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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越没理会他，仰着头目光飞快扫视过，抬爪拍了拍面前的书架。

鹤秋得意一笑，“想拿哪本书啊？要不要我抱你起来让你看？”

封越斜睨他一眼，明明是自下往上，依旧带着冷傲，“这一整个。”

“哦，你是想要这……”鹤秋笑着点头，脑袋点到一半卡壳，低头看去，“一整个书架？”

有人点餐全要，有人购物全包，但要买一整个书架的，鹤秋还是头一次见到。

封越看他站着不动，又看了鹤秋一眼，勉强解释，“任何专业想要入门都不是一两本书的事，更何况你要深入研究。”

“这些只是基础，等你看完我再挑进阶的。”

鹤秋沉默。

鹤秋摆烂，“越哥，你要知道，有些人不行，是真的不行。”

他本来还想看两眼糊弄一下的，现在连糊弄都做不了了。

封越：？

鹤秋蹲下来，握着黑猫的前爪，一双桃花似眼睛里满是诚恳，“封越，你难道想一辈子守着一个注定一事无成的废物么？你难道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身上么？”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与其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不如将精力投注别人身上。”

“要不然我把你介绍给林羽怎么样？”

“我说过不可能换人。”封越嫌弃的看他一眼，将爪子抽了回来，淡淡道，“事在人为，没做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有自知之明啊。”鹤秋叹气，“是你对我的能力有点儿盲目信任了。”

封越纠正道，“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鹤秋：……

大意了。

鹤秋若无其事的把话题往上回，“为什么林羽不行？你是瞧不上林羽？那还有其他的主角，你看上哪个，我也可以介绍给你。”

封越凝视着鹤秋，满心费解。

怎么会有人借口这么多，宁愿跟他费百般唇舌，也不愿意先试试？

鹤秋认真品了品他的模样，悟了。

“你想全要。”

第4章

鹤秋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只是唇角止不住上扬，眼睛盯着封越，满是好奇，“但是我现在只知道林羽，另外两本书的主角是谁啊？”

封越漠然，“他们是谁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可以了。”

鹤秋义正言辞，“我这都是为了你。”

封越拿一双金色的猫瞳冷静看他，不为所动。

“当然也有一点点好奇。”鹤秋讪讪道，“这也是很正常的好吧？你给我讲讲，让我也向主角们学习一下。”

他冲封越低声央着，“越哥，不要这么冷漠嘛！”

封越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终于回应了，“我现在就在带你学习。”

鹤秋：？

他倒也没真的想学。

但这话不能说。

封越侧眸，瞥了眼身后的书架，“把这些书买回去我就告诉你。”

鹤秋琢磨了一下，“……行吧。”

他叫了店员，写下自己的地址让他们送货，跟封越往外走时，还在不死心的问，“现在可以说了么？我早点儿知道也好早点儿结识他们，把他们介绍给你。”

“不用。”封越拒绝了。

他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下便跟鹤秋强调了，“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只会辅导一个人，那就是你。”

鹤秋愣住，“啊？”

他沉默了许久，才神色复杂的喃喃开口，“我以为我第一次被人坚定不移的选择应该是在婚礼上。”

这差距也太大了。

都不是云泥，是天堂和地狱。

封越偏了偏头，“你现在不努力，未来不会有婚礼。”

鹤秋试探道，“我也不是特别想结婚。”

主要是不想努力。

封越低头沉吟片刻，从初见到现在，鹤秋几乎每一步都踩在他意料之外。

但没关系。

他对鹤秋说，“不管你什么想法，多学习肯定不会错的。”

鹤秋，“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不想学习呢？”

封越问他，“除了我的力量外，我的系统还加载了三十六种惩罚，你想试？”

鹤秋正色，“学习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怎么会有人不爱学习呢？”

这话狗都不信。

封越赞同点头。

鹤秋带着他回家时，心里已经想好了借口。

学习他不会，偷懒他还不会么？

一进家门，鹤秋正准备往沙发上躺。

封越已经迈步在家里巡视了一圈，不大满意，“现在叫人来清理出一间书房。”

鹤秋连忙说，“只要心里有学习，在哪儿都能学。”

他又没打算学，总不能拆了自己的放映厅游戏室来搭书房吧？

封越意外的看他一眼，说话时都温和了许多，“虽然环境对人的影响也很重要，但你既然有信心，书房的事情可以先放放。”

他甚至适当的鼓励会让人加倍努力。

鹤秋还没来得及窃喜，封越已经继续道，“那我们开始吧。”

鹤秋的笑容僵在脸上，“书不是还没送到？”

封越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是有手机和电脑么？用电子版的应急足够了。”

双方对视几秒，鹤秋吐出一口气，“你说的对。”

他现在已经基本认清了封越是一个怎么样的系统。

刚刚没让他在路上打开手机开始看书学习，已经算是给他脸了。

鹤秋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正面抵抗是不可能的，他是吃不了学习的苦，也吃不了皮肉之苦。

但摸清封越的一些脾性之后，能钻的空子似乎还有不少。

“我是很想感受一下知识的美好，但是这个时间该做午饭了。”鹤秋抬手看了下手表，“我得先出门买菜做饭。”

封越不赞同，“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鹤秋面色中带着忧愁，诚恳道，“其实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吃不了外卖，保姆做的饭菜又很难称心，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做饭的。”

“如果敷衍了事，我的身体会发出抗议，根本没办法好好学习。”

封越拢眉，“尽快。”

鹤秋连连点头，“嗯嗯。”

他特意打车去了三公里外的超市，“这家超市的菜比较新鲜。”

在封越催促道第三遍，甚至帮他选了菜之后，鹤秋知道无法拖延，遗憾的推车结账。

买回来的菜放在流理台上，鹤秋已经想躺下了，扭头看到紧盯着他的封越，他又续了半条命。

他之前几乎从未下过厨，但他今天打算做个满汉全席。

做饭的过程不能说是不顺利，非要形容就是遍地狼藉。

封越已经退到了厨房门口，他看着厨房里的情景，觉得有些不太对。

鹤秋一边翻着黑色的煎蛋，一边忽悠他，“做饭就是这样，厨房越脏越乱，做出来的越好吃。”

反正封越也没机会吃，什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惜他今天已经累了，要不然待会儿打扫卫生还能再磨蹭两个小时。

他还在消磨时间，封越已经有点儿焦躁了。

回想起来，他竟然已经浪费了三个小时，而鹤秋还没吃饭。

想他曾经一边吃饭一边处理公务，从来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封越催促起来，“不是已经有两道菜了？你还要做几个？”

鹤秋羞涩一笑，“我胃口比较大。”

即便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也不能停啊！

煎蛋是黑的，牛排也是，没一个能吃的。

鹤秋一边摇头，一边把鸡翅倒进锅里。

鸡翅炸的满厨房乱飞。

鹤秋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封越冷漠的躲开飞向他的鸡翅，“做饭就是这样？”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鹤秋讪笑，“炸鸡翅也是。”

等厨房平静，他才往回走。

鹤秋正琢磨着下一道菜做什么比较安全时，手机震动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