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为图鉴(56)(1 / 2)
他们懂,懂他们的小友们定是准备在婚期之时决一胜负。
这是只有成婚双方都是剑修时才能拥有的顶级浪漫,是没有一个剑修可以拒绝的。
过来人顶级剑修们决定帮助一把他们的小友,以回报小友们给予他们点拨,让他们成功转为剑修的恩情。
他们,决定赶在城门吹雪成婚之前去找其中一人比试。
如果城门吹雪赢了,那就可以在成婚当天,在夫夫之间决出真正的天下第一。
如果输了,那,也就不必准备婚事了。
反正死都死了,节省时间了都。
什么?说死在婚前不吉利?
哼,那只是对寻常人家来说的不吉利罢了。
他们是剑修,为剑道而死乃是最为至高无上之事,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那,是荣耀!
对于以剑为信仰的教徒来说,还有什么比殉道更为崇高的事情吗?
没有!
隔壁道士还崇尚以身合道呢!他们都可以,凭什么剑修不可以?
身为剑修,就要人剑合一,心神为剑。
所以,那些小辈们都爱看的话本里厉害剑修的剑会生出剑灵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真正的剑修自己就是剑,只有虚假的剑修才会整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那是剑灵吗?
啊呸!那叫代打,那叫作弊。
令剑修唾弃。
469
身为报恩的剑修之一,独孤一鹤选择了吹雪作为自己比试的对手。
为了更具有仪式和庄重感,他还特地带上了他的大徒弟和小徒弟作为老夫的苍黄见证。
他还去看望了一下自己曾经的同僚,那个年轻时和他一起共事过但不咋对头的死胖子太监。那个死胖子现在在当珠宝商人,建了个名字一听就很俗气的珠光宝气阁。
他去的时候还听说这死胖子白天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姑娘给弄死了,去了一看,好家伙,这胖子果然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这死胖子年轻时候武功已是不俗,就是胆儿小还怕死。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看不出来武功是否精进,但很明显,那胆儿是更小了,简直到了令剑修鄙视的程度。
看着当初的对头变成如今又肥又胖又怂又丑的样子,人到中年依旧是个帅气老男人的独孤一鹤心里暗爽,连和吹雪比试的动力都噌噌直上。
或许是胖子看破了他面上和蔼内心嘲笑的虚情假意想找他算账,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就在独孤一鹤离开不久,那死胖子的管家霍天青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拦下。
去看死胖子时,独孤一鹤的俩徒弟没跟进去,都是蹲在外面的书上看着月亮发呆。
他们的师父说,这是其他顶级剑修告诉他的修行法子,是在南海围观叶孤城时学来的,据说很适合年轻剑修,利用日月精华悟得剑道。
徒弟们并不是很懂日月精华和剑道的关系,剑修又不是什么妖精。
可就算不懂,他们还是得晒。谁让这是师父说的话呢?他们又打不过,反抗不能。
卑微的徒弟们对月呆滞,等待着师父父探亲归来。
他们等啊等,从月初升等到月上半空,师父才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可还没等他们爬下树,一个管事样的年轻人便突然出现,没和师父说上句话,便是一个大鹏展翅忽然攻过了去。
师父是什么人?峨嵋剑派掌门人,当今顶尖剑修之一,不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得说是傲视群雄。
如此人物岂是一个年轻人可以轻易打败的?
这人,又不是一代剑神吹雪,不过是那上一代武林宗师尊者天禽老人的遗孤。
按照天禽老人的地位,其子霍天青于这江湖上的辈分可谓是极高,按理说独孤一鹤都得喊他一声世叔。
然而,辈分高又能如何?
对于剑修,特别是最为顶尖的剑修,他们的眼里向来只存在两种人,一种是打得过的,一种是未来的打得过的。
辈分?什么东西?能提高剑法还是能升华剑心?
