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为图鉴(5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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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忙碌之时,在她的诊所外原来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从天亮到天黑,从街上人来人往到空无一人。他一直都在等着,默默的,微笑着的,无怨无悔地等着她的出现。

他是菠菜,手里还拿着一枝花的菠菜。

他的手里拿着的一枝红色的、正盛开着的玫瑰。那是他专门去这街上最擅长种花的花娘手中求来的,据说是傅大夫最喜爱的颜色。

是啊,傅大夫最喜爱的颜色,带着炙热和渴望,深爱却不敢去触碰。

他似乎很是紧张,不过是对上了她的眼睛,耳朵便已是变得通红。

来前他其实已准备好了许多无数想要说的话。可当真正面对她时,他才发现,原来什么样准备都是无用的。

因为在见到心中的那人时,他的心中、他的稿子、他脑中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无影无踪,只剩满眼的她。

你、你的花簪。他有些磕巴。

笨蛋。她笑道,戴在头上才叫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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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要成婚了。

在短短的失业大半个月后,他就成功牵手他那暗恋已久的心爱女子,回到他们共同的老家,得瑟地去提亲。

他好得意,好快乐,甚至在回老家前好几个夜都激动得睡不着觉,非要拉着钧哥的手畅想那幸福美满的婚后未来。

可这样的幸福和钧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过是个喜爱在夜间练剑的剑修啊,如今却是连这般简单的日常幸福都要被剥夺,他都不快乐了。

他严肃地向菠菜提出了这个问题,并郑重表示他也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那独自在楼顶上练剑的幸福,绝对不是什么畅想未来的梦。

然而,菠菜已经变了。拥有了对象的他不再是那个处处为了好兄弟而着想的男子了。

他变了,变得满脑子都是爱情,满满都是他未来的夫人。

他,变笨了。

这,可能就是恋爱的代价吧。

但年轻的菠菜并不承认这是代价,并表示这一切都是钧哥的错觉。

现在的他依旧是曾经那个机智且聪慧的男子,依旧可以记得萝卜头时的钧哥七岁在他家午睡时尿裤子。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屁话?

七岁萝卜头钧哥尿裤子?这怎么可能?钧哥会自己跑的时候就不会尿裤子了。

那个睡午觉尿了的明明就是那时的菠菜。

钧哥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菠菜,当时还尿在了睡在旁边的钧哥裤子上呢。

可恶,这个变成骗人男鬼的菠菜有了老婆就学会了胡言乱语,连这等脏水都能泼在钧哥的头上。

真真是令剑修唾弃。

呵,恋爱中的男子。

呸。

然而再是唾弃又能如何?有了夫人的菠菜是无敌的。

不就是兄弟的鄙视吗?他,不在乎。

毕竟他可是有老婆的男人,和某个年少时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对象、但一问对象竟是还没出生的剑修一点都不一样。

他,菠菜,从不做梦。

要做也是马上就能实现的梦。

反正,绝不是什么几千年都不可能发生的白日梦了。

听到此番发言,钧哥俊眸微斜,不动声色地翻了白眼。

有被内涵到的白眼。

不过钧哥毕竟是个大度的剑修,在这段好兄弟大喜的日子里,他是不会在意那些内涵的。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儿女都是债。孙子,那就是天大的翻倍债了。

面对叛逆的乖孙菠菜,钧哥选择原谅。

他伸出手慈祥地搓了搓菠菜的脑壳,并成功搓乱了菠菜为了和未来夫人约会而精心打理的发型。

嗬!好慈祥和、好和蔼的钧爷爷喔。

慈祥得让菠菜一巴掌狠狠地拍开,再由心底发出那满腔的有了后娘就变成了后爹的疼爱痛骂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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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走了。

在这江南经历了一段波荡起伏、送老板全家入狱的风霜之后,他,带着他心爱的未婚妻终于踏上了那甜蜜的回老家结婚的路程。

那一天,天,万里无云,阳,耀眼明媚。

钧哥站在小楼前,负着手,望着乖孙携妻离去的背影,不禁再一次感慨万分。

这是自菠菜成功上位人家未婚夫以来的不知多少次了,但每一次钧哥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体会。

