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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之逸下意识答“是”,下一秒便又换了,“好。”
“嘿嘿,就是这样!”他顿了下,接着说道,“记得前几天和你说过的话吧。”
“嗯。”
“以后呢,你就是冥尊,我可就得靠你了。”
“好。”
两人并排坐在石阶上,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只知道已经是很晚很晚了。
聊到一半,祁之逸抬手,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赫然出现在手中,他将木盒递过去,“送你的。”
新婚送礼,这并没什么奇怪的。祁水穷也没什么意外的,接过木盒,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怎么,送我的新婚礼物?”
他伸手就准备打开,像是不打算等对方回答,其实不然,只是他能猜到对方会说什么,他坚信这就是新婚礼物。
“不是。”
答复多了一个字,祁水穷的手猛地顿住,转头诧异地看他。
祁之逸含笑看着他,眼睛里没有心虚,十分坦荡,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这怎么能是新婚礼物呢,这可是他准备了好久好久的。他怎么可能,怎么愿意送祁水穷新婚礼物,送最开始,从初遇,从那好听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的瞬间,他似乎就决定了,这辈子也不可能送祁水穷新婚礼物的,他想送的,是别的,准确来说,不是送,而是给。
良久祁水穷回过神,轻笑出声,“怎么?不祝福我?”
“没有。”祁之逸淡淡应道,不慌不忙,“我自然会祝福你。”
祁水穷没理他,抬手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个面具,一只鹿的模样,眼尾上扬,有些妖媚。
是那日心底突然闯进的想法,祁之逸还是做了,真的将这个面具送到了他手中。
离开时,祁之逸看着祁水穷离开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水穷。”
祁水穷闻声转头看向对方,“怎么了?”
“如果他对你不好,可以来找我,我一直在。”他说话时是笑着的,却是比笑还难过,只是他惯会隐瞒,喜欢可以,难过亦是。
祁水穷愣了下,随后笑得很开心,道,“好,那你可得努力变强啊,之后我还得靠你呢。”
“嗯,会的。”
祁水穷对他笑了下,没再说话,转身往宗门内走去。
祁之逸没动,就站在石阶上,看着他离开,直到没了人影也没动,直到,很久很久,直到烟火出现在夜空中,他才抬脚离开,在烟火的照亮下离开。
另一边,祁水穷推门进了屋,纪云起坐在床榻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是能看出他的委屈。
“你可终于回来了。”
祁水穷心里一阵心虚,走到床榻边,“多耽误了会儿,不好意思哈。”
纪云起轻哼一声,没再纠缠。他抬头看向祁水穷,道,“开始吧。”
对方轻嗯了声,便脱掉了外衣爬上床榻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祁水穷的闷哼声。
“师兄,疼。”
纪云起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道,“再忍忍,快了。”
“喀!”
祁水穷一口血咳了出来,落在鲜红的被褥上却还是能看出些许印记。
“乐乐!”纪云起忙上前。
祁水穷一只手撑着床沿想起身,他忙扶着人坐起。
“怎么样?今日好些了吗?”
“嗯。”话锋一转,他又有些委屈地说道,“就是好疼,感觉魂魄都要被撕裂了。”
纪云起轻笑了下,将人揽过,轻抚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再忍忍,师尊说了,半年后便可以帮你重塑肉身,现在帮你稳固魂魄,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祁水穷窝在他怀里,小声嘟囔,“好吧。”
祁水穷的婚后生活似乎很简单,每天吃喝玩乐,是不是到老朋友的地界玩玩,好不快活。
直到那日,他回到宗门,似乎一切都变坏了。
那日他同槲樾学了易容术,便给自己换了张脸回宗门,想逗逗纪云起。
他学易容术学得好,回到宗门后,果然大家都没认出他来,他便穿梭于宗门各个角落。
正玩得不亦乐乎之时,他意外发现一个院子里,一群弟子正围坐在院子里聊着什么。
他走上前,问道,“大家在聊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几人都吓了一跳,发现来人穿着宗门的衣服,虽然不眼熟,但总归不是那几位大人物,也都松了口气。
一位男弟子一脸后怕看着他道,“哎兄弟,你可真的吓死人了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祁水穷好奇的凑上前,道,“又不是半夜,这大白天的,怎么能吓死人呢?哎,和我说说,你们在聊啥呢?”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拉着他坐下。
方才说话那男弟子凑近他说道,“我们在聊纪师叔和佟师叔的事。”
听见是和自己有关的,祁水穷瞬间来了兴趣,道,“哎,快说说,是什么?”
见他这八卦的模样,一群人也松了口气,想着佟乐周围的人应当是不可能对吃他本人瓜这么感兴趣的,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还真有这样的人,而且还是本人。
一个弟子说道,“就一百年前,纪师叔亲手杀了佟师叔那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祁水穷很给面子地连连嗯了两声。
那弟子接着说:“我听说了,当初说的好像是因为佟师叔勾引纪师叔,想让他走火入魔,简单来说啊,就是嫉妒纪师叔,不想让他比自己先飞升罢了。”
这谣言祁水穷本人自然是听说了的,也知道这是当年宗门为了维护纪云起编造的罢了,他也很生气,但想着,当时的自己毕竟死了,这事再怎么传也不会影响,自然也就没说什么。
那弟子又说:“当时还有人说是什么,那是谣言,佟仙君不是那样的人,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后来进了宗门,这才知道,当年佟师叔确确实实捅了纪师叔一刀。”
闻言祁水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道,“怕又是传言吧,这……我看着不像啊。”
那弟子立马反驳,“什么像不像的,这事当年纪师叔可就亲口承认的,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有假。”
另一个弟子凑上前说道,“哎,也真是可惜了纪师叔当年的一片真心了,百年前两位师叔可都是天之骄子啊,要那是佟师叔没捅纪师叔一剑,他们恐怕早就在一起了吧。”
方才那弟子闻言却又立马反驳,“什么早就在一起了,我可听说了,纪师叔的家族乃修仙世家,更是家财万贯,说是两人情投意合之事也不过是佟师叔自己传的谣言罢了,不过是贪图纪家钱财。
“如今两人成婚,想来也不过是谣言太甚,纪师叔迫不得已罢了,不然两人为何到了现在都还未同房?”
其他几个弟子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祁水穷看着几人,心中无限感慨。
没同房怎么了?那不是要稳固魂魄吗?这些弟子也真是的,聊天还聊到房事了。
他还是没听到最后,与几位弟子告别后便回去了。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些关于自己本人的八卦太过无聊,更多的是离谱。
他推门进屋,纪云起早已等在房中,听见声音抬头看去,便见一个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身形却和自己道侣一模一样的人推门进来。
他厉声呵斥,“出去!”
闻言祁水穷怔住,犹豫着出声问道,“你……没认出我?”
“……”
“摘了。”
“哦。”祁水穷老老实实听话摘了假脸。
不一会儿,他走到床榻边坐下,面上已经变回了自己那张帅脸。
他小心翼翼问道,“师兄,今日是不是最后一日了?”
“嗯。”纪云起淡淡应道。
闻言祁水穷心中暗喜,脱了外衣便躺在床榻上。
纪云起站在床榻边,祁水穷脑中一直回荡着那几个弟子说的话,终究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师兄,你觉得那些弟子逗不逗,还说什么我是因为贪图你家财产去勾引你,又说什么嫉妒你才捅你刀子的,我今天差点没笑出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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