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言小说(24)(1 / 2)
言真撇撇嘴,干嘛,我还没毕业呢,你就想不管我了?
李方潮气得嘴角一抽,长什么大,这死丫头明明还跟以前一样!
玩笑归玩笑,言真其实很庆幸李方潮是她的老师。别看他年纪大,但心态一点不老,尤其他钻研了大半辈子的艺术,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桀骜气息已然出神入化,有点老顽童的意思了。
否则换作别的严肃老学究,恐怕是不会让言真这样放肆的。
这些年来,李方潮是言真的老师,同样也亦友亦父,给了她许多以前没得到的关照。
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感恩他的提携。
站起来鞠了个躬,李方潮却眉头一皱,干嘛?!
言真直起身来笑笑,没事儿,就是想跟您说声谢谢。
教了她四五年,李方潮晓得言真的个性远不是她面上所展露出的模样。她细腻,敏感,柔软,容易受伤。所以她从不展现自己的内心。
对她偶然流露的真情,李方潮有些不大习惯,除此之外,他更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死丫头,你有话直说,搞什么鞠躬哈腰的,怪渗人的。
死老头一点都不解风情。
既然如此,言真也不拐弯抹角了,将傅映安的名字报上去,外加一段录音,你听了就知道了。
李方潮狐疑看她一眼,你不是搞了什么伤风败俗的大事吧?
言真翻了个白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可说不好。
哦。
言真冷冷继续下一个主题:我要出去采风几个月,你可千万别想我。
李方潮摸摸嘴角的胡子,只要你不犯事,我应该是不会想你的。
得,那我走了。再见死老头!言真大声吼完这句,趁老李头起身打人的空隙,脚底抹油跑了。
李方潮瞧着她灵活逃跑的背影,在办公室里气笑了,个死丫头。
从办公室出来,言真拿了车准备去言执的学校,半路上就接到了李方潮的电话。
她以为他晚上才会打给她。
接起来,李方潮声音十分严肃:这事儿当真?
当然真。
你想我怎么处理。
你不用处理,我已经把事儿交给我经纪人了,到时候他来学校取证,你只要别拦着他就行。
就这样?
言真昂了一声。
李方潮那头沉吟片刻,好,我知道了。顿了顿,言真以为他要挂电话了,他才又问一句:你这个节点出去采风,岂不是不能回来过年了?
言真微怔,可不,今年没人上你们家蹭饭了。
李方潮哼笑,那敢情好,我还省了一桌子菜。
闲扯了几句,言真挂了电话。
车子里暖烘烘的,她心情很平静。
人真的很奇怪。
李方潮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跟那天赵崇南说的差不多,但言真心里莫名就将这两个人的态度分得很开。
李方潮问她是求证,赵崇南问她是怀疑。
看上去没什么分别,但作用在她这里就是天差地别。
好像这事儿跟每个人说,每个人都问了她一句,真的吗?
只有一个人没有这样问她。
周一有晚自习,晚饭时间只有四十分钟。普通人大约对这四十分钟没什么感觉,但学生时代,四十分钟有多宝贵自是不必说。
言真将车停在校门口外,言执一出来就看见了她。
她穿简单的黑色大衣,纤细的脖颈被烟灰色高领毛衣包裹,泛着细碎银白光亮的铂金项链为她增添了几分金属的冷感,黑色的发松松盘在脑后,露出她漂亮清丽的五官,那双褐色的水眸正淡而清幽地望着校门的方向。
Polo实在算不上好车,但有言真,那些分散在车上的眼神也变得热烈。
她姿势闲散地倚在车边,随意勾勾耳发,举手投足间却泄出了无边曼妙的性感,吸引过来无数青春欲动的目光。
卧槽,美女!
沃日这长腿、这细腰、这气质草、她不会是新来的老师吧?!
老师?!她要来教我们班,老子天天四点钟起来等她上课!
装,你起得来有鬼了!现在人就在面前,去找她要微信!
那她万一是老师怎么办!
怕个屁啊!老师我还更兴奋劣!哈哈哈!
哈哈嘎!等一下,那哑巴去了!
他好勇
我靠他们抱一块了!
今天不是该回家的日子,她昨天晚上才将他送到学校。
接到言真的信息,言执先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翘课,跟着便恨不得立刻冲出教室。
你怎么会来?他惊喜的声音跌在她耳畔。
言真心口微微泛开一些柔暖,到底还是个高中生而已,抬手环住他的后背,拍了拍,请你吃饭。
学校门口进出的人很多,不少人在看他们,感觉到耳边厮磨出细密的痒,言真推了推他的腰,小声提醒:好了,不要撒娇。先上车。
他赖了一会儿,还是听话地放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言真很快开着车驶离了校园。
她说是专程来请他吃饭,但只是在路边随便选了家餐厅,更随意的点了几样菜。
即便如此,只要她肯,言执也无不乐意的。
晚餐具体是什么味道,两人都没太吃出来。
言真全程面色如常,言执看着她,欣喜之外直觉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但一顿饭吃完,她什么也没说。
他试着问:等会儿去哪。
她结完账,淡淡然看他:回学校啊。
言执:?
她大周一的跑过来,真的只是为了跟他吃顿饭?
这不像她。
她总是冷傲又矜持,就算真的只是想跟他吃饭,也不会这样直接又宣扬地将车停在学校门口。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他在心里猜测着,但没有抓到明确的头绪。
一直到车子驶回学校,临下车前,言真终于说:周五你自己回去,我有事不能来接你。
手中的安全带缩回去,言执停下动作望着她,片刻,他笑了一下,所以你今天是来补偿我?
言真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萦绕在他心上那点惴惴瞬间消散。
他笑容加深,黑眸亮到璀璨,伸手过去扣住她的后脑将人带到跟前,他俯下头辗转吻她。
要怎么形容这种高兴呢。
只有吻得更深,吻得她不由自主地软在他肩上发出嘤咛,他睁开眼睛,微垂的眼帘之下被雾笼成缱绻的浓郁,他看见她微红难耐的脸颊,禁不住在她唇间笑出声。
怎么办,你好像爱上我了。
言真靠在他肩上微微轻喘,闻言眸光闪了闪,待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撑着他的手臂坐起来,面目看似冷静,发颤的尾音却无法扭转,回学校去吧。
她今晚好像格外柔软,言执不想这么快离开,缠着又要吻过去,言真抵住他,低声说:别得寸进尺。
得了警告,他并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似的。
这样才像她。
周五要去哪,我放学去找你。
言真摇摇头,不了,我有正事。
什么正事。他捧着她的脸往自己唇边凑,接连的啄吻让言真不由地仰起头来。
她被他的脑袋抵得偏过头去,后背紧贴着车门,他整个人恨不能直接压过来。
言真不晓得他是怎么会有这样的魔力,随随便便就弄得她快要招架不住,手不自觉地撑到方向盘,喇叭突然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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