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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余躲在厕所,心情忐忑。

学校宿舍分配出了问题,舍友跟他不在一个专业,因此偶尔年小余会独自留在宿舍,就像现在。

年小余下午第七八节没课,在舍友回来之前,他应该可以给自己剃干净阴毛,再把照片发给主人检查。时间是很宽裕的,理论上他当然可以。

然而,当他涂好刮毛膏,把剃毛刀对准那处时,年小余没来由地颤抖起来。

其实这步骤就跟刮胡子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当刀片真的贴上阴茎,年小余心里开始打鼓。万一他一个手抖不小心把自己阉了怎么办?就算没割掉,破皮了也很难堪,又不能给谁知道,不好意思看医生,对方肯定要问他闲着没事剃毛干啥——他总不能给对方说为了“主人考核期的任务”吧?

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年小余瞎脑补了一堆,刀片没动一下,倒是先把自己吓了个半死。他已经有了畏缩的念头,正当他思考怎么将其付诸于实践时,窗台上的手机忽地响了。

“您有一条新的消息!”

年小余:“!”

年小余只给一个账号设置了特殊铃声,他不能怠慢,忙伸长了手去够,因为太过急躁,还把手机摔进了洗衣桶里。

“糟了!”年小余惊呼一声,幸好洗衣桶堆了个半满,他捡起手机,用手背擦了擦屏幕,终于看清了上面的短信。

[主人:弄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论上,年小余这会儿还不能给对方用上这个备注,因为他还没有通过考核,眼下还只是条流窜在外的野狗。但年小余实在忍不住了。他想:反正那位查不到他的手机备注,他就给人备注“主人”怎么了呢?有本事、有本事要他来找自己呀!

那不就更好了!

年小余知道自己不够乖巧,从来不能出色地完成主人的指令。他最喜欢在背地里做小动作,比如在备注里面提前认好主人,又或者拖延着不敢为自己剃毛。

这一件件的小事,让年小余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好在主人也很知道该怎么拿捏他这种服从性极差的坏狗。

年小余正思考着该怎么回复这条消息,彩铃再次响起,主人的电话打过来了。

年小余秒接:“喂?”

他们之间的通话都是语音,据主人说,这是因为他们还没到能见面的时候。

“在干什么?”

主人的声音低沉、稳重,不同于那些惺惺作态的直播,年小余的主人从来不会刻意放大自己声线上的优势,说什么都淡淡的,只是平常说话的腔调,却让人无端心痒起来,很想跪趴在他的脚边,想他抚摸自己的头发。

年小余被这一句说得心都快化了,他捏着刀片,尽量不让主人听出自己的畏缩:“我,我在剃毛……”

“剃毛啊……”那头主人重复了一遍,酥麻麻的,好似情人的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说:“摄像头,打开。”

年小余吓了一跳:“这、这不好吧!”

主人:“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还在考核期内。”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些调笑的意味,“是想结束了吗?”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年小余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结束”这两个字。他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找到了个主人,弃养不行,绝对不行!

“我,我这就开,您等等……”年小余手忙脚乱的,一下找不准视频的位置,花了点时间才摆正镜头,“您看,看——”

他给主人看了一地瓷砖。

都不用主人多说,年小余窘迫地把镜头换成前置,让主人来看他的下体。

“您看,我准备刮毛呢。”年小余把刀片在镜头下晃了一晃,“看,都是泡沫。”

主人:“把手摊开。”

“啊?”年小余不明所以,“我要端着手机,怎么摊开呀?”

“另一只手。”主人说,似乎被他的愚蠢给打败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指点,“拿刀片的那只。刀片放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

年小余唯唯诺诺地摊开手掌,展现在镜头面前。屏幕上他看见一抹红色的划痕,伤口很浅,但依然往外冒着血珠。

见过这一幕,年小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他扭过头去看刀片,那上面也挂着一点血迹。

“毛毛躁躁的,自己伤了都不晓得。”

年小余羞惭地低头,不敢去品味主人这话里的含义。

又搞砸了,年小余心想,年小余啊年小余,这名字给你还真不算错——你哪里是“年年有鱼”啊,你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活该“多余”!

