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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栗瑾“噌”地一下起身:“跑马时间到了,我要去找月亮!”她推开门健步如飞,一眨眼功夫冲出宿舍楼。
刚来到楼底下的栗舒礼眼睛一花,他扭头只看到栗瑾跑远的背影:“这是赶着投胎?”
“不, 是逃离学习。”沈识宴走下楼说道, 他已经习惯栗瑾坐不住的性子, 气多了变得佛系,学会自己敲木鱼。
“您受累了。”栗舒礼了解栗瑾的本性, 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他姐姐和姐夫都不是爱学习的人,生下来的孩子连书都不想看。
“这孩子不仅不爱学习, 也不爱社交, 平常不咋爱说话……您教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这个。”栗舒礼对沈识宴竖起大拇指, 他无法否认, 不管沈识宴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来当栗瑾的教练, 但对方给栗瑾带来的帮助是实打实的。
“她做得够好了。”沈识宴脸色平淡地说道,没有几个人能忍受一日复一日的训练,枯燥的日常,只为了那短短几分钟的闪耀时刻。
他的学生背负国家马术队前行,牺牲了业余时间,错过社会交往最佳年龄。哪怕在国际遇到不公的待遇也没有自暴自弃,仍然对冠军抱有强烈的执念。
沈识宴冰冷的眸子出现温度:“锦鲤会成为伟大的运动员,她还有无限的可能。”
栗舒礼望着沈识宴坚定的眼神露出憨厚的笑容:“当然啦,我家锦鲤肯定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栗瑾听不到自己舅舅和教练的谈话,她兴奋地拉开马隔间的门:“小月亮,我们出去跑圈吧!”
皎洁月亮咬了一口栗瑾手里的有机胡萝卜,慢吞吞地走出房间,尾巴甩都不甩。
“来,我给你套上装备。”栗瑾从兜里掏出面罩,用手捋平褶皱:“你看起来比之前壮了,终于不用担心你在班赛被马撞飞。”
她给皎洁月亮套好面罩,拍了拍它薄薄的肌肉,肌肉感的身材比瘦骨嶙峋安心多了,之前她总担心骝毛马在赛场被对手顶撞。
皎洁月亮早就熟悉栗瑾一张嘴叭叭个不停,它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扭动脑袋四处东张西望。
栗瑾牵着水勒来到邓氏马场的训练场,她把肩膀抗的马鞍套在骝毛马身上:“我们先跑一圈热身,下个月你应该能升到二班。”
“等我奥运会结束,争取把你带到一班。对了,你祖籍是英国来着,那你去英国能不能跑?”
“呼呼~~”皎洁月亮踢了踢脚下的草皮,伸长脖子啃栗瑾的耳朵。
【眩晕.emoji】
“我说得太快了,你没有理解吗?”栗瑾体谅地揉了揉皎洁月亮的鬃毛,她叉着腰看着眼前逐渐长高的骝毛马:“说起来你的英语是不是很好,虽然你一岁就来香岛了,但你好歹是出生在英国马场。”
皎洁月亮的耳朵一点一点向后撇,它想到山地玫瑰咬合的力度,又怂怂地竖回耳朵:【叹气.emoji】。
“你为什么唉声叹气?”栗瑾疑惑地搓着皎洁月亮的下巴。
皎洁月亮头上的气泡变成乱糟糟的线团,代表它屏蔽的内心的信号,它半卧让栗瑾上马。
“其实你不用每次卧下来,我可以自己蹬马蹬上去的。”栗瑾跨腿坐上马背,拍拍皎洁月亮的颈部,示意它站起身。
皎洁月亮扯了扯面部的水勒,它背着栗瑾跑了几步活动关节。
栗瑾坐在马背上,感受风的呼啸,她喜欢猎猎作响的风,以及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奔跑。
“耶嘿!月亮再快一点!”
