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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感身体不适,越秋河及时想到弱水三千咒,缓过气息,不去深思。
“司徒潇......”越秋河靠近他,轻声呼唤,半响,见他缓缓睁眼,第一次见到司徒潇迷离的眼神,像个迷路的大男人,随即见他露出一丝苦涩笑意。
“如何......是你?来还我四千黄金?”他唇延放松,气息微喘不忘风趣。
“什么时候了你还记挂我那点账,你司徒潇要杀人都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告诉我这里面出了何事?”
越秋河挡在司徒潇跟前,司徒潇却越过他的发顶望见外面睨进来的小眼神,垂眸便见越秋河忧心之色,司徒潇咳嗽清嗓,同时上下打量他。
半响,司徒潇星目寒光,沙哑的嗓音反问:“恢复得挺快啊,你与洛夜白究竟有何恩怨?两天一夜的雪阶跪行告罪,闹得天下皆知,你还要不要活啦?”
两天一夜!有那么长吗?难道是后来委实太过寒冷痛苦,被折腾忘掉了?越秋河心里狐疑,且无暇回想。
“死之前定先还清你那点账,以免你时刻惦记。”越秋河没给他好脸色,转而正经说道。
“说来复杂,在陵墓地底,被人揪着几百年前的老账不放,无处申冤,不过我也确实有错,算了不说这些,你和徐程在陵墓地底如何出来的?怎么又摊上弑杀圣尊之罪,你不就成了第二个越秋河了?”
看着那些捆绑的玄铁链,越秋河抬指微微碰了碰,竟生生给弹了回来,他摩挲思忖,好生厉害。
就在越秋河被微震,司徒潇未问出几百年前的账为何时,便见他右耳后方乍现一道金色光芒,瞬间又消失不见,司徒潇拧了眉,越秋河似乎并未感知那道光芒,他虽受微震,未伤分毫。
就听越秋河赞赏他:“看来你为强者所言非虚,当初绑我的无非普通玄铁链,如今,你把夕良逼得玄铁符篆链都使出来了,论此你即无错,也有错。”
就在越秋河抬眸望着垂盯自己的司徒潇,他满脸桀骜不驯,越秋河猜测出他的心思恰好相反,在他深邃的星目中越秋河看到曾经的自己亦如此。
他出言鼓励:“潇公子不要沮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信不信我?”司徒潇肃然问他。
“废话!不信你我冒死前来,你还怕我那四千黄金没地花?”越秋河若无其事抬指给他擦了嘴角的血,又掏出手帕擦拭指腹,一边神色凝重:“我想不通你如何被灌上这弑杀之罪的。”
“你应该去问何夕良。”司徒潇的眼眸在瞬间温和后,转瞬又寒意彻骨。
能问还问你?
“行,先救你出去再说。”越秋河手腕悄无声息往后施出一道灵光,在门口守卫的两名侍卫毫无防范,就算早有防范也无用,他们靠着铁牢无声滑倒,越秋河颔首琢磨着玄铁符篆链的解开之法。
“劫重罪之狱,于同罪定论,你就如此信任我?”司徒潇见他毫不犹豫就做出劫狱行为,有些震惊,毕竟当初越秋河入狱三日,他便犹豫了三日,纵使得到他的答复,他也未必会如此爽快。
转眼,越秋河手握一把白色匕首,没有回答,意味深长朝他眨了一下眼。对于顶级琉璃剑宗压箱底,名声赫赫,妖魔鬼怪闻风丧胆的玄铁符篆链。
就在司徒潇眼前,他确定没看错,越秋河用他手中小巧的白色匕首触之即断,应该说像是被匕首的威力所融化,更为准确。
“你这什么宝贝,看起来一无光泽二无特质,何人给你打造的?”司徒潇思及自己的软银手套,能破玄铁,但定不能破符篆的威压。
“那你得去问我娘。”越秋河诚实认真回答,收了匕首,幻成一枚红骨指环,他戴在指节上,搀扶司徒潇慢条斯理告诉他,“打从我娘胎出生就有。”
“那令娘究竟是谁?”司徒潇也正儿八经的刨根问底,忘记看越秋河耳后异象。
“不记得了,”越秋河眼眸回忆片刻,“不过我记得她飘逸的白纱衣,仿佛置身在白云间的上仙,她唤我的名字格外温柔,就像寒冬夜里的被窝,又软又暖和。”
这些话从越秋河嘴里说出来,司徒潇深信越秋河是真的信任他,但又像故意起引他嫉妒,他神色不豫:“你故意气我吧,关于我娘,我连模糊不清的记忆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认我娘作娘好了,我也多一位哥哥。”越秋河言笑晏晏。
“滚,谁要做你哥哥!”司徒潇说得低沉,扯痛了身体上的鞭伤,他咬牙说:“我有娘,只是,忘记了她的样子。”司徒潇的话无端令两人同时莫名心口酸涩。
“你在此稍等,顺便试试灵力有没有恢复,我去去就回。”越秋河打破尴尬,将司徒潇依靠在墙壁上,未经他同意,人已大步离去。
他走得急,是怕思念过多引起弱水三千咒。
因弟子们对洛夜白的忌惮,越秋河一路上出奇的顺利,他将数名精卫施法至晕,再回来带司徒潇出邢狱司。
见他两手空空独自回来,司徒潇惊愕:“我二叔了?”
