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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这号人物,身高接近一米八,头发染了个张扬的牛油果绿,耳朵上带着一颗大红色的水钻,脚下还踩着一双涂鸦风格的运动鞋,一身穿搭里面,只有内衬是白色的,其他地方简直像被油漆泼过,跟衣柜里只有黑白灰的年小余完全是两个世界、两种风格。
他俩能成为朋友,得益于一场意外。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林咏欲求不满,某天晚上实在没按捺住,往校园墙上发了一则征稿。
“本人M,性别男,身高一米八整,体重68kg,无不良嗜好。现诚征一名S,有意向的联系xxxxxxxx”
作为一名早早就觉醒了性癖的M,林咏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有了网调的经历,到大学条件好了,更是蠢蠢欲动,希望有个强力S来填补他的空缺。本校的最好。到时候他戴着玩具陪主子在校园里面转悠,想想就刺激。
林咏的这条征稿,后来在校园圈里爆火。评论区里有人尊重,有人理解,有人辱骂,有人辩驳,双方辩手打到大道都磨灭了,就是没有S偷偷举手,说自己缺少一个甜美可人的M。
一周时间过去,林咏破防了。
林咏破防的原因倒不是小号人加了来骂,他是M,骂他非但没用,他看了还能偷着爽上一把。他破防是因为七天来他舌战群儒,键盘敲得比计算机院的那几个还要努力,但就是没有一个还看得过去的S找他。撩骚的不少,一听说他不直接给操就缩了回去,急色的样子泰迪看了都摇头。
他是M不错,那M就该是什么很低贱的人吗?
这个圈子到底谁有S!
林咏心灰意冷,想着要不就让校园墙把他那条给撤了吧,小号也弃用掉,就当图个清净。他也不想着去找S了,缘分就是这样,命里有S的迟早会有,没有的,跟玩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念头在林咏脑子里转了几天,到真正要行动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去清理了下被过滤的好友申请,在那里发现了年小余的账号。
年小余在他发出征稿后第二天就找他来了。这小鬼的验证消息礼貌且直白,不怪被系统屏蔽。
[年年有余:您好,我是校园墙上来的,应该算是新人sub,想找您交流一些当狗的经验,请问可不可以放我通过TUT]
回忆起这个契机,林咏仍然有种始料未及的感受。
年小余他有印象,班上最守规矩的人,在牛鬼蛇神扎堆的艺术学院里,他连头发都还是黑色的,一看就是家教严格,连晚归都要被父母念叨的孩子。
这样的人,居然是sub,还自称是“狗”,要找他“交流经验”……
林咏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妈的,到底哪里来的小孩?不知道他没S爱正烦着吗?!滚!!!
……
一份蒜香鸡腿饭吃了二十分钟,好在气温尚未转凉,经得住这样消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小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嘴,把用过的卫生纸装到塑料碗中,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陪我走一走吧?”林咏说。
年小余自然同意。
他们的学校设在一座小山里面,风光不错,就是去哪儿都不方便。校园里路灯也少,黑魁魁的,适合做坏事。年小余开学第一周就听说过某学院有人晚上办事被看见了。那时他还暗暗腹诽:究竟是什么样神人才会在晚上闲逛,万一撞人或者撞鬼了不都尴尬。
现在倒好,林咏动不动就拉着他散步,他也成“神人”中的一员了。回旋镖之神平等对待着每一位大放阙词的人类,包括自以为是狗的人类。
林咏散心的路线很是固定,从宿舍楼出发,到后山湖边转一圈,绕个大弯走到西门,再从另一个方向回去。年小余跟在他旁边,走到某个地方时忽然放空了自己。在一眼望不到尽出的山林之间,他猛然觉得包括自己在内,一切都渺小得可笑。
林咏在哼歌。他哼了一路,到某个音节时突然停下:“你今天情绪不高?”
