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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邢霄别跟以前那样把自己排斥在外。

“我不跟你废话了。”邢霄走得很慢,他的脚伤还没好,走路依旧瘸拐,身上不仅仅有邢台寅带来的伤口,积年累月,其实弄得身心俱疲。

盛彦尧起身扶着他,手掌刚穿过邢霄手腕抓住他的冷漠,转头就被不给面子地推开:“我说得够清楚了。”

窗户纸已经被捅开了大半,盛彦尧咬死:“说个屁,你单方面说的,我全部没听见。”

借着邢霄瞪他的档口,盛彦尧顺利触碰到他,把人扶稳了:“丁节恒说的话也能信?”

不等邢霄回应,盛彦尧赶脚往前拖着他走。

室外寒风瑟瑟,掌心端着的腕子比凉冬更疏离,脖颈里咯噔输进去一股无情的风,邢霄缩了缩。

新的雪覆盖了旧的脚印,盛彦尧抓过他的手,窝在手心里,喃喃自语:“长得冷冰冰就算了,怎么身上也冷冰冰的。”

“放手。”邢霄一把甩开他。

又被盛彦尧抓住:“两个大男人,你成天别扭什么。”

“两个gay。”邢霄解放双手。

“gay怎么了,你瞧不起gay?”

光滑的手背让邢霄拍了,泛点红,盛彦尧还让他给打爽了:“不错,劲挺大的。”

“有毛病。”邢霄把手放进没有温度的兜里,“你赶紧走。”

盛彦尧纹丝不动:“你约我见面的,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咖啡钱还是我出的。”

“抠死你得了。”邢霄拿手机准备转账,点数字的手被按下,盛彦尧摇头。

“跟你开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料定邢霄接下来要去舞蹈室,盛彦尧不放心道:“你记得离周天涯远点。”

“他不敢干什么的。”邢霄轻飘飘道,“我也不是要去那儿。”

他的腿旧疾又起,医生建议不要太剧烈运动,跳舞的事暂且搁浅,逮着机会能请好几天假。

“那你要去哪儿,我送你。”盛彦尧自告奋勇,潜意识里,他觉得邢霄现在的状况不太对劲。

“墓园。”

他很轻地探出来一句话,盛彦尧怔住片刻:“我送你。”

这次没有拒绝,邢霄上了他的车,狭小空间里笼络出的距离很近,副驾驶的人失神看着正前方,周边压着雪花的树枝白花花一大片。

思绪也像树枝枯萎又苍白。

墓园里安静得出奇,邢霄带了一盆蟹爪兰放下,他不是个煽情的人,却因为旁边有个盛彦尧而不自在。

捕捉到他的视线,盛彦尧很快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言道:“我过去抽根烟。”

墓碑上的名字没注意看,黑白照片倒是拍得很清晰,邢霄跟上面的女人七八分像,盛彦尧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好看了。

没待太久,从那段路程出来,两个人都没说话。

天气阴沉沉的,黑得很快,等到车子拐进大街,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盛彦尧把他往家送,临了看到邢台寅蹲在入口的马路边抽烟,碰到附近居民就开始问邢霄的踪影,活脱脱不打算放过他,流氓样十足。

过去还得是一番争吵,邢霄不自在的情绪持续十来秒才小心翼翼开口:“我能……”

“咳——”盛彦尧吭哧吭哧咳嗽,把他的话打断了,“哎,我想起来了,你东西掉在我家了,去拿吧。”

邢霄猛然开解的神经突突一跳,有些异样的情绪波动着,他知道盛彦尧是怕自己开不了口才主动提出来的。

车停好后,盛彦尧抬手去按电梯,等的时间里,他的余光看了好几次旁边的人:“别紧张啊,我又不对你干什么。”

邢霄没说话。

进屋后,盛彦尧洗完澡,冒着热气从浴室走出来,沙发上的人没动静,他偷摸着摸去,手脚冷得像冰,盛彦尧想,都没捂热也能睡着,得是有多累。

“说什么呢?”他凑近了问。

邢霄梦呓,他说:“别放弃我。”

