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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自己的家,徐临却立在原地,感觉有点无所适从的尴尬。
没过一会,曹熠辉从卫生间里出来,眉毛微挑:“你那个同居的朋友呢?”
徐临:“应该在下班的路上,马上就回来了。”
“所以……”
他正想找借口赶客,话音却被硬生生打断。
“鞋柜里的几双鞋,长短都相同,明显是一个人的。卫生间里只摆放了一支牙刷,一条毛巾。”
曹熠辉嘴角微勾,语气戏谑。
还有整齐简洁到几乎没有日常使用痕迹的餐桌、茶几,堆着靠垫,美观却不方便直接入座的沙发、躺椅,所有迹象都表明,徐临独居。
且符合宅生物特性——家里的活动范围,只限卧室和书房,极少光顾厨房,客厅。
根本就没有什么无中生有的“同居朋友”。
谎言被毫不留情戳破,气氛十分微妙。
徐临无话可说。
曹熠辉却神情放松地看着他,似乎暗藏几分愉悦。
二人静静站立了片刻,曹熠辉揭过这个话题,问:“晚饭怎么解决?”
他瞥了一眼厨房,“你平常都没下过厨,冰箱里想必也没菜。看来只能点外卖。”
他拿出手机,重新定位,一边浏览这附近的餐馆一边问:“平时爱吃哪家?”
正在这时,电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曹熠辉轻轻皱了皱眉,迅速接通。
他安静的听了一会,回了一句“我马上过来。”随后挂断电话,朝徐临道:“急事。我先走了,你记得好好吃饭。”
话音一落,人已迅速开门离开。
入户门又咔擦一声关上。
徐临一脸啼笑皆非的怔懵。
曹熠辉自说自话,独断专横的性格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他们曾是恋人,有过最亲昵的距离,彼此极为熟悉。
后来分手,几年未见。
如今重逢,该如何面对,连精通人情世故,处事圆滑的徐临都犯了难。
曹熠辉却像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就能让别人尴尬”一般的泰然自若,让他更不知所措。
他默默叹了口气,透过全景落地窗,放空头脑看向灯火点点的街道。
曹熠辉是特别调查官,一接到电话就匆忙离去,想必又发生了什么紧急案件急于处理。
希望别是什么大事。
他收回看向街道的目光,走入书房。
客厅里灯未亮,淡薄月光静静洒下,似乎仍和往常一样——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
第二日,生活一如既往。
下午因要和国外的工作室对接,晚上加班。
徐临拿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半晌。
他该不该给曹熠辉说一声,免得对方在园区外面等他下班。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无法百分百确定,曹熠辉今日还会不会来。
毕竟,他们早已不是恋人。
这么做,似乎有点自作多情的暧昧。
正在迟疑不定之时,手机屏幕出现弹框,瞬间消除了他纠结的烦恼,却又因为时机过于凑巧,令人有种心有灵犀的奇怪错觉。
曹熠辉的消息。他今日有案子要办,下午无法接徐临下班,只能徐临自己回家。
徐临蓦地松了口气。
只是末尾那句:路上小心,总感觉有点不清不楚的亲昵,让人心情莫名难言。
徐临摇了摇脑袋,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觉全部甩出九霄云外,重新对着电脑,投入工作。
等到终于可以下班回家,外面早已夜幕深谙,灯火辉煌。
搭上最后一班地铁,从地铁站出来,街上已经没有行人。
昏黄的路灯在夜色中不够明亮,只能将街道照得黯淡朦胧。
徐临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既视感——这一幕,和他遇到虚界凶灵的那一晚,极其相似。
他不禁微微一哂。
蔡静说过,常世之人遇到虚界之物的概率很小。普通人一辈子也难以遇到一次。
更何况他现在身处市区,而非磁场强劲,容易影响位面的荒山野岭。
他应该没那么“好运”,再遇到什么凶灵。
刚这么腹诽完,彷如是为了打脸一般,周围气氛骤然一变,似如触动了看不见的开关,切换了另一种风向。
不远处,一团黑影,周身还萦绕着淡薄黑雾,趴在地上,朝着他的方向,发出低沉嘶哑的“嗬嗬”之声。
徐临的嘴角顿时一抽,笑容凝固在脸上。
第8章
徐临的哂笑凝固在脸上。
最近流年不利?夜路遇鬼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他即刻取下背包,提在手上,准备应付黑影的袭击。
黑影一声低吼,霎时如极有弹性的圆球一般,离开地面跃上半空,猛然向他冲来。
徐临手指一捏,就等着黑影跳近,自己就能稳准狠地抡起背包砸它。
忽然一个人影挡在面前,紧跟着一道炫目的激光,缠绕着滋滋电流,轰然从黑影正中穿过,将黑影打穿一个大洞。
片刻过后,激光消失,黑影消散。
……这一幕,也似曾相识。
挡在徐临身前的人转过身,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同志,别怕,我是警……”
“……小徐同志?!”
夏侯启见到徐临,倏然一愣。
二人沉默对视半晌。
过了一会,夏侯启讪讪一笑:“真巧啊。小徐同志这么晚才下班?工作这么忙?”
徐临:“还好。你们才是,这么晚还在工作。”
“为人民服务嘛……”
对话太过刻意又尴尬,二人之间再次沉默。
几秒过后,二人相视,无奈一笑。
夏侯启解释:特处局的监测网监测到此处能量场发生急剧变化,有虚世生物出没,于是快速赶来处理。
而徐临第二次遇到凶灵……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并建议徐临明日买张彩票。
徐临玩笑调侃:特处局的同志可以瞬间移动到虚世生物出现的地点,这样的异能真令人羡慕。
几句寒暄过后,他客套说:“刚才多谢夏侯同志帮忙。你们这么晚还得值班,要不要去我家歇会。”
“那怎么行!”夏侯启赶忙摇头,“要是被曹局知道,我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又说:“曹局在督办另一桩案子,这几天都有事。”
徐临:“……”
他又没询问曹熠辉的情况。
夏侯启这种类似狐朋狗友互相打掩护,解释“你老公为什么不回家”的态度,令人,无话可说。
徐临因为“上头有人”,虽说又一次卷入超自然事件,但他无需被消除记忆,就连去特处局做笔录都不需要。
夏侯启说着“待会我回局里写份报告,用不着你签字,曹局那里能过”,“要是这么晚再把你请到局里喝茶,我才难以交代”。
徐临无法接话,只能道一声“……那多谢了。”
时间已经很晚,夏侯启离去,徐临回家。
第二日下午,又收到曹熠辉的讯息,内容和昨日一样,他今天仍然有事过来不了。
徐临看了一眼,按下待机键,将手机放入外套口袋。
过了一会,又把手机拿出来,将讯息删掉。
——也说不出什么心情。就是觉得,曹熠辉的信息留在手机里,感觉莫名有点不自在。
***
转眼又过一日。徐临早晨出门上班时,和平日安静有序的情况不同——小区门口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
街边停着几两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灯光。
不远处拉起了警戒线,隔断半边街道,禁止任何民众靠近。
他不急着上班打卡,停下脚步,好奇张望了一眼。
旁边正好有个热心的大妈,正在给邻居们讲述她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前天不是有人在公园散步被狗咬了吗,”大妈气愤不已,“又来了!今早有个晨练的人,又被狗咬了。据说伤的特别严重,救护车刚走。你们看,地上全是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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