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她不对劲全文(22)(1 / 2)
他抽剑在月色下舞了一套剑招,游龙清影举世无双。
叶生很快归剑入鞘,又将凤鸣抛回季非然怀里:温野给你的?
也能算吧,季非然点点头。
刹那间,叶生表情变得古怪极了。
硬要形容的话,大约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季非然几次想找机会说话,都被叶生阴阳怪气的眼神给打断了。
最后季非然抿了抿唇,带着怒意问:掌门可是想要这剑?
叶生一怔,像是被极大的冒犯了似的,浑身毛都炸开了。
我会稀罕这仅剩一把的伪仙器吗?温野这臭小子舍不得给我,我难不成是那上赶着的人?我什么宝物没见过?
看上去真的很在乎。
季非然已经能大概摸出这对师徒的脾气,等叶生一顿输出之后定定喘着粗气时,才开口安抚道:温野定然是想铸造一柄更好的,更适合掌门的剑,这剑这样秀气,并不适合掌门这样豪气云天之人。
叶生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少来这套。
你怕是不知道,吹雪山庄已经造不出伪仙器,也不知道这柄凤鸣铸造有多困难吧?
为了铸这柄剑,温野可是差点搭了小命进去。
季非然确实不知道。
原书的剧情确实提到过凤鸣的珍贵,各门各派为了这柄伪仙器缠斗不休,可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剑是温野铸造的。
你定是在想,我是如何知道这剑是温野铸造的?
叶生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吹雪山庄之所以是唯一能铸造伪仙器的门派,倚仗的就是妖刀。
伪仙器虽不是真正的仙器,但已经算是半个仙器,依旧是窥探到天机的一角,所以凡人之力是不可能铸造出来的。
只有被妖刀附身之人,才有可能铸造出伪仙器。
当然,风兴遥就是有妖刀在身之时,也没能造出来,纯纯废物一个。
而这柄凤鸣,是温野十五岁时亲手铸造,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凤鸣吗?
季非然摇头。
温野铸造这柄剑时才知道,他的娘是凤族血脉。
凤鸣听着怎么都像是凤凰泣血。
那他娘
叶生摇头:就连温野自己也不知道他娘的死因。只是从前他以为娘亲是个普通人时不会多想,可凤族能够涅槃,不会轻易殒命,这便让他娘的死更加扑朔了。
季非然觉得手中的剑沉甸甸的,然而叶生还不愿意放过她。
温野是何时将这剑给你的?
我筑基之后。
叶生在心中默了默,继而了然:难怪。
你一直觉得这剑十分趁手吧?
季非然不明所以,点点头。
伪仙器又岂是寻常人就能驾驭的?这剑上被纂了符阵,能够约束自身剑气,所以你才能够用的这样得心应手。
季非然垂眸,鸦羽似的浓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遮挡住了她眸中的光。
叶生一眼瞧出她内心震荡,唇角微微翘起,又赶忙压了下去,用愈发沉痛的语气道:算算时间,温野上一次梦魇发作便是在这前后,我还奇怪,那次怎么会发作的那么早,原来是为了压制这凤鸣的剑气。
温野对你这徒儿,可真是用尽了心力呐。
叶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说三分留三分,反正说的也都是实话,毫无心理负担。
见季非然神色不忍,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便及时收手。
不过他既然将这剑赠予你,那定是觉得你配的上,你也勿需思虑过多。
今日天色已晚
季非然压下心头古怪滋味,抓住机会,理智再次占了上风。
姬文姬炫出事了!
叶生眉间一拧:何事?
季非然终于能将自己的担忧尽数告诉了叶生。
走。叶生当机立断道。
等等!见叶生疑惑的看向自己,季非然抿唇道,要不要叫上温野?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
他知晓此事吗?
知道,我在秘境里已经同他说了。
叶生点头,眉间的褶皱也跟着舒展了些许:那他已经去了。
季非然恍然,炳坤说的主峰方向,仔细一琢磨,去青鹿山也是同样的方向。
一路上,季非然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这古怪的感觉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燥热,让她静不下来。
她一时在想见到温野是不是该向他道个谢,但转念又想到姬炫如今下落未知,她却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端的是对不起自己的朋友,如此这般来回拉扯,只让她想冲着晚风狠狠的嚎叫两嗓子。
叶生面上不显,心中定是十分焦急,只花了所需的一半时间,天光微曦便赶到了青鹿山脚下。
他和姬文是数百年的酒友了,时常来青鹿山做客,勿需领路便熟稔的找到了上山的路。
只是想叮嘱季非然上山之路务必谨慎小心时,发现季非然的脸色阴郁的可怕。
怎么了?
季非然咬牙:我来时,这里有个茶铺。
茶铺?叶生来过此间多次,从未在山脚下见过茶铺。
季非然已知当时恐怕是碰上了修为在自己之上的人,懊悔亦是于事无补,闭上眼努力回忆当时的每个细节。
当时这条路被设了禁制,不可御剑而上,台阶一眼看不到头。
茶铺老板说,这是为了测试求丹之人的诚心,所以才会如此,他领着我去了后山湖边的小径,我是从那儿上的山。
季非然每说一句,叶生的神色便沉凝几分。
那茶铺老板对季非然说的恰恰是相反的,后山小径才是凡人上山时的路,姬炫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是考验,也只是略设小关碍,而这条上山之路,也从未设过什么禁制,只在半山腰上有玄冥弟子看顾着,通传过后才可上山。
上山看看吧。叶生道。
多说无益,季非然颔首跟在叶生身后。
这次上山的路果然没了禁制,两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站在了玄冥派的主峰上。
和你那日所见可有什么不同?
季非然扫了一圈,摇头道:和我那日所见一模一样。
那就奇怪了,茶铺老板骗你应当是为了拖延时间,这短短的时间差,他是想做什么呢?
两人说着,也没停下脚步,循着那日的路线,很快便摸到了姬炫的炼丹房外。
这里好像不对。季非然皱眉上前,蹲下身在地上撵了一把土放到鼻尖嗅了嗅。
果然,我上次来时地上没有散落的灵草屑,我走之后他们应当又来过!
说到这里,季非然便能将一切都串起来了。
他们利用时间差是为了藏起来,等我走后,又销毁了一些灵草,而身上沾着的灵草屑落到了地上。
炼丹炉还是季非然离开时的样子,废料屑看上去也没有差别,若是来的是旁人可能不会发现有什么区别。
可来的偏偏是季非然,灵草她虽未见过,但曾经小世界里修习医术的经验让她能够快速记忆灵草的气味和特征,一眼扫过便知其中一堆被换了。
叶生正欲说什么,忽而拧眉抽剑,飞身向着建筑另一边而去。
季非然紧随其后,落地时两人都愣住了。
温野还穿着秘境里的那身,发丝凌乱,随着手上动作飞舞着,他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将对方肩头捅了个对穿,血花四溅,落在他黑袍上又渐渐堙灭。
季非然的角度,只能看到半张侧脸。
这样的温野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一样的眉眼,陌生的却是整个人的气质。
即便是温野带着她去了地库,看到被塞在缸子里的人,她还是没有实感。
原来温野亲自动手刑讯时是这样的神态,漠然,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漠然。
季非然被这样的温野惊住了,以至于隔了许久才勉强将目光挪到了被刺的男人身上。
肩头,肘关节,大腿,小腿,那人身上已经被刺了十数个窟窿,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捞上来一般。
他捂着肩,下巴不住颤抖着,显是疼的紧了。
看着温野的目光充满了恨意。
就是这个眼神,让季非然从他被血糊的满满的脸上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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