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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菇炖鸭汤、红烧鲤鱼、凉拌秋葵、香菇炒青菜,再加几只大闸蟹,足够三个人吃的了。
白赊月在姜宁的屋里电话遥控秘书,姜宁在厨房不紧不慢地烧饭做菜。
外婆摸索着灶台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朋友啊,我听他打电话像是在吩咐工作又像是在训人,怎么那么凶。”
“上司凶下属,很正常啊外婆。”
外婆没想到这样一个人能和自己的外甥成为朋友:“他没凶过你吧?”
白赊月只有在床上很凶狠,姜宁想了想,回答:“他对我,总的来说挺好的。”
外婆还有点担心,吃饭时主动问起:“小宁,你还没正式给外婆介绍你的朋友。”
姜宁之前在车上介绍过,只说是他的朋友,外婆也没多问。
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因为白赊月这个名字外婆肯定听说过,而且白家与他们家又……
姜宁没开口,白赊月开口说:“外婆,先前忘了介绍自己,我叫沈栾,亦木栾,小时候跟随父亲来到香江,如今正在管理一家企业,比姜宁年长些岁数。”
老人家开启查户口式的询问:“听起来很优秀,你大学哪里毕业的?”
“英国剑桥,工商管理硕士。”
外婆听完不忘同姜宁点评一句:“别人家的孩子。”
又问白赊月:“管理企业很难吧?”
“还行,只是辛苦些。”
“家中有几口人?”
“我,我父亲,”白赊月看向姜宁,“还有我儿子。”
这是听白赊月第一次提起他儿子,姜宁低头喝鸭汤。
“对,你刚才说过比我们宁宁年长些,那么你妻子呢?”
“生病,去世了。”
“啊……对不起啊。”
白赊月:“不碍事。”
“外婆,吃饭吧,再不吃啊饭都要凉了。”
吃完晚饭,姜宁把外婆安顿好睡下,走到客厅想起问白赊月:“怎么突然想到沈栾这个名字?”
“不是突然想到的。”
“那是怎么想到的?”
白赊月自顾自倒水,姜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白赊月说:“我很小的时候,身边人就叫我这个名字。”
“啊?”姜宁想当然觉得,“那是你爸爸给你改过名字?啊不对,你爸他也改过?”
白赊月没回答,只是揉了揉姜宁的头发:“我现在叫白赊月,我就是白赊月。”
“对,名字只是一个代称,你还是你。”
白赊月有半秒的停顿,随即笑了下,仍旧没应。
姜宁于是又问:“你今晚要留下吗?”
“你想我留下?”
姜宁到自己房间,拿了条他的睡衣给白赊月,“对你来说小了点,但能穿。”
白赊月接过,又交给姜宁,“放着,今晚有事,明晚我来穿。”
他往门口走,姜宁追上去问:“这么晚了你还有事要做啊?”
“确实有事。”白赊月停下脚步,把住大门把手,把姜宁往里推,“早点休息。”
私家侦探约他在咖啡馆相见。
“应华清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私家侦探交由白赊月一个文件袋,“当年老爷子也找我调查过,不过这一次去了趟应华清老家,知道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叶默的母亲。”
照片中,是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二人身上脏兮兮的,背景是个牛棚。
“他们小时候,生活在非常落后的小村庄,应华清的父母出门打工,将应华清交给他哥哥一家抚养,叶默的母亲听当地人说家里有十个姊妹,她被送养到这户人家,说白了就是童养媳,应华清的伯母脾气很差,对他俩非打即骂,他们两个年龄相仿,又都寄人篱下,也有同样被虐待的遭遇,两个人的感情非常要好。”
“后来应华清被他父母接到城里生活,再次回来,便是把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叶默母亲送到医院,据那些人所说,当时他们都不相信是应华清的堂兄将人打伤,毕竟应华清的伯母是远近闻名的泼妇,但他堂哥有点憨傻,这也是为他找童养媳的原因。”
“后来想想,没多久,应华清便带着这个女人私奔,想来是这个女人从中使了诡计。”
“他们私奔之后7个月生下叶默,对于叶默的血缘,应华清心知肚明。”
白赊月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又把菜单交给对方:“对于叶默的母亲,那个村的人怎么说?”
