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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缓缓睁开眼,吹灭了蜡烛。小猫的气不太够,所以吹了两下才成功。
贺川一直在旁边小声唱生日快乐歌,直到蜡烛熄灭才停下来,点点小猫脑袋夸他很棒。
“江汀,”贺川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两个超大的礼盒,摆在江汀面前,“每天都要快乐。”
礼盒包装很精美,海蓝色的花样模仿水纹,盒子上面系着淡黄色蝴蝶结。纸袋子看着有点皱了,应该是主人拿放过很多次。
江汀看着它,眼睛有点酸,“谢谢。”
“要我帮你拆开吗?”贺川问。
江汀说不需要,自己可以来。他的小短腿虽然笨拙,但抓东西很厉害。小猫不敢弄碎礼盒,所以特意收起指甲,只用圆圆的肉垫去拽包装绳。
盒子明显是被并不熟练的包装师手工操作过的,蝴蝶结系得简单却认真。小猫拆开盒盖,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二十三张舞蹈碟片,从2000年到2023年,一年不差,发行日期都是三月二十日——江汀的生日当天。
其中有不少都是各国国家歌舞团的杰作,要想集齐这些,恐怕要跑遍加利福利亚乃至美国的所有古老商店。
江汀被惊喜冲得有点发愣,呆呆地指着这些东西问:“送我的?”
贺川并没有被这个明知故问的简单问题惹笑,而是很认真地回答“是”,并且解释道:“我记得你说喜欢这些舞剧,所以买了一点。”
贺川的“买了点”跟小猫的理解有点出入,江汀尽量让自己别那么没出息地哭出来,拿爪子摸了把脸,又指着旁边的袋子问:“这个呢?”
贺川顺着他的意思,没再劳烦小猫动用并没驯服完成的爪子,干脆帮助他拆开,从盒子里掏出一份红木相框,说:“一个很简单的相册。”
那是一个透明的亚克力板,上面画着两轮月亮。灯光透过相框,会在墙上透出月亮的投影。投影下方正好有一行英文,翻译过来是“月相”。
是江汀出生那天的月相。
贺川显得比小猫还笨拙,一米八六的寸头大帅哥,居然很拘谨地站在一旁,把手背到身后,紧张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江汀虽然现在还只是一只猫,但已经被一个接一个的礼物惹得眼眶发热了,在生理反应超出物种界限前,他开口问:“不会还有吧?”
贺川似是不好意思,从哆啦A梦的口袋里又拿出拿出一本文件夹:“还有一些……报纸。”
每一份都是跟江汀有关的报道,甚至发行时间都恰好是某一年的今日。
灯光透过亚克力板,在桌上透出半圆形的月亮阴影,报纸大概也有三厘米那么厚,江汀很难想象要花多少精力才能收集到这些。
“贺川。”江汀哭得有点厉害,眼泪把毛发沾得湿漉漉,“笨蛋。”
笨蛋本人真的没拿准这几句话的正反含义,习惯性把它看作贬义,但由于对面的人是江汀,所以他很温顺地接受了,甚至为自己又让对方不开心而道歉:“你不喜欢的话……我还有别的。”
贺川作势要从书包里掏出更多东西,被破涕为笑地江汀拦住了。
聪明小猫这次是很认真地在责怪笨蛋人类:“不要了。”
贺川停在半路,不知道是拿还是不拿。
江汀不忍看他这个模样,不得不说出实话:“这些我都喜欢的。”
作者有话说:
多乐,爱看
第62章 我在害羞
花了这么多精力准备的东西,江汀怎么可能不喜欢。
贺川包里其实还放了一块很昂贵的手表,他觉得既然江汀已经毕业入职,那么可以用上一些职场人士必备的商务品。但是,手表的含义过于私人,又不是很有代表性,所以贺川决定等江汀变回来之后偷偷把它放进江汀的行李里。
江汀还不知道贺川这边在打什么主意,一心想知道这些礼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毕竟他来美国没多久,没道理能凭空被变出这么多东西。
贺川怎么敢承认,这些礼物根本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是无数次往返中美之间后产生的想法。如果这次不是江汀突然变到他身边,他可能会做个匿名包裹飞回去送给江汀——像他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蛋糕好吃吗?”贺川小心地问。
