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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巨浪,洛夜白的血洒下去,蓝火的数量越渐增多,眼看就要成功的妖魔被逐渐阻挡。
此刻,想必都明白过来,为何洛夜白消失无数次,依旧打不开封印,一旦有了他的血,通往人间的道路是打开了,蓝火随即也出现,又有几个另辟蹊径能逃出升天?
这大神帝下得一手好棋啊!
梅花角暗叹后,飞入越秋河衣袍中,当然,他不能让越秋河察觉到。
飞身到了旋涡边沿,洛夜白的身体已经快速变得透明,他一把将越秋河推入前方旋涡,岂料越秋河早有准备,将他手臂拽得牢牢的!
俩人面对面拉扯在飓风中,又恋恋不舍的凝望着对方,洛夜白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他歉意道:“秋河,我出不了蛮荒,是我自私心存侥幸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越秋河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臂膀,尽管那里已经变得透明,他咬牙道:“ 这些都不重要,出口就在眼前,你不能放弃!”
“我终于明白,大神帝不会放走这里任何一只妖魔,我是他的镇山虎,同时也只不过是他掌控千万妖魔中,其中一个而已。秋河你明白吗!”
“不!你是因为我才如此!你不是!”越秋河已经开始拽不过拉扯洛夜白的那股强盛力量,十指渐渐滑至洛夜白的手腕处。
看着他胸口上手指上,鲜血源源不绝,下面不知缘由碰触到蓝火的妖魔一片哀嚎!
越秋河又抬眸与他对视,前尘过往,让他悔恨交加。
“夜白......不要......求你”
第90章 归来
“秋河, 见到你来蛮荒寻我,我真的,很高兴。”洛夜白含笑说着:“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虽然这里很疯狂。”
“夜白......”越秋河认真且坚决道:“你若不走, 我陪你留下。”
他挣扎着去捞起洛夜白,准备一同坠落, 洛夜白又使力将他推向前方, 下方的妖魔见得两个身影在漩涡前方推搡。
越秋河苦苦执着不放手, 洛夜白凝眉,生出不豫之色, 微怒问出:“你说过你要听我的话,不作数了吗?”
一刹那,越秋河强忍住蓄在眼眶的泪水,双方对望, 竟成离别。洛夜白的蓝眸倒映着越秋河, 那么情深又决绝,不容抗拒。
洛夜白:“回去, 听话!”
我不听!
越秋河委屈难受:“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洛夜白无力:“听话.....”
——天下之大, 我只有你而已。
漩涡很快合上,恢复原有的炽热火山。骨头兔精观望蓝火出现, 又有妖魔触及,即炸得粉身碎骨, 这条路不是给他们妖魔打开的, 真他娘的糟心!
她明智的选择放弃逃跑, 支着一条修长的玉腿在兽骨上, 看着上空生死纠缠的两个男人, 她只能用她的白骨长棍,有节奏的敲着她的玉掌,见到漩涡闭合,最后听到越秋河留下的声音。
“夜白.......”
她停止了敲打,左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在唇间蜻蜓点水,朝着虚空上两个消失的男人,做了她习惯的动作。
当然,这个动作只针对美男!
凉水滴眉心,一个激灵!
荷包?荷包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越秋河心里挣扎着,努力试着睁开双眼,醒来后,发现自己就躺在那块石头上,是那位仙君躺过的地方。
双手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脑海陡然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他与洛夜白生死重历,无论身心哪一处都浸泡在水里,喘息为艰;又燃在火海里,焚烧到快要死掉!
就在这时,石头下方的梅花角,抑扬顿挫道:“洛夜白后来用他小指的手筋炼成他的分身,同你一起进了太乙金境,就是那条缠在你手指节上的透明线。”
见越秋河没反应,梅花角又道:“而后又镶嵌在你脖颈后面,替你挡了灰飞烟灭的惨剧,他曾说很想做成红色,如同月老牵的红线,那样套住的人,将永远属于对方。
但是他又怕你见此更加排斥怀疑,因而,他选择保存原样,你倒是真没心在意。”
“........”越秋河此刻全身骨头也散了,他仰望天空,仿佛以另一个自己,审视这具洛夜白全力护下来的躯体,试问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些?
