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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林顾又说:“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行了吧。”
“还有一件事。”
“什么?”
孟舟冷声问:“去年十一月,你为什么打电话问他借钱?”
林顾不知道自己和顾承安那么多对话之中,孟舟唯独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一句,以他的个性和与顾承安的关系,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想到要去想他借钱。
虽然狼狈,但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
林顾酝酿了一会儿正要全盘托出,就接到了来自桐城的电话。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来电人:妈。
林顾知道,肯定是顾承安在杨奇昊那里没讨到便宜,打电话给他妈妈胡说八道了。
。
于是应该说出口的事又一次戛然而止,林顾和孟舟一起回了桐城。
他们两人到家时,林荫正在做饭,与林顾不同的是,林荫的性子看上去十分的柔和,即便林顾在车上屡次跟孟舟说他要完蛋了,孟舟在见到林荫时还是被这一瞬间的温柔给蒙蔽了。
林荫对孟舟的到来十分意外,孟舟甚至没来及说话,就被以请他出门买调料的理由轰出了林家。
他知道林荫大概是有话要跟林顾交代,外人不方便在场,也很识趣的下了楼,买好调料,还在小区楼下转了几圈才回去。
林家的门没关,孟舟轻脚轻手的走了进去,就看见林顾手里拿着扫把,递给林荫,说道:“妈,你别生气了,要不然就打我吧,医生说你化疗过后,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
孟舟听见“化疗”两个字,眉心轻微的皱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里面的两人又在说话。
林荫接过林顾手里的扫把,恨铁不成钢道:“这一个多月,你是不是一直没去上课?”
林顾点头又犟嘴道:“反正我成绩也不好,考不上大学,还不去打职业,至少还有钱。”
“现在是你赚钱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你姑姑奶奶,还有那些堂哥,都在背后说我没有把你教好,小小年纪就荒废了学业,以后怎么办?”
林顾咬着牙,不肯服软:“难道奶奶把我爸教的多好吗?你干嘛要听他们的,还有那些堂哥,小时候他们仗着年纪大,把我堵围墙边的时候,怎么不见奶奶出来说话,早就叫你把那家人的电话拉黑,你偏不信。”
孟舟听墙角听的投入,忽然记起之前林顾和人打架时说,谁要是惹了他,他会一个一个的上门报复,谁都不放过。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这个强势偏执的性子,大约都要拜那群堂哥所赐。
“你......”林荫被林顾气到,抬起拿着扫把那只手,好像真的要打下去。
站在门口的孟舟急了,他连忙跑过去把扫把拦下说:“阿姨,你别生气,是我带他去NCM的,你打我吧。”
“别,妈,一人做事一人当,孟舟可不是你儿子,打坏了得赔钱,打我打我。”
林荫看着站在她面前抢着挨打的的两个人,哭笑不得。
她倒也没真想把林顾怎么样,林顾从小到大的成绩摆在那里,要说期望他在学业上出人头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家长普遍都将学校看做神圣之地,林顾毕竟年纪还小,即便将来要辍学,她也希望他能在学校呆的时间长一些,有个约束。
林顾从小就算不上什么乖孩子,在他小的时候,林荫为了撑起这个家,总是忙于各种工作之中,忽略了对他的关注。
那时候林顾在学校被人欺负,回家会把伤口藏好,等到林荫发现准备为他讨回公道的时候,林顾已经能够用自己的方法处理这些事情,也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了。
严格来说,她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
其实在林顾回来之前,林荫已经给他班主任打了电话,老师的语气比较客气,但林荫听得出来,只不过是放弃她儿子一个委婉的说辞罢了。
否则也不可能林顾这么多天没去上课,通知她的居然是顾承安。
林顾的性子其实和林荫很像,有些过于的锋利,认准的事情就绝不回头,大多时候都会两败俱伤,刺伤自己也刺伤别人。
回望自己失败的一生,林荫觉得也实在什么资格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林顾,没有闯过荆棘的人,总是很难相信别人的劝告,那荆棘的对面是什么呢?
且让他一个人去闯吧。
。
林荫的妥协速度让林顾惊讶。
就在他以为林荫还要教训他几句的时候,林荫放下了手里的扫把,从孟舟手里接过调料,就又去厨房里做饭了。
林顾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不敢置信的问:“妈,那你是同意我去了?”
“我同不同意,能够影响你的决定吗?”
林荫斜瞥了林顾一眼,看不出喜怒。
从大众的评判标准来讲,林顾绝对算不上一个乖孩子,但从小到大,他总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从不让林荫过多的操心,这性子其实不好。
她也知道林顾的轴劲儿,就如当年,林荫在家人的反复劝告下,仍然不管不顾一腔孤勇与顾承安在一起,结果呢,头破血流惨淡收场,连婚都没有结便失望而归。
林顾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头破血流也好,出人头地也罢,不让他自己去闯一闯他是一定罢休的。
“这些年,电竞行业发展的还不错,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干,别过几年,学习没抓住,成绩也没有。”
“我知道了。”林顾笑嘻嘻的凑上去帮林荫剥蒜。
第十五章
吃过晚饭时候已经不早了,孟舟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票,决定在林顾家住一夜再回去。
林顾家里只有两个房间。
主卧林荫住着,孟舟只好和林顾挤一个房间。
吃过晚饭,林荫很早就去休息了,林顾到衣柜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套衣服给孟舟,下午走得急,谁也没想起来拿衣服,幸好林顾的身形和孟舟差不多,将就着穿也能凑合凑合。
“你穿这件吧,”林顾把衣服递给他。
孟舟接过衣服,恍惚间闻到一丝六神香皂的味道,和林顾身上的味道一样。
林顾见他不动,皱了皱眉:“怎么,嫌弃哥的衣服?嫌弃你也得穿,要不你就给你爹裸睡吧!”
“咳咳!”孟舟无意间捕捉到话中“裸睡”两个字,有些尴尬,随后又忍不住解释:“没有嫌弃。”
林顾一贯的“凶神恶煞”,但自家的热水器年久失修,他怕孟舟这“少爷身子”用不惯,还是耐心给他调好了水温。
孟舟则看着林顾忙前忙后,理所应当的享受他的服务,一瞬间萌生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
他似乎体会到了一点点家人的意义,而林顾就像那个在家等着冤种老公下班的小媳妇,虽骂骂咧咧但乖巧可爱。
孟舟忍不住为自己这个想法发笑,结果又遭到了林顾的一记眼刀。
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都不太睡得着。
这些天林顾跟孟舟已经混的很熟了,但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还没能熟到脸不红心不跳的睡在同一张床上。
“哎,”林顾用手碰了碰孟舟的胳膊:“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热不热啊,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还好。”孟舟回答的镇定自若,仿佛尴尬的气氛只影响到了林顾一个人。
林顾翻了个身背朝着孟舟,睡了几分钟,又问:“刚才我妈打我,你为什么要扑过来挡着,你不怕她真给你一棍子啊?”
孟舟不说话,林顾又翻过身去,见他闭着眼睛,就以为他睡着了。
可他又好想知道答案,得不到回应的心,就像有蚂蚁在爬,弄得人很不舒服。
林顾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以前上学是常和别人打架,有时候被人报复群殴,他实在是斗不过,也只好忍着。
可是被打过之后身上留下的伤,好几天都还在痛,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蠢上赶着替别人挨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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