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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为了不见到他,提前十分钟早退。

结果曹熠辉不在局里?

见徐临神态有异,同事略惊讶:“曹局出差,你不知道啊?”

“曹局出差,小徐你不知道?”郭鸣忽然推门而入,夸张说,“小徐,你对曹局这么不上心,他知道了会哭的。”

徐临无话可说,尴尬笑了笑。

“刚才监测中心又报告了一起灵能异常,”郭鸣调侃完,说起正事,“E级。需要一个人去现场了解情况。”

站在空荡的办公室,他无奈看向徐临。

“小徐,”郭鸣大概是深刻执行“高调做事”的类型,领导做了什么,必须说出来让下属知道,“曹局走之前特意叮嘱过,尽量别让你出外勤。但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

发生异状的地方太多,人员都派出去了。

整个科室只剩唯二两个人,另一个还是刚回来的。

徐临即刻起身:“我马上去现场。”

……

E级的灵能异常,被定义为最低程度,对常世造不成多大影响。

通常情况,要么两个位面,如空中漂浮的气泡,被风吹一吹挨在一起,引起灵能波动,又很快远离。

要么某个常世人在极端条件下,例如争吵时情绪失控,来个潜能小爆发,出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这么大力”的情形。

总之事不大。

在徐临去往现场的路上,灵能波动就已经消失。

但特处局职责所在,必须得去看看,了解清楚后,提交一份记录报告。

监测仪定位到的地点,为一处居民小区。

徐临到的时候,小区外停着一辆警车,一栋居民楼周围拉起警戒线。

凭着高人一等的身材长相和温润随和的举止谈吐,徐临很快从围观的大爷大妈嘴里问出了事件经过。

有人跳楼。

死者为楼里住户,是个邻居们眼中,不务正业,不求上进的浪荡小年轻。

本来就品行不端,最近又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行为疯疯癫癫看起来就不正常。

邻居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嗑药了。

今天他不知在家里摔什么东西,乒乒乓乓闹出很大动静,差点和楼下住户吵起来。

然后,他跳楼了。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多半又磕了药,精神错乱。”这是围观群众对此事件的看法。

没一会,警察清理干净现场,人群散去,徐临也只能离开。

灵能波动早就消失,监测不出任何能量污染。徐临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

——因为死前情绪不稳定,引发血脉极度膨胀,从而引起生命本源力变化,导致灵能波动。

标准的报告模版,他回去只能这么写。

刚离开居民小区,徐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又是于慧打来的。

接通后,电话那头依然是于慧腼腆羞涩的声音:“小徐哥,你在上班吗?我能不能打扰你一会?”

“我正在办一桩案子,”徐临委婉暗示对方,长话短说,“有什么事?”

于慧:“我姨妈家,好像遭遇诈骗了。”

……

于慧的这个亲戚,家庭情况不错。家里有一个儿子,刚大学毕业。

不知是出了象牙塔,初入社会不适应,心理落差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大概半个月前,整个人精神状况明显和以前不一样。

最初是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反应慢,别人叫他,过几秒才反应得过来。

周围人以为他压力大,又遇上点感冒什么的,病了。于是父母帮他请了几天假,让他在家休息。

刚回家的那两天,年轻人嗜睡,都以为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父母没怎么在意。

然而过了几天仍不见好转。

他一天一半的时候都在睡觉,醒来的时候,要么浑浑噩噩脑子不清醒,要么突然暴躁,乱发脾气。

有时候,还一个人坐在床边,嘴动个不停,小声念叨什么。

屋里还不开灯,看起来怪吓人。

“我姨妈很担心,叫了所有亲戚,几乎是把人强按着送到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但是,什么异常都没检查出来。”

“他身体是好的,”于慧叹息说,“那极有可能,心理上出了问题。”

“现在患上抑郁症等心理疾病的人很多,都快成常见病。我们这些亲戚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建议他们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姨妈有没有带儿子去看心理科,于慧不清楚,只是一周后,她听说,姨妈家花费重金,请了一帮什么“驱邪的天师”。

姨妈家以前逢年过节,遵照传统风俗习惯,去庙里上香拜佛,但不搞封建迷信。这回可能因为儿子病了查不出原因,病急乱投医。

徐临:“你表侄现在情况如何?”

病好了吗?

于慧:“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听我妈说,天师去了姨妈家两三次,去的人还不一样。做了几场法事,表侄子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也没完全好。”

“可是,”她断然说,“这世上哪来什么中邪?如果病因源于压力大,在家里休息半个月,自己都会有所好转。”

总不能,真是那些符纸,符水治好的吧。

“为了请天师,姨妈家花了很多钱。这不是,诈骗吗?”

还是一个诈骗团伙。

现在的诈骗犯很多,诈骗手法也越来越高明。别说于慧姨妈她们那一辈的人,很容易被忽悠进去搞什么保健养生,就算同龄的年轻人,一个不注意就被骗子忽悠转账,防不胜防。

于慧让姨妈报警,可她们家不信,非说请的天师有真法术,只有这些天师才能救自己儿子,一次又一次给骗子打钱。

“小徐哥,你是警察,能不能想想办法?”

想到手机上的反诈APP,徐临陷入沉默。

这些年,太多的中老年人,被忽悠去搞保健,养生,甚至宗教。

几万,几十万的积蓄拿出去,买一些根本没用的面粉“安慰剂”回来。

他们非但意识不到自己被骗,还乐呵乐呵帮骗子数钱。

和他同期通过考核的范学刚,入职特处局之后,隔三差五在群里诉苦:

他一个持证上岗的除灵师,每天工作,就是给镇上的人科普,世上没有神仙鬼怪,没有量子超能力,号召大家相信科学。

而同为除灵师的钱大姐却不以为然:

这些年玄幻小说是中老年人最爱,年纪越大越喜欢修仙。

谁不希望在自己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时候,发现世界真有法术存在,可以遇到神仙重启新人生?

“当然,骗钱是犯法的。我们去听课,人还倒发我们鸡蛋呢。”

事情虽不归他这样的特别调查官管,可毕竟同为安防系统,对外的职业又沾了“警察”二字,还是朋友委托,他应下:“把你姨妈家的详细情况和地址发给我,我忙完,上门去看看。”

以国家安防系统公务员的身份上门劝说,多少比受害者家里人说的话管用。

倘若自己说服不了,还可以去拜托钱大姐。

那些被忽悠买保健品的人,家里人怎么劝说都不听,随便一个陌生人一说就信,也不知究竟怎么想的。

“谢谢小徐哥。”于慧高兴道谢,又羞赧说,“那个,有个情况……”

“我姨妈请的那帮天师,今天还要去她家驱邪。你能不能……”

现在就和于慧去她姨妈家,将骗局当场拆穿。

徐临看了一下时间,点头:“行。”

要是公民提供犯罪线索都像于慧这样及时,警察能省不少事。

一个小时后,徐临和于慧在她姨妈家小区门口碰头。

“我刚才给姨妈打了个电话,骗子天师已经到她们家。”于慧说,“我怕说带警察来,会惊动骗子,所以只告诉她,有一个朋友对玄学感兴趣,想来看一看天师做法。”

二人走到门口按下门铃,没一会,于慧姨妈开了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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