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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楚则一把将她从云端拽了下来。

白珞从英明神武的泯山剑神想到自家威严苛刻的母亲,不由地“啧”了一声,撅起嘴侧躺在车厢里,弹了弹“藏春刀”刀鞘。

“好端端的,倒想起她来了。小春卷儿,你看到母亲时定要矜持些才好,我丢不起那人。”

披皮·伪藏春·冰魄剑:……

原来这些名刀的主人竟会这样给法器取绰号?

幸好它没心没肺的剑主没有这些奇怪的嗜好。

冰魄谨记剑主临行前的嘱托,决心扮演好一件合格的法器,刀鞘随着白珞的指尖颤动了一下,就像在给她鼓励。

白珞:……

她“腾”地一下从车厢起身,甚至忘记躬身,脑袋不小心磕到了车顶,吃痛地捂住脑袋,又急切地呼唤策马的孟启,语气很是激动:“孟叔,烦请您帮我看看我的佩刀,我刚刚与它说话,它回应我了!是不是开了灵智……”

披皮·伪藏春·冰魄剑:……

本命法器的界限突破意味着法器的主人在修为上亦将有所精进。

白珞被人明里暗里喊了这么多年“青赤小儿”,看到自家平日里死气沉沉的宝刀突然回应了自己,怎能不激动呢!

冰魄意识到这一点,通体都哆嗦了。

姓孟的是什么修为?化藏境初阶?中阶?圆满?巅峰?

哪怕自家剑主再天才,也跟现在的孟启相差了一整个大境界。

他的幻形术能够躲过孟启的法眼?

要是因此暴露了剑主的行踪,坏了他的大事,自己会不会跟那把藏春刀一样被折断?

更重要的是……

万一白珞发现藏春刀没修好,气哭了可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

旭日当空,风过荒野。

一条丈余长的绿蟒一路蜿蜒碾过原野衰草,通体大大小小的伤口血肉淋淋,蛇尾上三寸甚至破了一处大洞,只是顾不得伤势,疯狂游摆蛇尾,窜入一片原始树林。

玄色的身影负剑自虚空中降落。

那人眉目英挺,身材修长却不显粗犷,幽深不见底的眼,凝着迫人的威压,恰若傲然天地,盘旋高空已久的孤鹰,降落于原野之上。

“什么人?”

两名修士挡在他身前。

“竟敢擅闯点金城圣地?”

话音刚落,二人的脑袋齐齐往旁侧一歪,眼中甚至没来得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脑袋瞬间就与脖子分了家,滚落到地上。

杀人不过头点地。

那人面无波澜地跨过地上的脑袋,正欲踏入树林,身后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此乃我点金城圣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那人微微转头,余光扫了一眼背后的一男一女。

男子通身贵气,手持玉柄麈尾;身旁站一个女娃,十三四岁,面容娇俏,感受到那人的视线,女娃怯懦地挽着男子的手,往他身后躲了躲。

男子朝剑修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晚辈点金城徐天宁,久仰泯山剑神大名。不知剑神何故欲闯我点金城圣地,杀我徐氏子弟?”

“点金城圣地?”那剑修轻声道,“居然有魔物藏匿?”

徐天宁闻言面色铁青,怒道:“迟剑神慎言!圣地灵气纯净,不可能有魔物出入!”

他说完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那感觉像是在飘荡于海上的船舶,望见巨浪滔天覆盖而来,渺小无力、身不由己,连人带船瞬时被巨浪掀翻,淹没于深海之中。

徐天宁半跪在地,周身都是冷汗。

身后的小妹徐天静甚至已经承受不住强大的威压,呕了一大口血。

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玄衣剑修闲庭信步般走入树林。

徐天静双腿发软,面颊血色尽失,虚弱地摇晃着兄长的胳膊,慌道:“阿兄,怎么办?他进了圣地!”

