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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霁倚在池边,阖眼不语。

成礼见状,也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声响,他头一回泡温泉,难掩新奇,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打量。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便浑身上下热得厉害,有些支撑不住出了池子,坐在池边的竹榻上歇息。

梅霁也未多待,两人擦干身子,穿衣回房。

三人的房间紧挨着,又过了片刻,梅霁仍未听到隔壁房传来声响,不禁疑惑:难不成傅绫还在温泉池里待着?

泡这么久,怕身子会不舒服罢。

思及此,他便禁不住担心起来——还是说她出了什么事?

梅霁坐立难安,叫了个婆子来,打发她去温泉池瞧瞧。

那婆子生得膀大腰圆,依言照做,不多时便将双眼紧闭的傅绫抱了回来。

梅霁心下一惊,忙伸手接过,便听婆子笑道:“道爷,这位姑娘在池中泡得久了四肢绵软,躺在榻上睡着了,不碍事的,道爷不必担心。”

“有劳大婶。”

梅霁将昏睡不醒的少女抱入房中,轻轻放在床上,见她脸色酡红,睡得十分香甜,对周遭的一切毫无所觉,不禁又气又好笑。

他轻抚少女细嫩的面颊,低声呢喃:“如此没有戒心,若是遇到什么歹人,可如何是好?”

梅霁替傅绫诊了脉,见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为她拢好被子,凝视她半晌,方回了自己房间。

可这一宿却没怎么睡,每过半个时辰他便起身去看傅绫一次,生怕她夜里有什么不适。

如此折腾了一晚上。

翌日,傅绫一宿饱眠精神奕奕,皮肤白里透红光彩照人,成礼的小圆脸也比往日嫩白了几分,唯有梅霁眼底一层浅青,面露倦容。

傅绫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昨日忘了为师父治病,他应是又发作了,是以脸色才如此憔悴,因此心下生出几分愧疚。

“师父,您昨夜……又难受了吗?”

碍于四师兄在场,傅绫问得十分含糊。

成礼一听此言,双眼圆睁:“什么?师父您生病了吗?”

梅霁淡淡笑了笑:“不碍事,一点老毛病而已。”

“师父……”成礼满眼关切,“若是经常发作,还是早日寻访大夫治去了好。”

傅绫拍了拍四师兄的肩,“别担心四师兄,师父他已然寻到了医治之法,过阵子便好了。”

“当真?”

“当真!我何时欺骗过你呀。”

成礼小声嘀咕:“你骗我的次数可不少……”

“哪有!我那只是跟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啊!我不是买桂花糖、糕糖葫芦给你赔罪了嘛!”

成礼道:“你之前还骗我说天上有大鱼在飞,我仰头看了好久,什么也没看到,脖子还因此抽筋了。”

傅绫哈哈大笑:“我没想到四师兄你那么单纯呀!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成礼满眼怨念地看着她。

梅霁看着两人斗嘴,凤眸中漾起几分浅淡笑意,傅绫不经意间瞥见,不禁一呆,旋即又是脸上一热。

糟了,自己这样和四师兄吵嘴,师父定会认为她幼稚可笑……

她耳根发烫,闭上了嘴,开始故作老成地转移话题:“师父,天色不早了,咱们快些赶路吧!若是贻误了大会的时机,可就不好了。”

“嗯。”

三人收拾行李,继续赶路。

不一日,抵达江州。

江州不大,滨海而立,甫一进城便嗅到一阵海风气息,气候也凉爽几分。

三人打了尖,见夜里更清冷了些,傅绫便大手一挥,给各人置办了一身厚实暖和的衣裳。

左右现下还没有参会,私下里他们穿随意些也无妨。

梅霁换好衣裳出现在傅绫面前时,她看得一时愣住。

师父他本就身材修长,宽肩窄腰,平日里都隐藏在宽大道袍下看不分明,此时换了修身利落的月白色锦袍,便将他颀长的身姿全然显露。

白衣胜雪,乌发垂肩,剑眉星目,俊朗摄人,若非他臂中放着一柄银白拂尘,显出他的身份来,一眼望去还以为是什么世家贵公子。

傅绫一时怔然,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旁边响起一阵窃笑,她循声望去,就见四师兄成礼正捂嘴偷笑,一脸促狭地盯着她。

“……”

她大窘,咳了咳,“那个,我一时走神而已。”

梅霁薄唇微勾,“嗯,听闻江州的花灯极为出名,不若我们去瞧瞧热闹?”