年小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那件事情。
“啊,就那样吧……”想到下午那场丢脸的调教,年小余羞惭地偏过脑袋,不愿去看林咏,“我情绪一直都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给你看出来啦。”
“我看到你擦眼泪啦!”林咏漫不经心地猜,“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昨天还兴冲冲的,跟我说你找到了一个对象……他为难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怎么能敏锐成这样……
年小余忿忿地磨着牙齿,开始后悔答应林咏陪他逛学校了。他已经在想,要不就把林咏抛在这儿吧?横竖人不会丢。但他不能污了主人的名誉:“没有,我自己的问题!”
林咏了然地点了点头:“哦,那就是你们今天确实出了状况。”
完全正确。
年小余就地蹲下,杵在碎石路上装蘑菇。
林咏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啊?跟我说说呗,不是说跟我学做狗吗?”
年小余羞红了脸,感觉自己就跟蒸汽机的烟囱似的,在往外冒热气。
这个林咏,怎么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亏他以前还觉得林咏是个好人呢,结果根本就是个恶劣的混蛋!臭M!
年小余打定主意装死到底。林咏叹了口气,也在他旁边盘腿坐下。
身侧突然多了一个很有存在感的东西,年小余吓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瞬。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距离,以为林咏不会注意,结果被人抓了个现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动啊。”林咏凉凉地说,“再挪我马上删你好友,顺便一个月不要理你,感动吗?”
这招对年小余最是奏效。他僵直了一瞬,不敢挪了,反而讨好一样地往回蹭。
笨拙的、天真的、自以为是的、目中无人的……年小余说要做狗,自己还真就单纯得像条小狗,别人喜怒哀乐最多也就是写脸上,他倒好,一有情绪了全身都在配合着演戏,生怕旁人看不穿似的。
真真是个祸害。
林咏想自己真转性了,居然甘愿给人当起了保姆。
“都委屈成么一副小可怜样了,还是不肯说吗?”林咏一面劝说,一面手欠地戳了戳年小余的脸蛋,“当初加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交流当狗的经验’——哪有你这样的狗,熟了之后对主人也哈气是吧?”
年小余别过头躲着林咏,哼哼唧唧地说:“你又不是我主人……”
“那我也是你的前辈。”林咏托着下巴,好笑地点了下他的脑门,“没良心的,谁带你系统认识了字母这个圈子,又是谁帮你注册了社群账号,让你在上面找到主的?”
年小余自知输人一头,彻底不吭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年小余在心里作法,求菩萨告耶稣地请林咏别问了,但八卦和色欲都是人类本能,林咏显然不会轻易就放过他:“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当初我可是倾囊相授,一点也没嫌弃你,现在你发达了我饿着,是慢你一步没错,那就活该被你摆谱了?”
这边是好友间的情谊,那头又是前后辈的恩惠,于情于理,年小余确实没有向林咏隐瞒的理由。
他想了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跟他那个,不顺利。”
林咏关切地问:“还是不能接受?”
“不是,就……”年小余把头埋得更紧,“我搞砸了。”
从年小余支支吾吾的叙述中,林咏逐渐摸清了事件的全貌。
在听完这个不怎么美好的故事后,他震惊了。
年小余蔫巴巴的,像一丛飓风清扫过的街道绿化带里的灌木。林咏完全不能理解他悲从何来。要说掰了也就算了,他那主人不是约着周末继续吗?而且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完成今天没完成的人物,继续剃毛罢了——
妈的,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啊?!
想到自己磕磕绊绊的字母生涯,林咏怒从中来:“不是,你在这儿犯什么矫情啊?这么好的主子不要就介绍给我,他喜欢什么玩法?打人痛吗?”
“是吧,你也觉得我很矫情。”年小余听出林咏话里的怨气,他无从辩护,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道,“我也觉得。我觉得是个人都觉得我不可理喻,明明做什么都那么顺利,到底谁在哪里惹到我了,一天天的净是些负面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这话题被年小余讲得越来越苦情,林咏烦了。
虽不能说丝毫没有被年小余的文采打动,但他烦了。
年小余岁数不大,对生活的体悟却极其丰富,尤其在聊天的时候,一句话不对就能往沟里带,犯病似的念叨个没完。
莫非现在的主子都喜欢这款?多愁又善感,真有几分救风尘的神韵。
“嗯嗯知道了,”林咏抬手打断了年小余的咏唱,“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让主人回过头来把你抱在怀里哄着,然后再好好打上一炮,一边操一边夸你乖宝宝?”