私家侦探随便点了杯牛奶,“看着无辜,其实满脑子的坏心眼。有人亲眼看到她故意在那家女主人必经的台阶上撒油,差点摔个半身不遂,好在那女主人命大;那家也经常少钱,但是每次追究起来,那憨傻的堂哥总会成为她的挡箭牌。”
“经历贫穷、遭受虐待,所以想找个可靠的、有钱的人过活,应华清那个时候确实能满足她。”
私家侦探:“虽然环境比之前的村庄好了点,但还是住在破小的筒子楼,她不会满足。”
“当年红姐跳楼时,她也在场,说她自己不是有意插足红姐和应华清的婚姻,可却字字在诛红姐的心,红姐不听我们的劝跳楼,现在想来有她的一份功劳。”
“后来他们顺利拿到红姐的遗产,恩恩爱爱地过了十几年。”
二人抽丝剥茧地分析。
私家侦探说:“如今他们回到最初,这个女人还会与应华清生活在一起吗?”
白赊月吹开咖啡上的奶泡,嗤笑一声:“不是都离婚了吗?”
“那头不要他,就怕他继续缠姜宁。”私家侦探顿了一下,“您与姜宁这件事,瞒不了我。”
白赊月喝完咖啡就去了公司。
姜宁听外婆的话不作任何反击,于是网友更加确信姜宁出手打其父亲确有其事,虽然团队那边花钱压了热搜,但网上仍有很多关于姜宁不好的传闻。白赊月看到那些评论比姜宁本人看到还难受,转头打了几个电话。
隔天,白赊月来到姜宁老家,姜宁把睡衣递给他:“今晚不用工作了?”
“今晚陪你。”
姜宁的床很窄,两个人只有抱着才能睡下。
他给白赊月穿的睡衣是他高中时期穿的,本来就小再加上缩水,白赊月穿上后肌肉绷紧,很滑稽,后来他索性不穿了,赤着上半身搂着姜宁。
舒文连发好几条信息给他,姜宁拿起手机查看,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给舒文后,就将手机关了机。
“有事?”
“我经纪人说我不放录音,网上反倒没了黑我的消息,昨天他们压热搜也是勉强不让我陷入热议,她说让我好好谢谢你。”
除了白赊月,舒文想不到谁有这能力帮姜宁。
白赊月长期练习拳击,手臂肌肉线条很流畅,胸膛硬邦邦的,戳上去很有质感,姜宁戳了戳,“怎么在背后帮我都不告诉我啊。”
“你这不都知道了?”
“不用担心,”白赊月安慰,“有我在,不用担心口碑崩的一天。”
“这话怎么说啊?”
“口碑不好,意味着没资源,你有我,这方面怕什么。你只管好好拍戏,娱乐圈那点事,没必要玩得那么明白。”
这话姜宁也不懂,看向白赊月。
“我希望你历练归来,仍旧保持纯真。”
纯真这两个字多久没与自己搭边了?就算在外婆面前,他也没办法保持这两个字。
白赊月抚上姜宁愣怔的脸,亲上姜宁的唇,浅尝辄止:“外婆已经睡下了,我们也睡吧。”
没有开灯,月光照进窗户内,照亮白赊月高挺的鼻梁,还有上面那两汪深邃的眸子。
姜宁看着白赊月,白赊月也看向姜宁,只是深深地望着,姜宁便有些陷在这个眼神中,他抬头,朝白赊月吻上去。
从小身边的人气恨不得他快快长大,像个大人一样生活,而白赊月却让他回到纯真……
吻很长,许久后,白赊月轻轻推开他:“好了,可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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