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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雨声依旧哗啦啦不?停,门口的陆黎三两步走?了进来,重新捡起了他作为队长的使命,朝着里面的人一招手?:“那就走?吧,我来开直升机。”
陆大队长当司机,一推油门杆把一直升机的人再?次以赶着投胎的速度送到了南方暴雨洪涝灾害区。
他们停在一处高地势的地方,祁知辰正四处观察环境,陆黎突然?横插过来挡住视线,没等他发出疑问,平静道:“别?看,那边挺惨的,看了你?要是再?一哭,岂不?是雪上加霜。”
说的很有道理。
祁知辰对自己目前情绪状态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缩回了四处打量的视线,跟着钻进了个避雨的小板房,然?后——
何暮暮屁颠屁颠凑了过来:“要怎么样才能?停?高兴吗?”
“那样你?就会得到一个太阳雨。”
祁知辰轻轻呼了口气,天?眷的天?气改变往往是叠加的,如果想收回某种状态的话?,操作起来其实不?容易,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他目光在眼前四人中巡视片刻,选择了最佳目标人选——何暮暮。
何暮暮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地在祁知辰的要求下伸出了手?:“要干什么——哎?”
祁知辰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了他的掌心,随即跟聊天?一样问道:“毕业了吗?”
何暮暮一愣,下意识去看三位上级,得到指示后老老实实回答:“刚毕业没多久。”
祁知辰:“一个月工资多少?”
何暮暮老老实实:“实习期三千……”
“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有人追过你?吗?”
“没有。”
“有喜欢的人吗?”
何暮暮小声:“……有。”
祁知辰冷酷无情:“她?喜欢你?吗?”
何暮暮心口一痛:“不?喜欢。”
祁知辰趁胜追击:“你?现在住哪里?”
何暮暮小声:“单位分配的房子。”
祁知辰:“有存款吗?”
何暮暮难过:“没多少。”
祁知辰的声音缓慢而无情:“为什么你?又没女朋友,又没有存款,天?天?上班,还攒不?下钱?”
何暮暮宛如被当头一棒,顿时悲从中来,难过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上,他张了张嘴:“我——”
“好,别?动?,保持住这个情绪。”
祁知辰按在何暮暮掌心的指腹散发出淡淡莹白的光芒,他轻轻抬起手?指,那道光芒便飞速窜入了云层之中。
随后如同奇迹一般,窗外?劈里啪啦的大雨骤然?一收!
多日不?见晴天?的南城上空,翻涌着的积雨云仿佛自我裂解了一般消失殆尽,几乎是下一秒钟,没有了云层的遮挡后,久违的日光透过云层,照在了近乎一片狼藉的大地上。
“雨停了?”有人从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顿时惊喜道,“真?的!雨真?的停了,天?气预报不?还说未来半个月内都会继续下雨的吗?”
“早跟你?说天?气预报都不?准的啦,”楼上的窗户也打开,“哈哈,还好不?准——”
破破烂烂的小板房内,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何暮暮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感谢你?贡献的悲伤情绪,”祁知辰朝他点点头,“回去可以找你?上级要求加工资了。”
他满意地叉着腰,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心想这第一次尝试,效果居然?还不?错。
然?后一扭头,对上了四双转圈圈的迷茫小眼睛。
何暮暮:“啊?”
灵耀:“啊?”
蒋泽越:“啊?”
木桃——木桃心想,岗前培训也没讲过这个啊。
她?愣了下,为了保持队形统一,小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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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祁知辰严肃道,“如果难过的是我自己,那么就会下雨,如果我弄哭了别?人,同时附带一些特殊手?段——”
主要是通过肌肤接触,引导一下对方身上的能?量。
“那么雨就会停止。”
蒋泽越在一旁反复品味这句话?,片刻后小声总结:“有点怪,又有点奇妙。”
窗外?高照的晴空将屋内映衬得格外?亮堂,两声猫叫百转千回地飘远,暴雨中的小动?物比人类更敏锐感知到自然?的变化,纷纷出巢晒着毛毛。
陆黎扫过半片云朵都没有的晴朗天?空:“这个能?持续多久?”
祁知辰:“得看他有多难过了。”
何暮暮还没反应过来,两泡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角,闻言投来懵懂的目光。
祁知辰估摸了一下:“足够抵消原本?应该下十五天?的大暴雨了。”
蒋泽越不?可思议:“真?的有那么难过吗?”
战斗部本?身正常人不?多,何暮暮就是其中之一,有着普通的烦恼和普通的经济压力,对于未来还有那么点美好的期许。
所以在被无情戳中痛点的时候,悲伤才会那么大。
“没事,”上级陆黎终于发挥了作用,确定后边再?怎么开心也不?会影响情绪后,他对着何暮暮道,“回去给?你?加工资。”
何暮暮瞬间惊喜:“真?的吗?谢谢队长!”
蒋泽越在一旁满脸还是太年轻:“以江城的房价,再?怎么加也买不?起房子,更不?可能?有女朋友。”
本?次任务圆满完成?,不?仅如此还买一送一,想必成?部长发际线都要笑歪了。
祁知辰只感觉到了疲惫,倒不?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情绪反复多次转变的疲惫感,他总算明白天?眷记忆里那句话?的含义了,即——
管他下雨下雪还是下冰雹,这都不?是主要的。
问题是谁能?顶得住一天?到晚十八中情绪来回不?同切换还不?带过渡的,要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才是最重要的。
“我叫了个车,”蒋泽越拿着手?机,“直升机好像出了点毛病,音响失控了,要不?坐车回去,正好南城里江城挺近的。”
陆黎:“再?近也要开上四五个小时,问题严重吗?音响失控——研发部又乱加什么额外?功能?了?”
“不?知道,”灵耀跳下直升机,揉了揉耳朵,“其实也不?是不?能?坐,里面在循环播放着分手?快乐、单身情歌、说散就散——也不?知道是哪个受了情伤的研究院夹带的私货——”
陆黎当即转头:“车什么时候来?”
蒋泽越嘲笑:“能?不?能?讲究点科学,还介意这个。”
“根据今天?跳的哪个眼皮 ,来决定是左利手?还是右利手?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陆黎随手?关上直升机舱门,动?作一顿,扭头看着一脸神游的天?眷返祖者,“你?还要坐飞机吗?”
祁知辰心想,他可不?是那种封建迷信之人。
在他的歌单里面,分手?歌曲绝对不?少,都二十一世纪了哪个土老帽还在意这个——
“坐车,”他微微颔首,“飞机太快了。”
特异局的不?正经车内,空间宽阔无比,不?像一辆车,更像一个简易的移动?小吧台。
唯一的缺点就是除去驾驶座外?,剩余的六个座位分布堪称错落有致。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本?靠近的座位在小吧台缓缓变形放下后,奇异般分离开来,而原本?距离十万八千里的两个座位——
祁知辰手?握木鱼锤,身旁就是发梢还有点湿漉的陆大队长。
大雨后的晴天?,道路周围的雨水蒸腾而上。
暴雨蔓延时冲塌了不?少车辆和门面房,不?少人赶在第一时间走?了出来,仰头眯眼看着明媚的日光。
害怕多看几眼情绪又要波动?,祁知辰收回视线,也恰好在此刻,透明的车窗也暗了下去,遮住外?边的场景。
车内一时间安静极了。
居然?连作为背景音的歌曲和广播都没有。
灵耀觉得气氛莫名有点诡异,想着放点喜庆的歌曲中和一下,结果听?到何暮暮迟疑的声音:“这辆车的音响设备……好像被……优化掉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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