“那半年在你身边出现的隐形人便是洛夜白,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即便没有呼吸和心跳,他要找寻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不过那时恰好你的灵力滋养了他一副肉|身,而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梅花角无关痛痒解说。
“我只想知道夜白何时能出蛮荒?”
“说不清,看缘分咯,但你若再闯进去,只会对洛夜白百害无益,甚至可能永世无法再出蛮荒,你自己衡量,话已带到,我也该走啦。”
越秋河一想到洛夜白的断指是他亲口咬下,此刻就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脑海里涌现无数爱恨纠缠的回忆。
从蓝火国的一幕幕,再到两人三番五次生死逃亡,所谓的国仇家恨,洛夜白何曾对他下过狠手?轰动一时的雪阶告罪,面上是越秋河在受罪,私下的痛全全转移到了洛夜白身上。
越秋河凝视着红骨指环,开始摩挲着,渐渐他控制不住自己,将那只无名指摩挲到生疼麻木,恨不得也断掉才好!
“..........呕!”
越秋河遽然翻身作呕,可是胃里什么也没有,呕痛到痉挛,他渐渐瘫软在地上,才发现梅花角已经消失,好像问什么都是多余,因为心都不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自从白云间醒来,所有的事汇聚在一起,就在膝盖碰到地面的同时,一并爆发,他发出来自身体深处传来的悲鸣!
“我答应你,只要你回来,你我便断了流离,换举杯畅饮,做永生永世一双人。”
他以为这鬼地方一定没人,岂不知那位仙君手里握着完成任务归来的梅花角,遥遥远望,他的旁边还伫立着道无竟和花无谢。
三人都听到他的呜咽,渐渐变成咆哮,里面夹杂了痛苦与混乱的咆哮,感觉他如同野兽一般呕出自己的灵魂。
“说好归来时,便可让他出蛮荒,为何失信?”道无竟不悦问仙君。
“在太乙金境中,他也是靠着越秋河养出的身体,最后灰飞烟灭,精气神自然是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的嘛,别急别急。”年轻的仙君言语缓慢悠哉,与他又无干系,他自是不急。
“那你为何不告诉师弟真相,从小到大我就没看他哭过,更别提如此伤心的痛嚎。”花无谢越举,道无竟并未责怪,因为他也心疼他的弟子。
仙君自是瞧见道无竟的神情,望了望远处的越秋河,半响,问身边人:“你们有没有吃过活煮的虾?”
花无谢望着道无竟,好像是没得到允许,从未品尝过似的,他摇摇头。
“你们大可回去试试,看看那将死的虾和死掉的虾,丢进锅里煮好吃,还是鲜活的虾煮着好吃。”仙君说完笑呵呵的扬长而去。
“这与我师兄师弟有什么关系?”花无谢扬声问。
半响,山间里没有回应,人已不见身影。
回过头,师尊已走远,花无谢连忙小跑追上道无竟。
“师尊,我们这就回去了?那位说吃虾做什么?”
“痛到极致。”道无竟理解对方用意,也便径直往回走。
“痛到极致?”花无谢不明白,思索着:“那我到想吃上一口,到底是什么滋味。”花无谢故意说着,因为他们的师尊不吃荤。
“风雨之后,方能见彩虹。而虾,痛出来的鲜美,才足以颠倒众生。”道无竟一边走一边看似平淡的解释着。
这么解释,花无谢瞬间想透,不过他转瞬便将他的师兄师弟抛之脑后,他心里琢磨的是,他与师尊之间能不能算痛到极致,风雨之后见彩虹?
“师尊?”
“嗯。”
“那个,我的床榻坏了,回去也来不及修整,今夜能不能在师尊那挤挤?”花无谢单刀直入,语气倒是委婉央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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