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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笔,写: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然后把预订单撕下来,红联给客人,还要说交定金的,忘记了,脑子一片空白。

小哥们也没有提这茬,抱着面包、拿着单子就离开了,嚷着要跑回去,怕面包着凉。

一阵热闹结束,空气归于安静。

我呆坐在高脚椅里,像个凝固的蜡像。

窗外天色晦暗,世界末日似的,风刮得凄凉。

不知多久,我终于动了一下,拿起手机给谷屿发消息:明天休息一天。

谷屿很快回复:收到。

谷屿:收到是收到,为啥?

Zz:天气好,想睡懒觉。

谷屿:老板英明!

再跟沈录如法炮制一遍。

工作上的事情交代妥当后,要把店里也检查一遍,同时将剩余的面包装箱密封,叫个同城快递给何祎送去。

Zz:一共21个面包,和室友们分吧。

何祎:???

Zz:明天休息一天,你别来,我要出门。

何祎:好,注意安全。

贴心弟弟,我抿唇笑了一下,随后收起手机。

骗我是吧?

锁好店门,我冒雨钻进车里,准备回山海观拿我要的东西。

骗我还吃我的甜甜圈是吧?

我握紧方向盘,伤心难过这么多天,既然是迟潮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9章 行不行啊

高中生活在失去迟潮之后,就只剩下日复一日的枯燥。

一开始我自欺欺人,他的书本笔记全都保持着它们主人离开时的模样,我不去动,也不许班上其他或者好奇,或者想捡小便宜的同学动手动脚。

不记得过了多少天,某节语文课吧可能,老师让同桌之间互背文言文。于是在满堂之乎者也中,我扣着书,侧过头以物代人,对着桌角那半瓶橙汁默默背诵,背着背着,就张口骂它:“混账王八蛋。”

骂完就“释怀”了。

下课后我坐到迟潮的位置上去,把他的试卷本子都整理一番,最后能让我装进书包里收藏的,就只有一个三阶魔方和一个深蓝色的文具盒。

回到山海观,雨下得小些了。

我看看时间,四点四十五。如果迟潮今天是上午班,十点到六点,那我刚好能堵他个正着,如果还是下午班,那就更不必着急。

拿上魔方,都到玄关了,我又折回卧室里换了身衣服。浅色系,看起来好像精神一些,能把我连日的萎靡遮一遮。

路上我跟着车载音乐哼起歌。

要说迟潮为什么骗我,我推测无外乎两个原因:

一,怕丢人,男人那种好面子的臭德行。

但我觉得迟潮不会的。

二,我被看破了,我的意图,我的图谋不轨,所以迟潮说自己有对象,是在顺势阻止我对他的别有用心。

... ...不是,可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甚至他还强调船员全部都是男人,是不是也在暗示我别费功夫了,早点死心?

“是你的终于会碰到,别太早替未来苦恼,只差一点好时辰,主角始终会等到。”

我轻轻跟唱着,仿佛就在唱我自己:“苦涩,只不过鼓舞。”

雨天晚高峰,在高架上堵了一小段儿。

到途豹时,我揣着魔方下车,先去洗车区找订蛋糕的小哥们打探下口风。

他们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你又撞车了?

我没好气但懒得骂他们,只问:“你们和迟潮说了订蛋糕的事儿吗?”

他们摇头,表示这是个惊喜,让我千万别给捅出去了。

很好,说明迟潮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说谎了。

离开洗车区,要绕过转角才到修车区和收银台。

我一眼就看到迟潮了。

他弯腰埋在引擎盖下,嘴里叼着一个小手电筒照亮,手上正在用力地拧动什么,臂膀上的肌肉绷得紧紧。

我小声地“嘁”,刚要偷偷杀他一记眼刀,就见他扭头掀起眼皮,雷达定位一样精准地朝我看过来。

我:“... ...”

本想先去拍下他抱桶吐的照片的,这下我索性直接找他本人。

“几点下班?”我站到他旁边。

迟潮不答,直起身,吐出手电筒反问我:“有事?”

“有,”我说,“我店里就那一个质量好的保温袋,给你们了,我现在来拿,而且还有东西要给你。”

迟潮放下扳手,脱掉脏兮兮的白线手套:“什么东西?”

“你的东西,要还给你。”

迟潮看我。

看呗,我就不说。

“保温袋呢?扔了吗?”

“没扔。”迟潮抬起手腕看表,然后安排我道,“到门口等我。”

五点五十分,天色已经全黑,整个城市烟雨蒙蒙。

我站在香樟树下,心情不知怎么形容。

他骗我,那我就将计就计,偏要明知故犯,看他将会如何应对我。

今晚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勾他上钩。

第二步,假借吃饭去喝酒,聊天。

第三步,喝酒就不能开车了啊,那他又会怎么安排我?

雨雾扑在脸上,有点凉。

迟潮也换了衣服,手里拿着保温袋大步朝我走来。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下班直接回宿舍吗?”

迟潮:“嗯。”

“不去找女朋友吗?”

“不去。”

我接过袋子,又掏出车钥匙解锁:“那走啊,一起吃晚饭吧。”

第二步,成功。

晚高峰还没结束,车流缓慢地蠕动。

但不关我们什么事儿,迟潮请客,他说在他宿舍附近有一家羊汤馆,问我行不行。

我自然是行的。

我专心开车,导航就是副驾里的迟潮。

他一边指挥我,一边玩魔方,五分钟畅通无阻的车程还没有结束,他就已经把魔方还原打乱又还原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折服:“从我拿到手里,到刚刚还给你,我一次、一面都没拼上过。”

迟潮“嗯”一声:“我记得教过你。”

“没教会你就消失了啊,”我直截了当,“就像授人武功秘籍,还没说清楚呢,一眨眼人间蒸发了。”

迟潮又一次把魔方还原,他抬起手把这个完美的小方块放到我的中控台上方。

“这回把我教会吗?”

车停好,我拉起手刹,转头问他。

“教不会,”顺着我打的比方,他笑道,“根骨奇差,悟性太低。”

我:“... ...”

完全没预想到这种回答,可还不待我反驳,迟潮就开门下车了。

行,骂完我就跑,我就该锁住他的。

羊汤馆里好香。

和烤面包截然不同的香,世间迷人的香味太多。

我毫不客气地点单,不过戏要做足,啤酒半道儿再上也不迟。

迟潮坐在我对面,中间的土灶坑里被服务员放上炙热的炭,没一会儿就热得我们俩都脱掉外套。

“宿舍具体在哪个小区?”我打开地图APP看周边,“环境好吗?”

“还行。”

“你是单人间吗?”

“嗯。”

“那是和女朋友合住吗?”

“... ...不是。”

我放下手机,叹气:“一想到要搬家,整个人都好烦。”

汤锅上来了,配菜和烤羊排也一并上齐。

迟潮撸起袖子,边舀汤边问我:“你能开得起面包店,没有买房么?”

“没。”我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才道,“门面租金,装修,进货,这些成本光靠我的积蓄还不够,还透支了五张信用卡。何祎也把他从小到大的奖学金拿出来支援我,所以我把他当成一个小股东。现在我的收入,每个月还完贷款,差不多刚好养活我自己,没钱买房。”

迟潮暂时没做声。

那轮到我好奇了:“我最近看了很多远洋航海的文章和视频,据说船上高薪,是真的吗?”

迟潮慢悠悠地喝汤烫菜,说:“差不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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