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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看的。
贺川并不能听懂小猫的祈求,冷漠地看着邵明辉,那眼神好像在问:你觉得一只猫看得懂电视吗?
“它好像看不懂哈。”邵明辉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离谱,悻悻缩回去,问:“……那你这有没有碟片啥的?我看现在放的都是天气新闻,没啥意思。”
见贺川依旧是刚刚那副表情,邵明辉赶忙补充道:“我是指正经碟。”
贺川懒得多解释,只回两个字:“没有。”
“不会吧?”邵明辉指着电视柜的开放格说,“那儿不是有好多张吗?”邵总最近眼镜度数略有上升,得仔细辨认才能看清小字,“写的啥?北京——”
“这些看不了。”没等念完名字,贺川突然挡住他,把那些碟片统统收进原本上了锁的抽屉,“坏了。”
邵明辉平时虽然嘴碎,但是很有分寸感,见贺川这副模样就知道不该再往下问,便识趣地闭嘴,拿别的话题岔开:“行,那咱聊会天儿吧,你那个商硕的课我还挺好奇的。”
贺川应下,开始一一解答问题。
江汀对那些术语不太了解,听得头昏脑胀,只对一件事感兴趣:那个抽屉。
江汀刚刚分明看见里面摆着好些物件,包括很多封心形图案的信。
贺川至今还没表现出有恋爱对象的征兆,所以那个信封估计是某个追求者写的;信旁似乎还摆着一个文件夹,但看大小又不像是装普通纸张的。
江汀越想越好奇,爪子不自觉地向抽屉扒拉。
一边做贼一边心虚,江汀伸长了脖子往里探,同时飞快检查主人是否发现自己。
很好,两个人类还在聊金融模型。
于是江汀胆子更大了些,啪地拉开了抽屉。
“放下。”贺川突然拉下脸,语气明显不悦,径直抱起猫并飞快给抽屉上好锁,“不是什么都能玩。”
“嗷……”小猫被凶了,委屈地踩自己爪子。
邵明辉于心不忍,替兜兜报怨:“你好好说话,跟只猫较什么劲呢。”
贺川百口莫辩,他并没有发火,只是面相显凶,不笑时吓到过不少人。
贺川把兜兜放回窝里,特意放了根逗猫棒在它面前,“玩这个。”
棒子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羽毛,末端还系着个小铃铛。
江汀啪地一下就把它拍歪了!他堂堂一个成年男性,怎么会玩这种东西!
两个人类面面相觑,头一次面对这么难搞的生物,都不知道怎么办。
“饿了吧可能?我听说猫饿了脾气会很大。”邵明辉猜测。
贺川看了眼时间,又对照好从医院领来的注意事项表,发现确实该进食了。
“来吃饭。”贺川猫罐头盛好放地上,从自己水壶倒出来一碗凉白开,蹲下来敲敲地板。
江汀从醒来到现在,除了在医院里喝了几口水外没进过食,这会确实胃里空空的,可是面前摆着的这些又黑又黏的东西又实在难以下嘴。
江汀犹豫着在原地站着,只伸头去嗅一嗅,就被腥味呛到直吐舌头,“啊呜!”
不想吃这个!!
贺川猜出他的意思,打开另一罐放他面前,“那换。”
小猫还是不动。
贺川居高临下地看着,表情不太高兴,但没多说什么,转身拆了包猫粮,倒在碗里,说:“快吃。”
小猫却直接窜到沙发后面去了。
贺川摸了把后脑勺,他一般不耐烦时总爱这样。江汀知道他这个习惯,吓得赶紧往碗边挪了两步。
毕竟猫在屋檐下,就算他对贺川的情感再复杂,也得先低低头,把自己这具身体照顾好了再说,否则拿什么变回去?
“呜……”
我吃就是了……
小猫悻悻走回来,张开嘴,作势要进食。然而猫粮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实在是太腥了,淡淡的咸味混着肉质触感,别提有多难吃。
“咳咳咳!”小猫只吃了一口就不停咳嗽,漂亮的毛发统统炸起来。
贺川把水推到他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略显笨拙地顺顺猫毛,“不吃就吐出来。”
江汀猛吸一大口清水,才把嘴里奇怪的味道洗刷干净。
他只能用可怜的猫类语言跟贺川沟通,怎么说都是声不达意,江汀开始心疼那些宠物猫,它们跟主人沟通时会不会也有一点无力感呢?