年小余心率狂飙:“我,我没想那么远的事情!”
“没想个屁嘞,我还不知道你。上周才认识的,一说好就急着让别人调你,还问我有什么玩具合适新手,啧。”
跟那种不以性癖为耻的M关系太好就是这样,急了什么底都敢往外面抖。年小余害羞到了极点,晕红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耳尖,也不装自闭了,急哄哄地捂住林咏的嘴,生怕附近有人听见。
林咏还在说:“索尼泥就素怕恁家看泥不勤,不艮泥考惹所以你根本就是怕人家看你不行,不跟你好了。”
“我没有!”年小余大声辩驳。
“泥八沃罪轰开沃掷信泥抹有你把我嘴松开我就信你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行!”
林咏笑到打鸣,他半边身子都被年小余压着,一只手撑着地面,久了就有些难受。他拍了拍年小余的手背,示意他放开。
年小余气鼓鼓的,却也并不愿太为难林咏。在得到林咏的保证之后,他松开他。
“呼——你真是差点把我憋死。”
年小余闷声诅咒:“憋死算了。”
“别算了啊,”林咏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揽过年小余的脖子,贴着他耳朵说,“怎么样,这下开心了吧。”
这距离太暧昧了,两个人几乎要贴到一起。年小余不好意思承认,一个深蹲从他的怀抱里窜了出去。
“你个M别瞎搞啊,我是有主的!”
林咏被这话给逗乐了:“你主人知道他是你主人吗?”
如果他记得没错,年小余现在还在考核期呢,就急着喊那位“主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小余觉得自己被取笑了,狠狠瞪了林咏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咏弯着眼睛,往手心里哈气:“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事情在我这儿就这样。”他拍拍手,掸落衣服上的尘灰,“我给自己找主,是因为我的世界里需要这么个人来满足我的欲望,那个主是我的人际关系中的一部分。”
“在我以前,包括以后可能的每一段关系里面,我都不会给自己安排什么人设,是什么样就怎么处,行就行不行就掰,不会去想我在他那边是个什么印象。因为不管他怎么看我,我们的关系都会继续,直到我们当中有个人再也忍受不住,跟对方说‘要不算了’为止。”
这些道理,年小余心知肚明。
他用手碰了碰林咏:“我知道的。”
他早就看出来了,林咏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就是要开解他。他很懂事。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从不让别人挂心。
两个人回到宿舍,在楼梯口处告别。
年小余回来得晚,舍友都准备睡了。听见门口有了动静,佟怀志翻了个身,小声地说:“别开灯。”
年小余了然,摸着黑进洗手间,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把衣服换了。
上床以后,年小余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这几天的事情。
在遇到林咏以前,年小余对BDSM的了解仅限于几个名词。
年小余性成熟得很晚,一直到高二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情”,契机是某次课上,老师怒气冲冲地说有人在实验室里“乱来”,还被监控拍到了。同学们躲在座位上偷笑,年小余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以后,他在电脑上查:实验室,乱来。
当年净网行动还未开展,浏览器里随便一搜就是动图。
年小余眼睛都看直了。哦,原来这就叫乱来,乱来就是男的用下体捅女人的下体。年小余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各种链接跳转,不知不觉摸到了一部展示绳艺的影像。
逼仄的调教室内,一个光裸着的男人被绑在不锈钢支架上,跟黑帮片里的人质一样,眼睛和嘴巴都用黑色的胶布蒙着。氛围很静。年小余把声音拉到最大,只听见他鼻尖泄出的一点哼声。
那会儿他在性爱上还没有性别概念,只觉得女人能做,男人也能做,没因为承受者是个男人就仓皇地把网站关了。他只觉得这片子有些奇怪,分镜和色调显然经过了琢磨,跟之前看过的对准撒尿的地方使劲拍的玩意儿根本是两个世界。
画面定格,仿佛时间也凝滞了。男人躁动起来,双手不停挣扎,却只是让绳结越来越结实。
年小余迷惑了: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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