主人在那边叹气,轻飘飘的一声,却又重重地坠下,听得年小余也想跟着叹气。

这念头很快被驱散了。

他哪里有资格叹气?他居然还想叹气!

主人很久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小余陪着主人沉默,脑子里已经幻想出无数被退回的场景。谁让他又搞砸了呢?谁让他偏偏在主人下达了第一条命令之后,他们之间毫无默契、也毫无信任可言的时候搞砸了呢?

自作自受罢了。

情绪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搅得年小余很是难受。尽管他早就说服自己不能表现得过分软弱,说话时还是染上了哭腔:“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完成您的任务。考核期是我不合格,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小余拼尽全力,也没能把“您就换只狗”这五个字给说出来。

主人那端安安静静,或许早就关掉了听筒。年小余知道自己又失态了,但他忍耐不了。泪腺是他身上最发达的器官,他从小就爱哭鼻子,后来长大了也还是改不掉这个缺点,高兴了要哭,不高兴了也要哭,一点儿都不像个男孩。

年小余哭够了,才想起要挂电话的事儿。不管怎样,他该给主人一个体面的道别。

尽管早就毫无体面可言。

“抱、抱歉……”年小余重新举起手机,依然把镜头对准下面。

就在他想办法驱使他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思考该如何跟主人解释这一切的时候,那人说话了。

“哭够了没?”

那声音远远的,好像一根细长的钢针,直接戳破了年小余强撑起来的面子。年小余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要流淌。

年小余强压下喉头那点,磨着嗓子说:“够、够了……”

“听着像还不够。”主人笑话他,随即换了一种语气,“小鱼同学,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把眼泪擦了,然后好好收拾一下你的这身打扮。这周六我还要跟你视频,监督你的剃毛大业。希望那时候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别像今天一样乱象丛生——好、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年小余当然说好。

调教是肯定进行不下去了,主人挂断视频,年小余出神地看着他们二十多分钟的语音时长,嘴角一点点弯起,勾出一个蠢得没边的笑。

太好了,主人没有怪他!

年小鱼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条狗了。他重新站起来,麻利地把自己收拾干净,泡沫全洗了,又换了新的内裤。水流缓缓淌过他已经凝固的伤口,年小余感到手心痒痒的,像是被羽毛搔过。

和主人通话时,他心里也就是这种感受。

傍晚,舍友们陆续回来。

这栋宿舍楼里统共住了三个学院的学生,年小余所在的艺术学院,是其中宿舍分配最少的院系,因为没有足够多的床位,只能把学生放去跟其他学院混居。

年小余的舍友都是计算机院的卷王。开学才一个月,他们已经提前过上了考研人的生活,逢周末必泡图书馆,为了零点几的绩点卷生卷死,有一个还准备申请数学系的双学位。

差距过大,年小余对他们唯有钦佩。

要是他当狗也有这种毅力,何愁过不去这天杀的考核期。

宿舍里静寂极了,只有键盘声噼啪作响。

年小余也窝在自己的座位上,偷看舍友们敲键盘。类似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年小余偶尔会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自己跟这个宿舍格格不入。尽管同住在一块地方,但他们过着的,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计算机院……居然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吗?!

年小余想,幸好他只是个学艺术的废物,不然哪里还有时间去给人当狗。

门外夜色渐浓。夏天还没过去,数不清的蝉趴在书上鸣叫,吵得年小余静不下心来,烦乱地挥了挥手。

想主人想得太过专注,他都忘了自己的作业和舍友比起来相差不了多少,光这周就还有好几张速写没画。

好巧不巧,他这一挥手,直接扯下了数位屏的电源线。年小余怔怔地看着那代表连接状态的信号灯由明转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尽管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意外,放在年小余这里,就成了一块干瘪的海绵,被先前在主人那儿感受到的自惭泡发,迅速膨胀到他无法承受的境地。

从这小小的一截电源线起,年小余想起了许多画面,都是他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成为某段神话的见证。一幕幕的,数不完。

年小余想,自己简直就是天生的配角。

屏幕上人像在视野里逐渐变得朦胧,年小余画不下去,颤抖着把笔收好,用手捂住自己灰白的面庞,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哭得很安静,而且有用毛巾垫着,舍友们都没有发觉他这边的异样。

