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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婶想了想,指向叶秋刚刚睡过的房间:“好像放到那屋里的。”

说完,她下意识的朝房间走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呢?”叶秋望向她僵住的背影,问道。

赵婶垂着头,望着地面的脚尖,用夹生的普通话局促不安道:“我刚从地里回来,脚上有泥巴,我怕......进去弄脏了。”

农村不像城里,马路上全是泥土,一出门就踩回来一脚泥。

赵婶刚刚去了菜地里摘菜,脚上的胶鞋裹满了泥巴,一踩就是一个脚印,外面的屋子本来就不干净,踩了就踩了,可给叶秋住的房间,可是经过精心收拾过的,可不能轻易弄脏。

闻言,叶秋莫名的一股心酸。

明明自己只是一个暂时来居住的客人,现在搞得像他才是当家作主的,让原本的主人在自己家里待的反而不自然了。

叶秋微微一笑:“婶儿,没关系,这是您的家,你想去哪儿都无所谓,我只是一个客人,不用顾及我。”

赵婶依旧站着没动,叶秋不客气的踹了一下一旁没有眼力劲儿的小程:“你去把东西拿出来。”

“哦哦!”

小程起身跑进屋里,在赵婶的指示下成功找出一把新的竹筷子。

赵婶把新筷子给了叶秋和小程一人一双,自己和吴叔则还用着以前的旧筷子。

农村人节约惯了,对此叶秋也没有说什么。

想到刚刚的事情,赵婶还有些不好意思,歉声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农村人,不太干净,不像你们城里头。”

叶秋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您说笑了,我们也算不上什么城里人,都是一些打工的。”

现在的城里人,往上倒三代,那个不是农村出来的,就连叶秋的曾祖父,没有带兵打仗之前,还不是农村的一个放牛娃。

叶秋从小他爷爷就教导他,做人不能忘根儿,不能因为现在富贵了,住上了大房子,就忘了自己本来的落魄生活。

叶秋虽然没过过苦日子,但也能表示理解。

农村的米不如城里的米白净,装在碗里看起来有点发黄的样子,吴叔怕叶秋吃不惯,特地去地窖里拿出几颗红薯,放在柴火炉子里烤好。

叶秋看着他们直接从柴灰里把红薯扒出来,担心这东西不太干净,在夫妻二人渴望的目光下咬了一口,却发现出乎意料的好吃。

红薯的甜胜过他在北京吃的任何一家烤红薯。

吃饭的过程中,赵婶不停的往叶秋碗里舀肉,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吃午饭太饿的缘故,叶秋感觉这肉也格外好吃,赵婶看出他的喜欢,手上的动作不停。

“来,吃肉!”

直到不大的瓷碗快要装满,叶秋捧着碗躲避她的热情:“够了,够了,吃不了了。”

赵婶这才停下手,从锅里捞出几块菜头放进自己和吴叔碗里。

农村的饭菜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吃起来却格外香,纯天然的蔬菜和土猪肉不需要怎么加工都能成为一道美味。

小程这几年跟着叶秋吃惯了山珍海味,舌头都养刁了,难得吃到这么纯正的土家菜,人家给他舀多少肉他就一股脑吃多少,没心没肺的。

只有叶秋清楚的看见,赵婶除了给他和小程舀肉,他们自己碗里舀的菜一块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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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病情

叶秋去了云南一周,这一周时沐屿每晚都会去他家里睡觉,用叶秋的牙膏牙刷洗漱用品,晚上抱着叶秋的衣物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又将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恢复成没有住过人的样子。

果然只有在叶秋家里他才能睡得着觉,但这也只是坚持了前三天,后面几天时沐屿的睡眠状态一日不如一日。

时沐屿猜想,这可能是因为没有见到叶秋本人的缘故。

这么想着,他心里思念的躁动就压不住,想了一下,他决定去云南找叶秋。

去找叶秋之前,时沐屿抽空去了趟医院。

西城区的安定医院,主治精神类疾病。

时沐屿的主治医生是他的朋友,和他一样在孤儿院里待过,后面被一个结婚十多年还没有孩子的有钱夫妻领养。

精神疾病虽不像普通疾病那么多的患者,但安定医院里的病人也不少,时沐屿挂完号,在诊室外面等了大半个小时,才轮到他的号。

主治医生陈志云是医院难得年轻博士,每天挂他的号人不少,这一上午,他已经不停歇的看了将近三十个病人。

时沐屿推门进去,他正在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看清来人后又闭上了眼睛。

“来了!”

“嗯。”时沐屿点点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陈志云休息了大概五分钟,他睁开眼,拿过手边的保温水杯喝了一口,用眼神让身边助手从电脑上调出时沐屿病历,放下杯子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时沐屿认真答道:“其他还好,就是失眠,安眠药可以再给我开一点,换个药效比较强的,以前那个已经没有效果了。”

陈志云看着他的病历,疲惫了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吃药这么多年,你的身体对它产生了抗体,不是药的原因。”

时沐屿的病不是后天的,而是先天遗传。

他的母亲和他有同样的症状,官方学名叫做“持久妄想性障碍”,也叫偏执型性精神病,具体的情况不好解释,反正主要的表现为被害妄想症,疑心重,嫉妒心强,严重的还会伴随易燥易怒的暴力倾向。

精神病一般都会遗传,很不巧时沐屿遗传了他的母亲,在他母亲去世之前,时沐屿还和正常人一样,可当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刻起,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疯狂再也按捺不住。

陈志云比时沐屿年长五岁,在孤儿院见到时沐屿时,对方不过才刚满六岁。

瘦瘦小小一个,不说话,也不和院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陈志云猜测他可能是因为刚来这个地方不太习惯,作为哥哥,他每天都抽出时间陪伴时沐屿,却意外发现对方自/杀的事情。

时沐屿在孤儿院自/杀过几次,引起了院长的重视,他安排人将时沐屿单独放安置在一个房间,收走一切有危害的东西,可这些做法并没有减少时沐屿的病症,反而加重了病情。

可能是受了时沐屿的影响,陈志云长大后成了一名精神疾病医生,随着这几年的治疗,时沐屿不再像以前那样轻生,但偶尔还是有些并发症出现,失眠是最常见,最普通的症状。

陈志云道:“是药三分毒,或许你应该想想其他办法入睡,总不能一直依靠药物。”

时沐屿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吃药了。”

被这病折磨了十几年,时沐屿早已习惯每天和药度过的日子。

陈志云看了眼他眼底的乌青,问道:“你有多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

“这次还好,只有两天而已。”

“那说明吃药还是有效果的。”

“不是药的问题!”

时沐屿话语顿住,看了下坐在陈志云身边的女助手。

陈志云明白过来,把助手支了出去。

“说说吧!”

时沐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包括和叶秋那荒唐的一晚。

陈志云不了解娱乐圈,知道叶秋还是从时沐屿的嘴里得知,作为医生,他不建议自己的病人用这种方式去接近一个人,但作为朋友,他希望时沐屿恢复健康和常人无异。

听完时沐屿的话,陈志云摇摇头,不赞同道:“他怎么可能会是你的药,不过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

他拿过助手的电脑键盘,继续问:“除了失眠越来越严重,其他症状呢?有没有好转?”

时沐屿:“幻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其实不是很久,而是从他见了叶秋之后,才没有出现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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