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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屿的耳朵还是通红的,要冒烟儿了一样:“他每天都会到地库来接我,有时忙得一直在讲工作电话,但他还是会来接我,哪怕就跟我点下头。哥,你去送单子的时候,他也这样吗?”

我干脆利索地扯谎:“哦,没见过他这样。”

刚说完,就感觉谷屿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更荡漾了。

我埋头笑了一下,用鞋尖碰碰他的鞋尖:“打个赌吗?我们俩谁先马到成功?”

十月底,云泞气温降到零下,天空絮絮飘起雪花。

我提前网购了一百个会发光的恶魔发箍,在万圣节这天消费满一百元就送发箍一个。

本以为会剩下一些的,结果供不应求,导致我还抽空跑去夜市地摊里收购了好几十个回来补充。

期间谷屿小财神,朋友圈一发,前前后后陆陆续续引来好几拨凑热闹的朋友来捧场。

期间迟潮也来过。本来没来的,是途豹的其他小哥来买面包,离开后没多久迟潮就来了。

当时刚新出炉一盘芝士香肠包,我端着托盘往竹篮筐里摆,顺手就塞他怀里一个:“刚才怎么没来?”

迟潮穿着工装,往我田园甜美风格的店里一站,简直酷毙了。

他稍微扬扬下巴,说:“听说你变恶魔,我来瞧瞧。”

红色的恶魔角,一边长一个。

我抬起手摘下来就往他头上戴:“和你更配。”

迟潮就戴着了,又酷又帅又可爱,把我迷得五迷三道。我赶忙抄起一盒牛奶脆脆棒也塞他怀里,然后赶他快走,莫要在这里扰乱人心。

忙碌的万圣节,长街热闹到夜里九点,我们也直到九点钟才挂上打烊的牌子。

收银的姐姐比我大十多岁,她回家后还要辅导孩子做作业。

我把剩余的吐司和蛋挞都装给她了,之后也把累到趴在圆桌上呜呼哀哉的谷屿赶回家,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做收尾工作。

世界突然就安静下来。

我只亮着收银台的小灯泡,坐在椅子里一边慢吞吞地核账,一边喝着热水回味今晚。

何祎发来消息:哥,万圣节快乐![校园活动照片]。

我回:[转账-小股东分红],天冷给自己买新衣服穿。

何祎:哇,看来哥今晚生意不错!

我轻轻笑起来:超乎想象的不错。

何祎:那这周有空再做红烧肉蛋糕庆祝一下吧,[抱大腿.jpg]。

我绝情到:莫得空。

上回把何祎叫来当小白鼠,不仅成功做出红烧肉蛋糕,还趁着兴头一连捣鼓了五菜一汤,把何祎吃得走不动路,第二天睡醒了还在叫唤着好撑好撑。

十一月六号谷屿生日,十一月二十二号迟潮生日。

打算给迟潮做个三层奶油蛋糕,下层巧克力,中层水果,上层椰蓉。

玻璃门被推开,迟潮戴着恶魔发箍走进来,工装换成了自己的衣服,短款羽绒服、呢绒萝卜裤和系带短靴,再来条尾巴就真像个祸害人心的魅魔了。

怎么帅成这样啊!

还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

迟潮走到跟前:“晚上吃饭了么?”

我摇头,拄着下巴欣赏美色,说:“累屁了,也闻够了面包味儿,想吃香喝辣,想吃重油重盐。”

迟潮伸手过来拿走我指间飞转的铅笔:“江边大排档,去不去?”

当然去,排档里的炒粉是我的爱。

我站起来脱掉制服,再回储物间里拿外套,穿了好几年,袖口都磨毛了,是时候该给自己也添置新衣服了。

迟潮开车。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自己车的副驾位,我瘫得舒舒服服,问他:“你买车了么?”

“没有,用不到。”迟潮握方向盘的样子也能把我迷住,我真是没救了。

我闭上眼睛,随口道:“今晚你们忙么?”