就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饭香。年小余闻出那是他最喜欢的蒜香鸡腿饭,肚子很不争气地呜了一声。

提着蒜香鸡腿饭的那人显然没有自己正在放毒的自觉,他屈指敲了敲门框,从旁边探出半个脑袋:“嗨,请问年小余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找年小余的人名叫林咏,是年小余大学里第一个熟悉起来的同学。

年小余的床位在里面,离卫生间更近。房门左手边的床位是宿舍长佟志怀,和同班的向盈帆更近。年小余隔壁睡着的人是邱敏,一米九的大个子,跟另外两人同系不同班,是最不常出现在寝室里面的角色。

这几个人对林咏来找年小余已经见怪不怪了,佟志怀敲代码的手都没停,只是喊了一句:“年小余!林咏找你!”

“好!”年小余大声应道,慌乱地把毛巾弄回到挂钩上,起身时不小心把数位屏撞了。

林咏站在门口,看年小余忙完这一通,一把拉过年小余的手腕,把他带到了附近小树林的一张长椅上。

“给,我知道你没吃饭。”林咏拆开鸡腿饭的包装,放到年小余腿上。

“呜你真好……”年小余掰开筷子,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哽咽道,“怒果恁素个大幕,吾侃定嗺随恁……”

林咏气笑了:“什么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年小余点点头,他把喉咙里的残羹剩饭一口闷下,诚恳地重复了一遍:“我刚才是说:你对我好,如果你是个dom,我肯定追随你。”

“少来跟我这套!”林咏笑得满脸通红,“还不如说我对你这么好,你将来要是认识了什么大猛S,给我当红娘介绍介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咏这号人物,身高接近一米八,头发染了个张扬的牛油果绿,耳朵上带着一颗大红色的水钻,脚下还踩着一双涂鸦风格的运动鞋,一身穿搭里面,只有内衬是白色的,其他地方简直像被油漆泼过,跟衣柜里只有黑白灰的年小余完全是两个世界、两种风格。

他俩能成为朋友,得益于一场意外。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林咏欲求不满,某天晚上实在没按捺住,往校园墙上发了一则征稿。

“本人M,性别男,身高一米八整,体重68kg,无不良嗜好。现诚征一名S,有意向的联系xxxxxxxx”

作为一名早早就觉醒了性癖的M,林咏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有了网调的经历,到大学条件好了,更是蠢蠢欲动,希望有个强力S来填补他的空缺。本校的最好。到时候他戴着玩具陪主子在校园里面转悠,想想就刺激。

林咏的这条征稿,后来在校园圈里爆火。评论区里有人尊重,有人理解,有人辱骂,有人辩驳,双方辩手打到大道都磨灭了,就是没有S偷偷举手,说自己缺少一个甜美可人的M。

一周时间过去,林咏破防了。

林咏破防的原因倒不是小号人加了来骂,他是M,骂他非但没用,他看了还能偷着爽上一把。他破防是因为七天来他舌战群儒,键盘敲得比计算机院的那几个还要努力,但就是没有一个还看得过去的S找他。撩骚的不少,一听说他不直接给操就缩了回去,急色的样子泰迪看了都摇头。

他是M不错,那M就该是什么很低贱的人吗?

这个圈子到底谁有S!

林咏心灰意冷,想着要不就让校园墙把他那条给撤了吧,小号也弃用掉,就当图个清净。他也不想着去找S了,缘分就是这样,命里有S的迟早会有,没有的,跟玩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念头在林咏脑子里转了几天,到真正要行动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去清理了下被过滤的好友申请,在那里发现了年小余的账号。

年小余在他发出征稿后第二天就找他来了。这小鬼的验证消息礼貌且直白,不怪被系统屏蔽。

[年年有余:您好,我是校园墙上来的,应该算是新人sub,想找您交流一些当狗的经验,请问可不可以放我通过TUT]

回忆起这个契机,林咏仍然有种始料未及的感受。

年小余他有印象,班上最守规矩的人,在牛鬼蛇神扎堆的艺术学院里,他连头发都还是黑色的,一看就是家教严格,连晚归都要被父母念叨的孩子。

这样的人,居然是sub,还自称是“狗”,要找他“交流经验”……

林咏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妈的,到底哪里来的小孩?不知道他没S爱正烦着吗?!滚!!!