他想,这,大概就是身为祖宗看着儿孙长大后成家时特有的复杂心情吧。

有些难过,有些感动,还有一些美好的祝福。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祖宗自有祖宗路。

钧哥摇了摇头,弱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返回楼中,准备整理整理也要走了。

是时候了,他也该踏上自己的道路了,那在江湖的海洋里荡漾的路。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猫猫般的身影突然闪现,从窗户中翻身而进半跪在他的面前,二话都不说那么一下就呈上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这是父皇的暗卫,很有特色。

若是不要求其说话,其永远都不会主动张开嘴巴的特色。

他们永远是那么的安静,仿佛张嘴就要扣钱的安静,和钧哥的那些动不动就会抱着他的大腿汪汪大哭、求他不要跑的暗卫们一点都不一样。

钧哥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登时瞳孔一震

帝病危,速归。

第80章 帝之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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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病危,速归。

喔,多么严肃而可怕的字眼啊。

可怕得即使是每一根汗毛都在贯彻剑修冷酷之学的钧哥看了都登时瞳孔猛缩,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震动之中。

病危,是什么样的病危呢?难道是三天前还在溜出宫去偷吃烤乳猪的病危吗?

钧哥不禁回忆起三天前。

在那个春风飒爽的日子,钧哥难得在早朝之后闪现回到江南呆了半天又闪回宫中,准备让饱受菠菜粉色爱情摧残的自己呼吸一下新鲜的孤寡气息,享受一下深宫的寂静和庄严。

谁曾想,寂静还没有享受几步,转角就遇见了独属于凡间的嘈杂。

是爱吗?是烦人的臭弟弟们春心萌动而导致的几角恋、爱恨纠葛吗?

啊不,不是。

是他的父皇,那个虽然正在迈入老年但依旧身强体壮、被嗜好成熟一口的女子们追捧的帝王系老男人。

他,顾屹川,一代盛世武帝,在那个明媚的春日翻墙出宫企图去吃烤乳猪却被早已蹲守在宫墙外的老御史当场抓住,接着就是一顿训斥。

训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他的好大儿顾钧全程目睹。

天呐,多么熟练的御史大人,多么悲惨的父皇啊。

悲惨得明明是个伟大帝王,却是想吃个烤乳猪还要被年迈的御史狂喷,最后只能委屈巴巴地回宫去,和他的皇后诉苦。

然而,美丽的皇后娘娘并不理他。

这些年来她和宫外开歌舞楼的法王好姐妹一起开了家美妆店。姐妹出点子,她出钱,现在前期的投入已是收回正值盈利的日子,她赚得满盆钵体一兜子全都是油,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那点乳猪。

伟大的帝王悲愤不已,又去寻他那目睹了一切的好大儿。当时还在御花园里呼吸孤寡空气的钧哥躲闪不及,被捉去花园的角落,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一场名为帝王有泪不轻弹、弹就是心里太苦的动人苦情戏码。

钧哥不得不承认,在他暂居江南的这些日子里他的父皇演技越发的精湛,以至于简简单单的影帝已是不足以形容他的厉害。

父皇他真的好会演,无论是那滴缀在眼角半天都不见落下的泪,还是那双看似平静实则饱含情感的眼睛,他的每一处、每一息都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殇,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将自己带入其中,带入那仿若挚爱逝去的伤痛。

是啊,挚爱。

名为烤乳猪的挚爱。

钧哥麻了。

被父皇的演技和中气十足的恸哭给整麻了。

正所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就像是身为剑修的钧哥和他那身为帝王的父皇。

时至今日,钧哥仍然不能理解父皇的乳猪之殇,但年轻的他知道,能为一只猪抱着长子的大腿痛哭半天的中老年男子着实不大可能是那种病重垂死的料。

那,可是一个下午。

从艳阳当头到夕阳西下,完完整整的一个下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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