“嗯。”

“你戴着发箍回去,他们没笑话你吗?”

“到店里之前我就摘了。”

哦,那来找我的时候再特意戴上的呗,会耍心眼儿了啊。

我美滋滋地瞎乐,又说:“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但因为我知道答案就一直没问,可我还是想问。”

迟潮干脆道:“问。”

“就是,秋冬这么冷,你们洗车的水也还是冷水,是吗?”

迟潮好像被我问笑了:“物理老师要罚你站。”

“温水会结冰,我知道,”我把脸冲向他那边,还是闭着眼睛,这样说话不害臊,“我是担心你将来手疼。”

车厢里暖气呼呼吹送,我耳朵变得格外敏锐,捕捉到又一声轻笑。

“手套防水加厚,里面有绒,”迟潮说,“没有多冷。”

我晃了晃脑袋,慵懒至极地哼了一声,又掀起眼皮呆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

多不可思议。

“迟潮。”

“嗯。”

“你知道上个月班长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吗?”

“不知道。”

“我没去,因为班长说没人有你的联系方式,你肯定不会出现的。但是第二天,你就来我的面包店,被谷屿发现,然后我就找到你了。”

“嗯。”

“那,之前两次都是你请客,今晚我请吧,来庆祝我们同桌二人组重新相聚。”

迟潮转过脸看了我一眼,霓虹灯光流转在他眼里。

他说:“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14章 你比较笨

在期待中过完了五天,明天六号,终于可以偷得一天休。

我哼着欢快的小曲儿给面团整形,谷屿突然问我:“哥,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

以往都是跟着何祎一起吃蛋糕,但好歹我是他哥,那就比他的生日提前一天吧。

“三月份,三月十七,怎么了?”

“那太近了,不够我出师的。如果是明年下半年的话,我想把分店开起来,当做送给你的礼物。”

我心都化了。

我凑身到他旁边,挨着他,把他整得不够匀称的面团整整好,想说“你就是天降好礼”,张开口变成:“好说,你什么时候出师,我就什么时候过生。”

下午临去CBD前,谷屿单独装了两个他烤得很完美的云朵,要送给沈录独享。

那紧张又雀跃的傻样儿看得我也有点坐不住了,好想迟潮,想去见他。

万圣节那晚我们在江滩边吃大排档,风吹得红帐篷哗啦作响,仿佛是和篷里的热火朝天招呼相应。

迟潮给我讲了一些货轮上的事情,他们满世界跑,运送水果、冷冻肉、危险物品等等,就像海洋上的出租车,订单指向哪里,他们就去往哪里。

我觉得好好,我记得自己心生向往,边扒拉炒粉边骂他怎么不把我也带走,有这种与世隔绝又高薪的好事情怎么不想着我。

迟潮没理我的蛮不讲理,我心下一跳,问他:“修车是不是没有开船有意思?”

“对我来说都一样。”迟潮喝着摊主自己煮的热黄酒,闻起来是甜的。

我琢磨不透这话的含义,只好把担忧坦白:“... ...你还会回去吗?”

迟潮笑了一下:“应该不会。”

那晚我又做春梦,酒过三巡七分醉的迟潮被我拐回家,我们在客厅的大地毯上滚成一团。他吻着我的嘴,一点都不温柔,因为我一直骂他、怪他,如果他把我也带走的话,我们就不用阔别长长的八年了,货轮上也不会再枯燥无聊,跑订单会变成同窗情侣携手环游世界,多有意思。

“叮——”烤箱倒计时结束。

我把奶酥们拿出来放到架子上稍稍放置,等不烫手了再一一装袋。

好想见他。

手上凭借本能还在做事,脑子里却只剩下这个念头。

但当我再一次抬头,余光透过玻璃扫到收银台的客人时,迟潮也正看向我。

去往途豹的小路上有一条十几米长的窄巷。

我还穿着制服,口罩被我拉到下巴上,我侧靠在墙壁上吸烟,冷得直跺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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