“别慌。”

徐天宁扶住妹妹,目光扫过那两个看守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

“明日便是仙门大比的决战,迟朔入圣地的事绝不能暴露出去。否则……”

他轻轻挥动手中的玉柄麈尾,两具残缺的尸身便化为了风中的齑粉。

“他们就是你我的下场。”

第24章 郎心

青山环抱,古树参天。

人面蛇身的魔姬虚弱地倚在从地面隆起的粗壮树茎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蟒身蛇尾上三寸的刀伤一片血肉模糊,狂奔了整夜下来不知失血几多,此刻她已经头晕眼花,浑身被虚汗湿透。

视线中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侧身对着她,握着手中纹饰精美的断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传闻藏春刀破魔之力极强,中刀的魔物不论大小伤势都必死无疑……

或许是因为刀身折断的缘故,这条蛇妖尚且苟延残喘,机缘之下,将他带到了这里。

卓姬不知这些关节,眼巴巴将他视作同类,语气恳切地说道:“公子,此处便是点金城圣地,乃魔尊统辖之领域,就算是上墟境大能者来了也动不了咱们……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往树林深处再走些……奴家伤势过重,实在是走不动了,恳请公子相助……奴家定将公子引荐给魔尊!”

点金城圣地,归一个魔物统辖?

迟宿勾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转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并未感受到昨夜那股令人惊骇的大能者威压。

不知那个所谓的魔尊与修仙界第一剑修,孰强孰弱?

一边如是想着,一边接过蛇女的话。

“我也很想见见……这位魔尊!”

卓姬见迟宿抬步朝自己走了过来,以为他要抱起自己,面上不由地露出一丝娇羞,怎料那青年走到树茎前,手中幻出一个药包……

随手将药包里的粉末洒到了蛇尾上……

“这是上好的止血散……”迟宿冷声说道,“你再休息一炷香的工夫,应该就可以行动了……”

卓姬好似迎面被人打了一闷棍,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修炼二百来年头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领会到那四个字——

郎心如铁!

卓姬颤巍巍地道谢,抬眼又见青年的面色不知为何沉了几分,十分有眼力劲地噤了声……

迟宿听到了数里之外马车里本命剑的剑鸣声:万一白珞发现藏春刀没修好,气哭了可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尖锐,刺得迟宿一时耳鸣。加上剑灵一番添油加醋的形容,迟宿一想到白珞为藏春刀的事伤心置气,情绪就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起来。

闭嘴!

他在脑海中命令道。

那剑鸣声戛然而止,受了惊的剑灵直接撂挑子尖叫道:你就说怎么办吧!

迟宿强忍住把这闹腾家伙折成几段的冲动,说:你只管保护她,要是哭了,我来哄……

……

孟启身材高大,坐在马车里头都快碰到顶,是以只能弯着腰,梗着脖子,耐心地等待白珞拔刀出鞘。

白珞双手拽着刀柄,咬着银牙,吃奶的力气都快使出来了,也没能把“藏春刀”从鞘里拔出来。

见孟启在一旁垂手等待,白珞又羞又恼,急得面红耳赤,朝“藏春刀”吼道:“今天早晨你不是出过鞘的吗?这会儿是怎么了?再不出来我真的生气了!”

冰魄剑身死死嵌在刀鞘里,绝不肯挪窝一步。

开玩笑!

虽然它的剑身是幻形,但是这鞘可是实打实的藏春刀鞘,披皮掩藏在刀鞘的气息里,还有一线不被识破的希望,要是听白珞的话出鞘……恐怕要被孟启架在火上烤!

孟启见白珞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拔出佩刀,极有眼色地安抚道:“法器需要与主人性情磨合一段时间,才能心意相通。今日时机未到,大小姐莫急。”

白珞丢人丢大发,气得眼眶都红了,压低声音说了句“谢谢孟叔”,就缩到马车角落里生闷气。

孟启倒也理解姑娘自尊受挫,耐心道:“大小姐不必介怀,法器与人一样都有成长的过程。少主当年继承冰魄剑的时候……”他提到迟宿时略作停顿,想了想又说,“也是历了一番劫难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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