“不好,我险些忘记,你再等我片刻。”越秋河是真忘了他二叔,又转身离去。
“不是险些忘记,是你已经忘记。”司徒潇盼望落空,带着伤缓慢前行,嘴上不忘嘟哝他一句。
最后三人集合,当司徒贤看到平日倨傲凌风的侄儿宗主,此刻血迹斑斑,狼狈之相令他掩袖抚泪,哽咽失声。其实他看不见自己落魄得一把心酸一把泪,身为长辈更为糟糕失态。
“好了二叔,我们回万刃山了。”司徒潇见越秋河侧面,勉为其难尴尬扶他二叔,又宽慰几句。
“嗯嗯......”司徒贤发出近似闷声的鼻音点头,二叔的气势荡然无存。
三人很快逃出邢狱司,即将出琉璃剑宗石门之际,空中传来洪亮之音阻止了三人的前行。
“司徒潇与司徒贤犯了重刑,你救他们等于同罪,秋河,回头是岸。”
是夕良的声音!
“夕良!”越秋河转身,朝他亲切喊出。
但他并未迎上去,而是抵在司徒潇身前,“夕良,司徒潇他不会弑杀你,你听我说.......”
“何宗主啊,你怎么刚做上圣尊高位,就晕头转向,我器宗潇宗主若要杀谁,从来都是明目张胆唯恐天下不知,断不会来阴的杀你,你看你不仅对我器宗进行污蔑,更私下对人动用如此残忍刑罚。”
也不知道司徒贤是因为侄儿落难伤怀,还是他们司徒家的清誉受到威胁,不似平日默守陈规,估计也是逼急的兔子也咬人。
第61章 圈套
但见他抬臂点指, 颇显耍横,听他又叫嚷:“何夕良你居心叵测,污蔑他人,欲想灭我器宗之威望, 休想!你大失圣尊之风德, 何德何能位居圣尊之位?!”
中途越秋河朝司徒潇用力使了几次魅眼,司徒潇有意拖延, 迫于阻止, 令越秋河意外看到他少有的温和。
“二叔, 你先歇歇。”
越秋河趁此说道:“夕良,既然你独自前来, 定是你有心想和解,司徒潇毕竟是三宗之一的宗师,这人说关就关,不论器宗还是其他门派, 难免引起诸多诽议, 不如以我做担保,先让他们回万刃山, 待大家都冷静下来, 再让潇宗主前来向你道歉。
夕良,你素来都是仁义至上, 圣尊之位凭本事得来,你即能布灵天下, 便受之无愧, 此等言论无须理会。”
随即司徒贤不服的眼神睨过来, 越秋河尽了最大努力调和, 却看到何夕良失望的眼神。
宽阔绵长的台阶独立他一人, 他仿佛是一颗星辰,耀眼生辉,司徒潇的眼神与他相撞,冷厉深邃,竟是越秋河看不懂的较量。
“不用与他这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解释。”司徒潇出言阻止,意图越过秋河与他对战。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越秋河不知道,但是他相信何夕良为人,抬臂压了他,垂眸眼角余光睨来:“司徒潇你不要污蔑夕良,你们之间有事瞒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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