江汀点点头,为了让自己的话有可信度,还特意用爪子舀了一块蛋糕,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两下,“好吃,不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甜”成了对一个甜品的最大褒奖。贺川也仿佛被夸到,一脸幸福地点头,也举起勺子,舀了一口蛋糕。
没有甜味,又好像有点甜味。
一人一猫围着把特制的蛋糕吃完,江汀吃得肚皮滚滚,躺在地上说“好撑”。贺川则麻利地收拾起残局,一言不发地洗碗扔垃圾。
小猫躺在沙发上,看到贺川走出门的脚步有点飘忽。
“你怎么了?”江汀下意识关心道。
贺川本来打算把垃圾袋扎好,放在门口,但回客厅时一阵头晕,差点没站稳,只好扶了一下门。他朝小猫摆摆手,“没事,有点晕。”
“你在发抖。”江汀赶忙凑上前,嗅嗅他的衣袖,觉得手腕附近的温度不太正常,“你好热,别是发烧了吧?”
没被江汀关心倒还好,一被问,这烧就跟听懂人话似的,直飙到人眼睛疼。贺川摇摇头,“我去加件衣服。”
江汀也开始着急,跟着他跑到卧室,亲眼看着他穿上厚外套才算完:“叫你刚刚不穿。”
“着急,忘了。”贺川居然低三下四地说,“别生气。”
江汀气鼓鼓地撇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淋雨冻感冒的是你,我又不难受。”
贺川笑道:“嗯,不生气。”
江汀看出他眼睛都红了,终于憋不住,急切道:“温度计呢,量一下,不会发烧了吧?”
“不用量,吃点感冒药就好。”贺川翻出来一袋药粉,准备就这么干嚼巴两下吞下去。
江汀赶紧拦他,“哪有你这么吃药的?你知道是风寒还是风热?你知道用不用降温?”
“……”贺川苦笑,“那我去拿温度计。”
小猫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贺川自己忙前忙后的找医用物品。贺川当着他的面,拿体温枪冲自己身上滴滴一下,只听器具发出清脆的报警声。
“三十八度!”江汀跳得老高,吹胡子瞪眼,“赶紧吃退烧的,我给你拿水!”
小猫尾巴一甩,准备去桌子上叼保温杯,可惜动作没有人类快,没等他够到,贺川已经自己起床,自己就着热水把药吃了。
贺川好像在证明什么,特意当着江汀的面咽下去,“看。”
人类确实比一只猫要会照顾自己。江汀也不再坚持,只是看着滚动的喉结,不自觉地别开眼,“那,有我能帮忙的吗?”
贺川躺回床上,把被子往身上拢了下,很认真地看着他。默了会,摇头,“没有。”
江汀觉得这样对一个病号过于残忍了,追问:“真的?咱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不要跟我客气。”
贺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算了”。
江汀“啧”了声,责怪他有话不直说,威胁如果再不提要求,自己就会生气。
贺川怎么敢再惹他生气,看在今天是江汀生日的份上,小寿星说的每一句话贺川都会认真听讲。他清了清嗓子,问:“那,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抱我一下?”
贺川的表情好真诚,以至于江汀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江汀没法解释贺川的奇怪要求,只能自己找理由,他咽了下口水,问,“是皮肤瘾,被发烧勾出来了吗?”
“没有。”贺川却并不按他设想的套路出牌,舔了下嘴唇,矢口否认:“单纯想抱你。”
江汀:“……”
这个人一定是被烧得不清醒。
一定。
不过,抱一个烧迷糊的人,想来也没什么不合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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