对着他的手哈了好一会儿的气,盛彦尧仔细回想着吵吵闹闹的那几年,他只看到邢霄对自己的厌恶,只听到朋友对两个人的打趣。

真要去探究,似乎没有那么了解邢霄的背景,他发生过什么。

他对他的认识,终究是片面的,盛彦尧心情一沉,盯着陷入深眠邢霄看,长得太诱人了,一低头就想啃在他脸上。

忍住了欲望,盛彦尧扬手把他抱到屋里,探身而下,撑着床沿轻轻说话:“早这么乖多好,非要跟我吵架。”

第十七章

枯树枝最后一角的雪花融化,盛彦尧坐在窗口推开落地窗往外看,等待阳光的过程足够折磨人,他的阳光邢霄正躺在自己家里。

不过咫尺距离,却又像夸父跟太阳的距离一般,光挥洒在身上,让他胜负欲不停,却触碰不到太阳本身。

丁节恒打了几个电话催促,盛彦尧漩不止的心绪被他抓回来,他支着下巴,手上书没翻两页又扔在一边,懒洋洋开口:“又有什么事了?”

“你家那片是不是有个外卖小哥……”

话被盛彦尧剪断了,丁节恒发疯的泉眼被堵住:“我家这儿不止一个外卖小哥。”

说的完全是废话。

电话被挂断,盛彦尧没什么功夫去关心一个富二代怎么看上外卖小哥的故事,他所有重心放在邢霄身上。

开门声很小,邢霄醒了,蹑手蹑脚从屋里出来,以为盛彦尧还在睡梦里,他的动静尽可能缩小。

出门就跟盛彦尧碰上,四目相对,盛彦尧拽开另外一半落地窗:“醒了,饿了吗?我给你点了外卖。”

他抬手看时间,估摸着也快到了。

“不用。”腿上还是带着点细枝末节的疼痛感。

“还痛呢?”盛彦尧起身,打量着邢霄,淡淡的表情,八荒九垓的尘埃都跟堆他身上似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又被邢霄瞪了。

说不上来这家伙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自己,盛彦尧寻思,自己又不是什么天煞孤星看不得,邢霄非要把他当成仇人看待。

“你不用送我,我能走。”

放下顾虑,盛彦尧做起甩手掌柜,给他腾位置走,不出所料,走几步邢霄就开始龇牙咧嘴。

盛彦尧哎了一声,眉头皱紧,三步并作两步朝他去,手戳过往他胳膊上搭,搀扶着邢霄往外走,嘴里喋喃道:“这次总不好再瞪我了,让我这么看着你走,搞得我像欺负人一样。”

拧巴的邢霄可算是听话了点儿,把人带进电梯里,盛彦尧在他耳朵边继续嘀咕:“你今天有事儿吗?”

邢霄抬起头来:“嗯?”他懵懵然看了盛彦尧一眼,随即说道,“回公司。”

“破公司有什么好去的。”盛彦尧不满道,“你腿不要了是吧,去医院。”

他力争声色,邢霄的声音放低一些:“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男的。”

“……”邢霄静默几秒钟后,叹了一口气,“我签给他们了。”

“赔钱不就可以了,顾瑞生不照样跑了。”盛彦尧满不在乎,大不了找个好点的律师,打个官司,也总好过现在这样,被人操纵骚扰着生活,却一句反驳的言论都无法说。

邢霄没说话,默不作声摇头。

电梯停下,盛彦尧往前走,身后的邢霄没跟上,他停下来等一会儿,严肃认真地开口:“你要是以后还想跳舞,就跟我去医院看看。”

邢霄静置片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反正自己挺闲,盛彦尧能抽出很多时间陪着他,中途等个红绿灯的功夫,邢霄的手机铃声响了无数次。

电话是周天涯打过来的。

最后一次实在吵得没办法,邢霄伸手去按接听,手指只差毫米,手机冷不丁被盛彦尧抢过去关机了。

“生病了就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跟周天涯打电话无非一个结果,被威胁,放几句狠话,一点新意没有,盛彦尧都快免疫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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