皎洁月亮领会栗瑾的意思,它开始加速,冲出平常围起来的训练场,跑到散步的小树林。
香岛寸土寸金,即使是郊区的地皮,价格远远高于蜀州。
邓氏马场的建筑面积比栗家马场大,但总用地面积没有栗家马场大。
“等到你退役了,我就把你带回我家,我家放风点比这里大。”栗瑾坐在皎洁月亮背上,用手比划邓氏马场的放风处。
栗瑾听沈识宴讲过,妮莎·乌普霍夫退役后买了一个牧场,养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她决定跟随业内大佬的脚步,把买牧场作为自己的人生大事。
皎洁月亮是一匹安静的小马,它不像其它小马事事回应,但它会耐心地等待栗瑾停下来。
栗瑾觉得皎洁月亮有时聪明,有时笨蛋,智商也是来回浮动,她怜爱地抚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说不定你是大智若愚类型的小马。”
皎洁月亮:【问号.emoji】。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栗瑾整理好手上的缰绳,她既担任骑师,也要干驯马师的活计。因为她策骑的赛马性格一个比一个刁钻,没有驯马师可以驯服。
幸运的是,她的小马都拥有绝佳的天赋,哪怕没有驯马师调/教,它们也比同类厉害。
皎洁月亮有了面罩,不再被额外的东西影响注意力,专注眼前的赛道,开始努力训练。
训练完,栗瑾牵着皎洁月亮去吃邓氏马场播种的有机麦草,特意找了一个嫩草地方。
骝毛马翕动嘴巴,把刚冒尖的草苗吃进嘴里,没有沾上一点泥巴。
栗瑾蹲在皎洁月亮脑袋旁边,看它跟除草机一样暴风吸入,海绵体嘴巴经过的地方变成短短的草茬。
每一匹小马进食方法都不同,追逐极光是有规律咀嚼,白夜流星不吃零食,漫长黑夜只吃食槽里的草,星辰大海不喜欢被人打搅,山地玫瑰不允许别人中途触碰它的食物。
栗瑾伸手捏住皎洁月亮咀嚼的嘴巴,果不其然收获水汪汪的眼睛,搞得像她欺负它一样。
她无良地说道:“你看起来快要哭了。”松开手,骝毛马湿漉漉的眼睛消失,继续吃草。捏住嘴巴,眼睛又开始含水光。
栗瑾一捏一放,皎洁月亮忍无可忍,直接用牙齿咬住她的手掌。
【微微不满.emoji】
“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了。”栗瑾把手抽出来,站起来后退几步。
皎洁月亮抬起头盯了她一会儿,放下心吃完剩余的嫩草。
“走吧,我们回马房。”栗瑾拍了拍皎洁月亮的肩部,拉它往马房走去。
她挨个看完自己的小马,确认它们身体没有损耗,哼着小调走回自己宿舍。
有了短期目标,她晚上翻开沈识宴找来的专业书,上面是介绍英国赛马文化,她当故事书阅读。
至于那些英文文献,她看都不看,直接塞到角落里落灰。
英国是现代赛马的起源,堪称英国的国粹。
“除了足球之外的第二运动?”栗瑾摩挲额角,她有点感兴趣,“不知道跟香岛比起来怎么样。”
她喜欢竞技场争夺荣耀,更喜欢迎接上万人的欢呼声。
英国国内有八千多个马主,但60%的马主都是合作形式,和其他人共同分担某匹赛马的费用,按照比例分比赛奖金。
根据克洛德介绍,她未来老板的马场里不止是自己的马,还有别的马主寄养的赛马。
栗瑾拿出纸笔算了一下:“英国球星真有钱……”
赛马比赛奖金丰厚,实际上占大头的是马主,其次是驯马师,最后才是骑师。
她算完了,英国骑师的年薪相当于英国球星的周薪。
对比下来,她明白为什么外国骑师喜欢来香岛参加比赛。
竞争压力小,奖金名列前茅。香岛的骑师收入在全世界都是不错的水平。
栗瑾看完一小节,合上书钻进被窝,她开始思考五月的冠军暨遮打杯。
白夜流星中途的天赋不如短途,它跟同水平的赛驹竞技,未必能保证百分百胜出。冠军暨遮打杯作为香岛赛马的三冠赛之一,肯定会有许多优秀的外国马报名。
那么,她要如何让流星拿到比赛胜利?
栗瑾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把奖杯抓到手里。距离三冠王只差最后一步,但这一步是距离是天堑。
G1比赛无弱者,每个骑师和赛马都是佼佼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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