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63)(1 / 2)
嗖
一股冷如冰霜的寒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七处贯穿之处蔓延而出,飞快地在空中划出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痕迹。
快躲
重光一见这情景,大惊失色之下,想瞬间离了此刻如烫手山芋般的金座,却在尚未移形换位之时,那道雪光顺着七苦来时的痕迹,顷刻钻入他肺腑之中。
其他六位亦犹是,纷纷惊呼出声。
他们在神山掌控风云太久,依仗着神之眼与窃取而来的规则,早已迷失在多年享乐中,一旦神明的赐予被收回,便如手无缚鸡之力的猪狗一般,引颈待戮。
谢折玉微阖着眼,心神控制着那数道雪光,用力一扯。
数道簌簌声响,渗入七位长老肺腑之间,随着他心神所动,纷纷将高空之上的人都拽了下来。
来不及施法腾空,拉扯之力太过蛮横。
于是,七位适才还稳立金座的白衣长老,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跌落在地上,发出噗噗的狼狈声响。
那数股寒意雪光早已被谢折玉收了回去,而他们的胸膛心口处,却破了一个大洞,空荡荡地,有心头血蜿蜒成红线逐渐受牵引向锁链而去。
仓皇之间,他们只来得及纷纷结印,浅浅凝出一道金光护体,却是没有力气起身。
小心!
高天之上原本神色懒散的昭阳惊慌出声。
还未待重光等七人反应,比他的提醒更快的是,谢折玉的剑。
只见一柄星色长剑在他手中虚幻成形,剑中似有一线星影,如同活物一般,四处游弋
落星竟然蕴养出了剑灵!
一道凛冽剑气冲天而起,直上九霄,转瞬却又掉头急转直下,分为七道剑光,携星辰之威,倾盖而下。
神君!
重光大骇,不由得惊喝出声:
救
来不及说出的话语尽数卡在喉咙间戛然而止。
剑气的凛冽与周天的星辰合二为一,变为此刻世间最为恐怖夺命的一击。
被冰霜冻结在原地的七位长老丝毫动弹不得,剑光星色映照在他们脸上,如雪般苍白。
冷冽如一的剑气似情人般轻柔地在他脖颈处旋了个弯儿,继而消散入天地。
救我
重光尚未出口的话语随着喷薄而出的血液终于四溢开来。
七朵绚丽盛开的烟花,盛放在琉璃如玉的归墟里。
看着八条链锁皆以沾染心头血,在殷红浸染下,闪动着更加耀眼的光彩,其中间的神弓熠熠生辉。
师尊
很快。
再给我最后一点时间。
谢折玉长剑拄地,血流如注,直到此刻,后知后觉的剧痛才彻底涌上来。
他的五脏六腑已然被七枚小剑彻底击穿,封印在其中的七苦只余神明之威,正无尽的摄取着他周天旋转的灵力。
而他,甘之若饴。
随着七名长老的陨落,七道记忆长河陡然浮现。
神格便在琉璃体魂魄当中,但是需其自愿凝结而出。
重光皱眉道。
太岁居于最上首,突兀地,想起了神界陨落时,神尊最后一声叹息,送他离去的那抹白羽。
神魔之过,不及世人。
他沉默半晌,平静开口:
魔域尚未平息,引魔入人界,琉璃体神性使然,自然会
未尽的话语萦绕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间。
果不其然,人界域破那日
那天真烂漫的小公主,登上了摘星楼,以一己之力,身化长弓,力退魔域。
而在她无数星光汇聚的头顶之上,昭阳掩在云雾之间,法器灵光骤闪,尽数将少女向神明奉上的祈愿收敛其中
如此,便是七情。
有人越冥海而来。
上章自阴阳镜里看见了一道人影
少年帝王乘一页孤舟,穿山破海入神山而来,只为寻一把长弓。
名叫长明。
他有半具仙骨,极为罕见。
著雍凝神观道。
十二金座上的人影绰绰,只需瞬息间就做出了一个毫无异义的决定。
他们觊觎着神,同时又害怕着神。
于是便阅尽典籍,览遍群书,想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办法
移花接木。
以琉璃体神魂封印在逝川万年,逝川之力,则为时间,其中岁月,不过外界一瞬。
如此,万年蕴养,蕴神丹成。
屠维悄深去了人间,扬州城熙攘如织。
今日是安和堂谢家夫人生娩之日,稳婆端了数盆血水时进时出。
屠维隐在虚空中,悄无声息间,一枚金丹毫无痕迹地没入了那即将出世的胎儿神魂间。
哇
一声响亮啼哭,响彻安和堂,照亮了扬州城四晃的廊灯,天生异象,彩凤绕云。
恭喜恭喜,小公子实乃万年难遇的天生仙骨啊!
一朝得道,必登九天啊!
长河浪花不息,人间喜事渐远。
谢折玉平静地往前看去,时间追溯数百年
一名白白嫩嫩的女婴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惬意地抻了抻肉乎乎的小手小脚。
瀛洲百年死寂的生活,早已剥夺了他大喜大悲的能力。
然而在此刻,他听见那小女婴的识海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刹那间,啪极轻的一声响,仿佛内心沉寂着的某根线像是陡然断裂开来。
寻踪觅迹,抽丝剥缕。
一切的真相就此揭晓。
三世纠缠。
谢折玉平静地望着高空之上的四人,情绪没有一分波澜,低下了眼睛,敛去漆黑如夜的眼眸。
他在那女婴识海听见
一道冰冷如机械的声音响起:
咸鱼修仙进度:零。
他微微动了动唇角,扯出一个平静的笑,然而殷红的血液却同时从他唇边沁出。
七苦无解。
太岁沉默片刻,开口。
你已无路可走。
是么?
谢折玉轻咳出声,一滩黑色血液随着他的动作喷涌而出,溅在琉璃色的地面上,煞是好看。
一时间,整个天和地里,只有星光闪耀。
冰冷的风,冰冷的天,冰冷的呼吸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也要冻结。
世界里的所有都是冰冷的,除却那柄静静散发着金芒的长弓。
为我所用,你还可活。
太岁平静道。
此刻,他离长明不过几尺之距,然而却宛如天堑一般,横亘在两个人面前,是那样的无助而遥远。
肺腑也被穿透,呼吸间,胸膛里贯穿的肺叶也仿佛浸染了无穷尽的血色。
他的眼睛变得温柔而和暖,像极了人间初逢的少年郎君,一如当年。
他对着远处伸出手来,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温暖的神之光。
昔年,眷一程红尘山水,携一人白首伴老,便是谢家少年郎一生极为渴求的梦想。
然而,他的梦想,在扬州那场大雨,就永远地冻结在了瓢泼的血色中。
独涉幽州,孤登天门,修炼岁月渺渺间,将自己沉寂如水的一生彻底埋葬。
然而,曾经一度,他也曾拥有过新生活,也曾再度拥有过那个梦中辗转千百次的人。
然而,这一切,终究还是如水中月,镜中花。
流光不停落下。
他睁开眼睛凝望着神山星色如水的天空,那些流光一片一片飞舞着,慢慢坠落、坠落坠落他长长的睫毛上,无声又俏皮。
好。
他轻声应道。
像是对宿命的最终妥协。
同伴身死,对于昭阳来说,不过是少了个瓜分神之力的人罢了。
猛一看那个垂死的男人竟然低下了头颅,昭阳饶有兴趣地凝视了片刻,确认他此刻看起来确实是,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便转开了视线
恭喜神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