什么都不能?喔,那就是不该存在的废物,剑修根本看不见。
所以当霍天青报出名号攻来之时,独孤一鹤没有任何留手,拔出剑便是反击而去。
从武功上来看,霍天青虽得其父真传,但却不足以对得上早已立于顶峰的独孤一鹤。
然而,坏就坏在这小子阴险,竟是在对战以内力相拼之时突然收手,飞快退走。
这是武林人士最为忌讳和不屑的行为,便是那向来喜欢剑走偏锋的魔道人士都极少做出。因为一旦有一方做出,定是双方都会负伤,损人且不利己。
可万万没想到,身为堂堂一代武林尊者的独子,霍天青这厮看着浓眉大眼竟是能做出如此不讲武德之事。
一时间独孤一鹤脸色阵青阵白,觉得此人此行不但是毁了天禽老人的名声,更是对对手、对剑修的不敬。
这小子,真真是令人不齿。
生气。
独孤一鹤越想越是恼火,丹田也是因内力的反噬而有些阵阵发痛。
他收剑入鞘,飞快地用指节擦净嘴角的血,转身抬脚,正想去找徒弟们教育一下莫学此肮脏之行。
没走几步,他的脚步便是一顿,抬眼望向了一边。
那里有一个白衣人,正踏月而来。
他有着惊为天人的俊颜,一双眼睛明亮无比又如星子一般神秘而美丽。
他灼灼地注视着独孤一鹤,一步一步地走来。
那是吹雪,已经准备好一切的剑修。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万梅山庄的主人,不再是那个名为西门吹雪的男人。
他仅仅是个剑修,一个为剑而来的证道人。
独孤一鹤的手又扶上了剑。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着吹雪,这个年轻的、被他视为同道同辈之人的到来,在他面前的不远处站定。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虫鸣,没有了蛙叫,只有风在他们之间盘旋,抚过树间的叶,撩过他们的衣间。
蹲在树上的小师弟撑住了自己的下巴,他的腿好麻,但又不敢动。
因为他害怕,怕自己动一下发出什么声响,破坏了这剑修与剑修之间最为顶级的交流。
但他的腿,是真的好麻。麻得,他想回家。
似乎是感觉到了小师弟的退意,大师兄默默扭头给了他一个巨大的白眼。
这是谴责,严肃中还带着一丝丝鄙视和无语。
现在是什么情况?是难得一见的顶级剑修交锋,如此庄严和神圣的时刻,小师弟竟然也敢走神?
真是丢人。
小师弟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忽是想到了什么,又戳了戳大师兄的胳膊肉,凑在他耳边悄悄道,我们,要不要下去帮一下师父?
大师兄闻言一瞪,当即极为小声地指责道,住口!剑修的比试怎么可以插手?都是一对一的,群殴不讲道德。
群殴?什么群殴?是剑神一个群殴他们一群的殴吗?
小师弟想了想,又是道,可师父他,刚刚好像受伤了诶。
大师兄反问,那又怎样?
小师弟担忧,万一,师父被打死了怎么办?
大师兄想到了师父平时对他们的教导,想到了那作为剑修的一个个守条。
万事皆讲因果。他闭上眼,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浮尘,搭在臂中,神秘而又沉重道,师父乃是剑修,身负剑修之尊严。若是身死,那,就是他的命了。
喔,好生冷酷的师兄,好生冷血的道士。
真不愧是有了绝美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大师姐都能坚定出家的男人。
小师弟蹲回原本的样子,顺便在心底给他的师兄点了个蜡,祈祷他回去不会被大师姐给打个半死。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两大顶级剑修还在对视。
他们在看,他们还在看,已经互看了至少有一柱香的时间,连动都未曾动那么一下。
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冷的,和北域雪山一样的冰冷。
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无声已是胜似有声。
风,悠悠地吹过,吹起叶来沙沙轻响,带起他们了他们的袍角。
许久,独孤一鹤终于动了。他张开了嘴,一字一顿地道,西门吹雪。
吹雪微微颌首,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冰冷的,即使面对一代宗师的剑修都不会动容的眼睛。
吹雪是个剑修,未来注定会比现在所有的顶级剑修们走得更远更高的剑修。就像是他们给他取得号,那被封为神|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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