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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他的手腕,想将他从身上掀开,却发觉双臂被他牢牢压住,竟无法发力。即便她使出内力,也未能挣脱他的辖制。
「李大夫好大的力气。」青檀面上依旧笑靥如花,左腿却毫不迟疑地踢向他后背,李虚白速度更快,屈膝将她两条腿一并压住,「你若再不老实,我就点了你的穴。」
终于逼他露出了本相。青檀得意而挑衅地一笑,「你不是没有内力么?」
李虚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对我动手动脚,不就是想要逼我用内力?」
青檀大大方方承认,「对啊,不这样,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李虚白针锋相对,「你不也在装模作样地骗我?」
青檀坦然道,「我骗你什么了?」
李虚白哼道:「你刚才说的每一句鬼话。」
「那你现在是趴在一个女鬼身上么?」青檀挑衅似的看向他的胸口,「我刚才摸你的时候,手也不是很凉吧?」
李虚白此刻的确趴在她的身上,距离近到能感知到她身体曲线的起伏。他一阵尴尬,立刻松手翻身下来,走到屏风旁边,将衣襟掩住,领口整好,瞬即便恢复了克己复礼的模样。
青檀从矮榻上坐起来,揉着手腕调侃道:「我本来还犯愁,如果李大夫顺水推舟怎么办,没想到李大夫对贞操看的如此之重。」
李虚白听到「贞操」这个词,刚刚平复正常的脸色再次飞红,「谁像你那么,」
他说了半截,咬牙停住。青檀替他说出来,「不要脸?」
李虚白不肯用这个词,没好气道:「大胆。」
真是君子,被非礼了也不肯骂她。青檀被他打动,收起调笑之心,柔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不大胆一些,怎么能逼你现原形呢?」
她把两枚银针拿出来,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吧?」
李虚白不做响应,绕过屏风准备离开,一出船舱却发现岸边亮起了数盏灯,依稀还听见张夼和两个女郎的声音。
张夼按照青檀的交待,把船推到河里之后,便在河边亮起了一排灯。这也是青檀为何要在春信楼宴请他的原因。这里即便是夜晚,河边也有不少路人,二楼的雅阁还能眺望河景。
青檀好心提醒道:「你若是施展轻功飞过去,大家都能看到。明日满城都会知道原来李大夫会武功。」
李虚白默默咬牙,他一向喜欢聪明人,但太过聪明的对手,却让人头疼。
青檀问道:「你明明有内力为何要隐瞒?」
「你到底练的什么武功可以让内力全然隐藏?」
李虚白折回到屏风后,抱臂而立,一言不发。
按照青檀的脾气,这会儿早就上前动手逼问,但是一来,李虚白的武功不弱,她没有太大胜算。二来,莲波也和仙人状也有关,她不能和他撕破脸,弄成仇人。既然不能硬取,那就软磨,反正她有一整夜的时间。
青檀托腮看着气鼓鼓的李虚白,和和气气商议道:「要不,我们交换秘密?你说一个,我也说一个。如何?」
李虚白淡淡道:「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青檀一怔。哎呦,这人被揭开面具之后彻底不装了,竟然变得强势起来。还口吐狂言,不感兴趣……她突然好怀念,那个「娇滴滴」动不动就害怕委屈的李大夫,轻轻威胁一下就立刻百依百顺。
青檀嘟着嘴,表情有点受伤,「没想到李大夫对我这么不在意,枉费我对你一片痴心。」
痴心个鬼。李虚白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都是装的。」
青檀默了默,慢吞吞道:「不都是。」
不都是?李虚白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脸色一红,语气却依旧冷漠,「骗子。」
「真的没骗你。」青檀认真道:「不喜欢的男人,倒贴钱我都不摸。」
言下之意,只摸喜欢的?李虚白心里有点乱,恨恨地用手盖住领口,想气也气不起来。
青檀含笑望着他,「你不说我就不放你走。今晚,你就要和我在这里过一夜,你不娶我也不行了。否则我娘会提刀找上门,老堂主也会按头给你定亲,你信不信?」
李虚白皱眉看着她,表情带点气恼,又带点无奈。
青檀故意朝着矮榻看了一眼,「地方虽然小,睡两人倒也可以睡得下。」
李虚白脸色微窘地捂着领口。
青檀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李虚白戒备地看着她,放在领口的手,不知不觉又紧了紧。
「李虚白,」她叫了声他的名字,仰头盯着他的双眸,仿若要看到他心里最隐秘的角落去。跳跃的烛光印在她眼眸中,晶亮而澄澈。
灯下美人,面若桃花,明艳无双,色授魂与。
李虚白不自觉的动了下喉结,明明他抓住的是领口,但是却有一种心脏被抓住的错觉。
青檀伸出一指,软软地戳了下他的胸口,「你不告诉我真话,我就不放你走。你是要和我在这里过夜,还是说真话?」
李虚白顿了顿,「后者。」
青檀失望的哦了一声,「原来宁愿说出秘密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啊……」
李虚白看着她,「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不是啊。」青檀偏头一笑,「我想让你两个都选。」
李虚白心口一跳,顿了顿道:「你不怕我选前一个?」
青檀笑了,「我当然不怕。你以为我对你全是虚情假意么?」
李虚白凝眸看着她,没有做声。
青檀问道:「楚定坤是你动的手吧?」
「是。」
当时情况危急,炸药本就易爆,楚定坤还骑在马上,颠簸之际万一不小心按下机关,沈从澜必死无疑。他出手之时并未想到青檀会出现,本想向上次除掉高云升那样,借助救治的机会,悄然收回银针,不留一点痕迹。结果,两次出手都被青檀碰见,似乎是命中注定。
「你怎么知道楚定坤是在挟持沈从澜当人质?」
李虚白淡淡道:「仙人信指明他是凶手,他带着沈从澜骑马奔驰在街市上,且朝着出城的方向。这还用猜么?」
青檀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楚定坤身上带有炸药?又怎么知道斩断他的手就会破除危险?」
「戒指不戴在手指上,却举在手里,自然有问题。」
「那你怎么知道戒指是关键?」
「我略懂机关术。」
青檀目露赞许,「你还真是多才多艺,我更喜欢你了。」
李虚白牢牢按住领口,告诉自己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
「青天塔上的仙人是不是你?」
「不是。」
青檀:「我不信。」
李虚白:「你别忘了,我和你一起被困在京城。」
青檀想了想,「那这次不是,以前都是?」
李虚白否认道:「以前也不是。」
「那天在青天塔外和我交手的黑衣人就是你吧。」
「是我。」李虚白倒是很快承认,随后又道:「我只是帮人取信。」
「帮谁?」
「夷微。」
夷微!青檀急问:「谁是夷微?」
李虚白道:「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是宋鹏飞?」青檀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了出来,因为目前为止,她所知道的和仙人有关联的人,除了李虚白,莲波,也就是宋鹏飞,常笑常福兄弟。
「不是。」
青檀好奇不已,「夷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等他出现,自然会告诉你。」
青檀定定望着他,「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李虚白淡淡道:「因为我和莲波一样,都是其中一枚棋子,你问过莲波,她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能影响大局。我也一样。」
「夷微才是操纵大局的人?」
「对。」
青檀越发好奇,「你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谁是夷微?」
李虚白淡淡一笑:「你急什么,再过几天就会知道。你和江进酒不是一直在找夷微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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