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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不是出于骨子里的懦弱,而是一种冷漠疏离感,事不关己。

他扣上自己的衣袖,坐在操场的坐台上,看着底下的外国青年,在下面发挥着自己的种族优势,打足球。

洛弗尔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一起打足球吗?我带你玩玩。”

“不了,我看看就好了。”穆拾表示拒绝,也没抬头看他一眼,旁边一直是空的,如今做了个人,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洛弗尔住在华尔街,家境还不错,父亲是议员,母亲是一名音乐教师,他人看起来比较绅士,一头棕色细碎卷短发,眸子宛若蓝色的宝石,鼻梁直挺,嘴唇轻薄殷红,不同于其他的白人,他的脸颊两侧并没有雀斑,白的跟个吸血鬼似的。

穆拾虽然跟他同龄,但是亚洲人的身材,本就是比较轻薄孱弱,那脸也是十分尖巧,洛弗尔那手掌盖在他的脸上,就只有巴掌那么大。

穆拾还没看完那场足球,就走了,本身对足球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没事情干而已。

路过繁华的街道,他并没有跟管家说今天不用上学,学校特地给他们放假半天的事情,导致他去了一个比较陌生却又看起来十分亮堂的街道,这里鱼龙混杂,似乎经常会出现一些无恶不作的青年,但是穆拾并不知道。

他对于这里来说都是陌生的,来外国留洋也是因为想要学习新的知识罢了,顺便来感受一下西方稍微完好的教育与设施,这里交通比国内要发达很多。

“这里有个黄种人,怎么来这里了?你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带头一个青年男人,嘴里叼着烟头,浓重的烟雾喷到穆拾的脸上,吸入鼻腔后一阵咳嗽。

他只是随便游荡,无意中来到这里,并不想惹出什么幺蛾子,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别说遇上这么些人了。

刚想走,后边一群高高大大的少年,又围了上来,穆拾有点慌张。

平时管家都会带他回家的,现在管家又不在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到平时下课的时间。

在这里地位低的不只有黑人,同等的还有亚洲人,穆拾不是没有被欺负过,那些人会在自己的水杯里加上粉底灰,让自己喝下去,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带过水杯去学校。

偶尔会挨打,但是也不多。

因为父亲安排了两个保镖,去照看自己。

而他今天,特地绕开了他们。

少年索要了他身上所有的钱财后,骂了句脏话,“妈的,钱这么多,亚洲人普遍都这么有钱吗?要是不想以后都被我们盯上,明天你带更多的钱过来,我就饶过你。”

为了解决燃眉之急,穆拾只好同意了,但没想刚想离开,一个少年的腿就勾了过来,将他绊倒在地。

砰的下,他摔在了坚硬,肮脏的地板上,那里甚至还有猫猫狗狗的粪便,沾在了衣服上,一个少年的腿猛地踩到了他的背脊上,很用力地拧了两下。

只能感觉到骨骼连着肉都觉得有点疼,那里的肋骨因为地板和脚的积压,连内脏都无法放松,他喘不上气来。

少年阴嗖嗖的嘲弄道:“你以为答应了就能走了,亚洲人一向说话不算数,之前抢劫过一个亚洲人,我叫他第二天,带着双倍的价钱过来,结果却没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明天没有按时来这里,我一定会寻着你的脚印,去到你住的地方,把你的骨头抽出来,喂狗吃。这里,流浪狗很多的。”

穆拾被威胁了。

他没办法,如果现在不先服软妥协,只能被这些人摁着打一顿了,反抗大多数都是没什么用的,除非你打算鱼死网破拿命去换。

普通人都不讲道理,更别说这些混混流氓了。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一定会准时来的,相信我,你们要两百美金是吗?”穆拾再次确认,他身上总共出门就带了一百美金,如果想要双倍的话,那就是两百美金。

“对,两百。不过你最好多准备一点。”少年把脚挪开,往地上的位置,将刚刚嘴里燃尽的烟头,扔到了地板上,然后用鞋尖拧灭了。

穆拾灰溜溜的走了,刚刚才走出大街,刺眼的光先打了过来,瞳孔骤缩之间,一道高大的黑影窜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但在看清那张脸之后,才淡定了不少。

原来是洛弗尔。

“你怎么在这?洛弗尔。”穆拾小声的低声囔囔他的名字,不太熟悉的说道,洛弗尔眼神凝重,倏忽间又松散了下来,揉了揉他的头。

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随着风的浮动,这才让穆拾有了几分安心的感觉,他和洛弗尔并不熟,只能说是见过几次面,毕竟两个人又不是在一个班的。

他比穆拾大了两届,是他的学长来着。

“你好像被人欺负了,我没看错吧。”

洛弗尔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关切,穆拾的心咯噔一下,有种很是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支支吾吾道:“你都看到了?”

还是唐人街呆着比较安全,出去了堪称人间地狱,国内的制度是不好,随时也会死人,但是在外国也差不了多少。

刚来美国的那几天,穆拾还会经常半夜哭泣,想念自己的家庭和朋友,但是想想父亲花了这么多精力和金钱才让自己如愿以偿去了外国,便也不好再诉苦,他一直很懂事乖巧来着。

“以后上下学跟我一起吧,我可以护着你,毕竟我是身材高大的白人。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父亲,是议员。”

洛弗尔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穆拾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自己在国外无依无靠也就罢了,连朋友也没有,如果有一个想洛弗尔这样的朋友,好像也不错来着。

“谢谢你,我考虑考虑。”

洛弗尔很是主动地送他回家。

一路上,洛弗尔会主动地跟他聊天,会问他关于在国内生活的一些琐事,穆拾一开始也没打算说,按他这闷闷的性子,是不打算敞开心扉的,但看在对方这么有好的份上,打开心扉说了不少。

等离开的时候,洛弗尔低头往他的脸颊亲了下,穆拾慌张的躲开,攥紧了拳头,对方才有点不可思议的感慨他的内敛,解释道:“我们这表示友好就是要亲吻的。”

穆拾想想两个大男人,亲了一下也没事,就是很怪异,国外的礼仪与国内还是大径不同的,国内那么保守,就算是牵手一下,也会被人诟病很久。

第二天穆拾并没有如约来到那个小巷子,去给那些人钱,平平安安,十分稳定的过了几天后,那几个小混混去学校拦截了他,然后把他关在了学校很阴暗隐蔽的小仓库里面。

刀尖划过他的脖颈,很是冰凉,穆拾很害怕,但是嘴巴也被那些人用布条捂上了,根本说不了话。

先是被打了一顿,然后被人扒下了裤子,穆拾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要干嘛,但是想起几天自己的白人同桌告诉自己这样瘦小的身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恍然大悟。

穆拾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过去的,等自己能看清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洛弗尔,他抱起衣衫不整的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身上,一起离开了这里。

穆拾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觉得眼泪是个很无能的东西,哭了也没用,做过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给他开了药。

他无法跟人倾诉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想如果自己那天能准备两百美金,送给那些不良青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洛弗尔安慰他,原本他可能也没那么糟糕,难过,崩溃,可在听到对方很是轻柔细腻,宛若钢琴般悦耳伤感的慰藉时,穆拾还是止不住窝在对方的怀抱,胸膛里哭了个透,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堪与受气都发泄了出来。

洛弗尔亲眼目睹了他受伤之后的现状,还没有嫌弃他,甚至还带自己去了医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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