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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君昊很有感慨,罗定知道他对白赊月的情谊,某种角度来说,白赊月也是他的恩人。

“这么些年,你又当朋友又当下属地陪在他身边,你也是个至仁至义的人。”

如果没有白赊月,席君昊估计还在那污泥里摸爬,“与他比,我这些算不上什么。”

“这件事已经慢慢传开,相信用不了多久白家人……不对,可能现在、也有可能比我们早,白家人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他们可能正在商量该怎么把他从白家的位置上拉下来。”

席君昊轻轻笑开:“那个位置啊,他早待腻了。”

罗定:“?”

“你不知道吗?”席君昊调着酒,“他现在,最喜欢与小姜宁待在一起。”

罗定也笑:“看来这次,姜宁没有选错人。”

“那你呢?”席君昊把调好的酒推给罗定,抬抬下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卡座上的陆司,“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是想做1还是想做0?”

“当年是我爸对不起你,”罗定拿起酒杯放在唇间轻抿,“中国有句古话,父债子偿,我以前觉得很不可理喻,但是现在想想,老祖宗留下来的话,好像又不是那么没有道理。”

这话算是说开了。

“可是陆司,”席君昊摇了摇头,他的遭遇听到过些许,“是个可怜人,你与他说清楚的时候尽量委婉些。”

罗定:“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你与我在一起,会感到不自在吗,毕竟你与我爸……”

席君昊:“……”

其实他早就知道罗定接近他目的不纯,最开始的时候有意与他玩玩,只是后来事情愈发不可控,而此罗编剧,并非那个对不起他的编剧。

他也和盘托出。

听完整件事,罗定恨得牙痒痒,“合着我没成功利用你气我爸,反而让你得了便宜睡我一次又一次是不是!”

罗定气得把手中的鸡尾酒杯砸向席君昊,席君昊没躲,脑门被砸出一道血痕。

看到那血,罗定一下子心疼:“你怎么不躲?”

席君昊嬉皮笑脸地看向罗定:“老公做错事情,要打要骂任由老婆处置。”

这么一个称呼,罗定气又上来了:“老子特么从没向谁撅过腚,今晚我必须做1!”

谁1谁0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二人之间争执不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关心朋友。

席君昊点燃一根事后烟,“盛飞不认白先生这件事,虽然是他们家的家事,但你作为朋友,开导一下也无妨。”

罗定撅腚累得很,说话气若游丝,“盛飞的症结在姜宁身上,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不起姜宁,而他同时认为白先生依旧会对不起姜宁,他不想姜宁再次受到伤害。”朋友之间聊起这件事时,他们分析过盛飞的心理。

“他只看到了表象,说不定了解白先生是个怎样的人、知道他在豪门过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日子,他会认他。”

“这件事,我找个时间先跟姜宁聊聊,我想还是姜宁出面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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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有个电影节,《记忆障碍》作为一匹黑马在业界获得很高评价,姜宁携唐丽华等一众主创人员走红毯,唐丽华再度摘得影后,姜宁入围影帝候选人,再一次与奖项擦肩而过。

结果出来后,粉丝、艺人朋友纷纷送上安慰。

白赊月给老婆做了顿丰盛的晚餐,他当时知会过姜宁,想要在国家台主办的“金芍花”节上获奖并不简单,如果可以,他这边可以动用一些关系,但不能保证。

以前姜宁还会想要用到一些手段来获奖,但如今觉得,重要的东西除了自己的事业,还有身边的人。他想要堂堂正正地拿奖,堂堂正正地去拿下《末世》系列主角。

——当初与白赊月的约定。

“站在组委会的角度,以我的资历,获得“最佳新人奖”或者“最佳男配”这些比较合适,可我偏偏演的是个男主,“最佳男主”如果给我,流量艺人这个称号我又沾点边,势必会引来嘲讽。”

“《记忆障碍》对于我的评价挺高的,能够提名,也算对我的肯定,所以也没什么遗憾。”

白赊月摸着他的脑袋:“比我那个时候见你,不急不躁多了。”

“跟你学的。”姜宁夹过一块鲈鱼,塞进嘴里。

白赊月笑着:“鱼也爱吃了?”

“你喜欢的,我都想尝试。”

就像白赊月克服晕海症,也是为了他。

晚上罗定把他喊了出来,一来安慰姜宁没有拿到奖,二来想要了解盛飞和白赊月之间怎么样了。

“我也没多问,我问多了,他心烦,不过盛飞应该没认他,如果认了,他会跟我说的。”

罗定和宋羽潇把以前分析的盛飞心理与姜宁说了一遍,一致认为:“还是你去找盛飞谈谈比较合适。”

“都是一路走来的好朋友,我不认为这是多管闲事,他有事,我们应该陪在他身边,尽量给他不说最好、但是从长远看,不算太差的建议。”

姜宁也想过找盛飞谈,但是因为与白赊月的关系,盛飞不想见他。

“他说过,我与白赊月在一起,他不会与我做朋友。”

“他这个人别看人高马大的,性格执拗起来就很小孩子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罗定说着,掏出手机,“如果你想与他聊聊,我把他叫出来。”

姜宁点头:“叫吧,有问题总要说开的。”

盛飞如约而至,几人扯了点有的没的,最后宋羽潇和罗定离开,留姜宁和盛飞在包厢内。

盛飞不搭理姜宁,姜宁主动移步坐在他旁边。

“你记不记得当我知道我父亲那些事后,我失踪过一段时间。”

盛飞:“记得,好多人找你,没找到。”

“他在我母亲的墓碑那儿找到我,”姜宁顿了顿,给盛飞足够的时间反应这个“他”是指谁,“我当时两天都没有进食,他找医生给我输营养液、又找心理医生开导我,他还推掉一些工作陪我,我那个时候觉得我至少是被人关心着的。”

盛飞哼笑:“可能他对你有新鲜感。”

“不可否认,那个时候有这个因素存在。”姜宁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这张照片,是他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当时我只要求他给我买个蛋糕,他却飞两个小时过来陪我过生日,给我看了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炫丽的生日烟花和高楼祝福。”

“这张素描像,是他陪我登山看日出给我画的画像,我看日出,他画我,当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我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风景真能让人得到治愈。”

“这份压岁红包是年初一他给我的,我真的记不清多少年了,大概是我成年后收到的第一个压岁红包吧,他希望我笑口常开,总把我当小孩一样。”

姜宁翻过去,“这张照片他在滑雪,他不喜欢拍照,我只拍到他一个背影,那个时候我心情不太好,他带我去散心,我与几个小孩打雪仗弄得狼狈,我走到他面前,周围那些贵公子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他没怪我没整理自己就出现在他生日宴上,反而笑着掏出手帕给我擦拭脸上的雨雪。”

“还有这张,因为遭遇过海难,他有晕海症,但他花了好多时间精力克服晕海症,只为与我在海上看星星、吹海风。”

“他待我真的特别好。”

多陪陪姜宁,盛飞五年都没白赊月这两年做得多。

“如果你觉得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注定会对不起我,从而不认他,那真的没必要,都是成年人,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如果你觉得是你父母在你小时候为了寻找他忽略了你,从而记恨他……我觉得也没必要,他在那个家,过得不一定比你好。”

盛飞这个时候说:“不能够吧,总归是个豪门,那么有钱。”

“是,吃饱穿暖不用愁,但他需要逼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学习那个人掌握的所有知识、所有社交……而他当年也才十岁……”说到这儿,或许心疼白赊月,姜宁红着眼眶,“我还听昊哥说,当年白小姐被绑架,他只与昊哥两个人前往国外,硬是从那些不怕死的人手下把白小姐救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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