就这么痴痴地看了辛扉一阵,才说:有人告诉我,钱董之前打了你。

辛扉给一只手上完药,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又握起另一只手。

那只手的关节上除了红肿还有些破皮,手背上有牙印,大概是丁筠为了压抑怒火,自己咬的。

怎么都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啊?

辛扉的心跟着抽痛,轻轻在丁筠的手背上吹了吹,说:我早就忘了,他当时打得也不疼。

不疼?丁筠着急,不疼就能让他打你?我去问他的时候,他还当着我的面说你

面对丁筠的质问,钱董摆出长辈的架子,嬉笑着拍拍丁筠的脸颊:老丁不过是看那孩子老实,让他帮着你管管公司,就跟养了条狗一样嘛~你不会为了这种事跟叔叔生气吧?

他急急停住,舌头一转,说:反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有些话尽管他不说,辛扉也能猜出个大概。

知道了,不想道歉就不道了。辛扉的声音闷闷得,但刚才警察说得没错,打人确实不可取,也不是解决问题、发泄愤怒的办法

明明在教训丁筠,他却觉得鼻头发酸:反正下次不可以再打人了!

哦丁筠应承着,突然眼睛瞪得老大,惊慌道:扉扉,你怎么哭了?

他从前座之间抽出纸巾,慌忙给辛扉擦泪,你哭什么啊?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丁筠从来没见辛扉哭过,原来不爱哭的人,一旦哭起来会有这么多眼泪。

这到底是积蓄了多久的泪水?

丁筠心慌,第一次因为打架后悔,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啊扉扉,你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打人了。

扉扉最乖,不哭不哭。丁筠不忍看着辛扉难过,干脆把小泪人儿抱到自己的身上,揉进自己怀里。

他越想越气,早知道辛扉委屈成这个样子了,刚才应该多打他几拳。

丁筠咬牙切齿:钱坤这个老东西!

不、不是因为、因为委屈辛扉的头埋在他胸口,磕磕巴巴地说。

那是因为什么呀?丁筠问他。

说话间,十分钟到了,司机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低头进车时扫了一眼后座:嚯,总经理温玉软香,佳人在怀。

于是又关上车门,走得很远。

车里恢复安静。

因为什么?丁筠扶着辛扉的后颈,让他看向自己,耐心地等个回答。

辛扉擦擦眼泪,噘着嘴说:你是不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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