成礼满口赞成:“好啊!”

傅绫点了点头,却在四师兄看不到的角度里,眼神询问师父:今晚治病一事该当如何?

逛完灯会回来应当很晚,再耗时治病岂不是会影响她休息?

虽然她很想帮师父治好怪病,但这得是在不影响她自己的前提下呀。

梅霁薄唇轻启:“绫儿听我安排便是。”

成,您是师父您说了算。

傅绫万事不萦怀,转头便与四师兄说起江州的特色小吃来,两人叽叽喳喳说了一路,直至到了热闹喧嚷的灯会街上。

江州地处沿海,五色缤纷的各式花灯如游龙般蔓延一路,直延伸至海边沙滩,近海上漂浮着几只乌篷船,系在码头上,船只随水波荡漾。

船上浮动着点点灯火,仿若海面上跃动的星子。

三人且逛且吃,成礼初时还因为有师父在而有所收敛,后面耐不住热腾腾、花样众多的各色小吃引诱,渐渐露出孩童的本性来,与傅绫吃得颇为开心。

梅霁只是在傅绫递过来东西时,略微尝了尝。

见月色甚好,傅绫便买了大包小包的吃食,与师父师兄去了海边的乌篷船上赏月。

海面平静,略有微风,三人穿得暖和,又吃了许多热食,此时坐在船头也不觉寒冷。

成礼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吃饱喝足后便泛起困,不住地打哈欠,傅绫见状,便让他去船内小憩片刻。

悄悄看了眼师父,见他颔首,成礼才起身进了船舱。

皓月当空,海水一望无际,傅绫与梅霁坐在船头,身子微微摇晃,仿佛身处一只巨大的摇篮之中。

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地腰间一紧,一瞬间的功夫,她便被师父抱坐在身。

傅绫惊了一下,“师父?”

他不会是想在这里进行治病吧?!

四师兄就在帘子后面,要是他掀起布帘,一眼便可看到他们……

傅绫心口怦怦直跳,就见师父低头吻了下来。

“?!”

她是说过喜欢刺激,可、可也不必这么刺激吧!

第19章

月色皎洁,四周的船只上也陆续有游客登船。

夜里风浪较大,安全起见,所有的船皆系在了码头上,并不出海,因此四五只船挨得不远,略一抬头,便可看见摇晃花灯下他人的身影。

傅绫依在师父怀中,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师父松开了她,她方长长喘了口气,如做贼般小声问:“师父,这样被人瞧见不太好吧……”

虽说有夜色遮掩,但他们两人如此紧抱着,被人看到也颇为不雅。

梅霁顿了顿,将她掉转过来,变成从后面拥她入怀。

傅绫倚在师父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心下安心了许多,这样即使被人看到,也不过是两人姿态亲昵些而已。

即使四师兄突然出来,她也有暇往前挪一挪,不似方才那般惹人遐想。

心神既定,她便开始专心为师父治病。

纤白手指一点点蹭上师父的衣衫。

眼前是一片汪洋,映出波光粼粼的月色。

身后却是师父渐渐急促的喘息,傅绫虽看不到师父的神情,但这段日子以来,师父的每一个细微神态她早已印入脑海,哪怕只凭着他气息的起伏,傅绫也可知晓师父此时的神情。

因挨得极近,师父的气息拂在她耳畔,温热中又夹杂淡淡的沉香,傅绫不禁舔了舔唇,突然觉得十分口渴。

顾及着尚在外面,傅绫只是摸了摸师父的胸膛,之后便安分地倚在他怀中,却没成想师父似是难受得厉害,竟如小狗般伏在她颈侧,气息深沉,仿佛想嗅出什么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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