……

一份蒜香鸡腿饭吃了二十分钟,好在气温尚未转凉,经得住这样消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小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嘴,把用过的卫生纸装到塑料碗中,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陪我走一走吧?”林咏说。

年小余自然同意。

他们的学校设在一座小山里面,风光不错,就是去哪儿都不方便。校园里路灯也少,黑魁魁的,适合做坏事。年小余开学第一周就听说过某学院有人晚上办事被看见了。那时他还暗暗腹诽:究竟是什么样神人才会在晚上闲逛,万一撞人或者撞鬼了不都尴尬。

现在倒好,林咏动不动就拉着他散步,他也成“神人”中的一员了。回旋镖之神平等对待着每一位大放阙词的人类,包括自以为是狗的人类。

林咏散心的路线很是固定,从宿舍楼出发,到后山湖边转一圈,绕个大弯走到西门,再从另一个方向回去。年小余跟在他旁边,走到某个地方时忽然放空了自己。在一眼望不到尽出的山林之间,他猛然觉得包括自己在内,一切都渺小得可笑。

林咏在哼歌。他哼了一路,到某个音节时突然停下:“你今天情绪不高?”

年小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那件事情。

“啊,就那样吧……”想到下午那场丢脸的调教,年小余羞惭地偏过脑袋,不愿去看林咏,“我情绪一直都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给你看出来啦。”

“我看到你擦眼泪啦!”林咏漫不经心地猜,“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昨天还兴冲冲的,跟我说你找到了一个对象……他为难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怎么能敏锐成这样……

年小余忿忿地磨着牙齿,开始后悔答应林咏陪他逛学校了。他已经在想,要不就把林咏抛在这儿吧?横竖人不会丢。但他不能污了主人的名誉:“没有,我自己的问题!”

林咏了然地点了点头:“哦,那就是你们今天确实出了状况。”

完全正确。

年小余就地蹲下,杵在碎石路上装蘑菇。

林咏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啊?跟我说说呗,不是说跟我学做狗吗?”

年小余羞红了脸,感觉自己就跟蒸汽机的烟囱似的,在往外冒热气。

这个林咏,怎么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亏他以前还觉得林咏是个好人呢,结果根本就是个恶劣的混蛋!臭M!

年小余打定主意装死到底。林咏叹了口气,也在他旁边盘腿坐下。

身侧突然多了一个很有存在感的东西,年小余吓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瞬。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距离,以为林咏不会注意,结果被人抓了个现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动啊。”林咏凉凉地说,“再挪我马上删你好友,顺便一个月不要理你,感动吗?”

这招对年小余最是奏效。他僵直了一瞬,不敢挪了,反而讨好一样地往回蹭。

笨拙的、天真的、自以为是的、目中无人的……年小余说要做狗,自己还真就单纯得像条小狗,别人喜怒哀乐最多也就是写脸上,他倒好,一有情绪了全身都在配合着演戏,生怕旁人看不穿似的。

真真是个祸害。

林咏想自己真转性了,居然甘愿给人当起了保姆。

“都委屈成么一副小可怜样了,还是不肯说吗?”林咏一面劝说,一面手欠地戳了戳年小余的脸蛋,“当初加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交流当狗的经验’——哪有你这样的狗,熟了之后对主人也哈气是吧?”

年小余别过头躲着林咏,哼哼唧唧地说:“你又不是我主人……”

“那我也是你的前辈。”林咏托着下巴,好笑地点了下他的脑门,“没良心的,谁带你系统认识了字母这个圈子,又是谁帮你注册了社群账号,让你在上面找到主的?”

年小余自知输人一头,彻底不吭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年小余在心里作法,求菩萨告耶稣地请林咏别问了,但八卦和色欲都是人类本能,林咏显然不会轻易就放过他:“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当初我可是倾囊相授,一点也没嫌弃你,现在你发达了我饿着,是慢你一步没错,那就活该被你摆谱了?”

这边是好友间的情谊,那头又是前后辈的恩惠,于情于理,年小余确实没有向林咏隐瞒的理由。

他想了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跟他那个,不顺利。”

林咏关切地问:“还是不能接受?”

“不是,就……”年小余把头埋得更紧,“我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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