他好饿,饿得肚子瘪瘪的,也没什么力气继续跟贺川闹别扭。人类的小九九全部臣服于动物的原始习性,他甚至试图去厨房找可以下嘴的食物。
贺川跟着猫进厨房,没敢放这小东西乱动,把它拎到筐子里坐好。
“别瞎跑。”贺川猜这猫只是吃不惯那几种口味,但手头没有更多品种的猫粮,他只好现学自制食物,“算了,给你煮肉吧。”
贺川熟练地起锅烧水,将肉切碎,丢尽咕噜噜冒泡的锅里。他厨艺还不错,算是从小练出来的,江汀曾经没少吃他煮的东西。
猫食不能放太多的盐,更别提乱七八糟的调料,不过好在江汀从小学舞,本就对饮食严格控制,所以清淡的食物恰好能下口。
江汀实在是饿坏了,等肉碎稍稍凉了些便扑上去,将碗舔个精光。
邵明辉一直离他距离稍远,听见小猫进食声才跑过来,迅速掏出微单相机,笑道:“哎哟,慢点儿吃呀,汤都沾脸上了。来,看镜头——”
“嗷?”小猫疑惑地抬头,拿爪子擦擦胡须。
没沾上脏东西呀,干嘛要拍我呢?
贺川亲自上手给小猫擦干净,回头挡住镜头,“这你都要留照片?”
“记录生活,你懂不懂?”邵明辉有模有样地拍完,还夸小猫可爱。
贺川懒得再管他,因为拿毛巾没法戴手套,只能光着左手给猫擦脸。洗脸巾在小猫嘴角摩梭两下,揉得兜兜直发出“呜呜”的哼唧声。
“好了。”贺川说,“吃完没?”
江汀:“喵!”
饱了饱了!
贺川拍了下他的头,“真挑食。”
这顿晚餐过程确实很艰难,但好歹是让兜兜填饱了肚子。江汀觉得应该替兜兜感谢一下贺川,毕竟自己比起普通小猫确实有点挑。
那就用自己的方法“贿赂”一下贺川好啦。
江汀伸出白团子似的爪子:“喵呜。”
你过来。
贺川不明所以,没动弹,于是江汀主动向前一步,在他裸露的左手上挠挠。
江汀知道贺川所有的秘密,所以连蹭的地方都很精准,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贺川的腕骨——他知道贺川很喜欢被摸这里。
裸露的皮肤很薄,薄到小猫的胡须可以感知到脉搏跳动的频率。它很快,大概跟江汀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样快。
猫灵敏的本能将一切感受都放到最大,江汀既期待又紧张地贴着贺川的手腕,又转移到手背,最后慢条斯理地,用鼻尖嗅嗅修长的手指。每一根都蹭得很慢,好像在品尝什么了不得的条状艺术品,连微微颤抖的指尖也不放过。
贺川忽然觉得哪哪儿都痒,赶紧抽回手,欲盖弥彰地搓搓鼻子。异样的舒适感从手腕处蔓延至全身,仿佛渴了很久的旅人忽然跳进沙漠中的泉水。
邵明辉注意到不对劲:“咦,你手腕怎么红了?”
“没红。”贺川板着脸。
“就是红了啊。”邵明辉盯着他脸看,“嘶,好像耳朵更红。”
“都说了没有。”贺川不耐烦地否认着,快步走进厨房。
作者有话说:
天塌下来有贺川的嘴顶着
第7章 P-两个世界
被一只猫勾出皮肤瘾来,真的很丢人。
贺川懊恼地搓搓耳朵,妈的,差点露馅。
贺川以为倒霉小猫一定不知道,自己身为皮肤饥渴症患者,手套和包裹都是隐藏瘾症的工具。所以,他要忍得非常辛苦,才不至于让自己在撸猫的时候太像个变态。
作为猫咪的江汀却没他想象的那么笨。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十八年的人,还能有什么秘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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