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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马上来。”

他下了楼,正好碰上坐在餐桌边看平板的慕宁。

慕宁今天居家办公,见慕稚匆匆忙忙下来,猜到他是要出门。

“去哪里?我送你。”他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煎吐司。

慕稚立刻站定,大声说,“谢谢亲爱的哥哥!”

“你什么时候去考驾照?”慕宁问,“总不能一直叫你松琴哥送。”

慕稚坐在车内,垂下眼,“没有麻烦他。”

“倒不是麻烦的问题。”慕宁揶揄着,“你松琴哥哥多疼你啊,只是以后总有他和我都没空的时候,你得自己学着开。”

廖松琴没空的时候?

慕稚试着回忆,却发现似乎只要自己开口提了要求,对方就没有哪次是不说“好”的。

慕稚刚到廖松琴家时懂事又敏感,恨不得除了上餐桌的时间段,其余时候都变成透明人。

所以,廖松琴格外珍惜慕稚为数不多向他提要求的时刻。

他想把这个小孩养熟。

谁知却一不小心过了火。

慕稚到校时还没到饭点,他在宿舍楼下和学弟碰头,带着人在校园里跑了几趟,总算是办成了这件事。

“下次发完邮件,如果很久没有收到回复,你就该打电话了。”

慕稚额角沁出几滴汗,他抬手抹了抹,一张脸在阳光下精致得不像话。

学弟连连点头,他继续教育,“而且……”

“吱吱!”

熟悉的呼喊,慕稚眨了眨眼,看到从左侧跑过来的陆隅。

“你不是回家了,没想到又能碰上!”陆隅戴着厚厚的围巾,笑脸从堆叠的布料里露出来,阳光灿烂。

“来办点事。”

两人微信上聊过几句,大多是陆隅发,慕稚回,但也算逐渐熟悉了起来。

陆隅很自然地邀请慕稚吃午饭,慕稚一看时间,再过半小时食堂就要关门,有些犹豫。

“去外面吃。”陆隅补充,“有家很好吃的泰料,我昨天刚发现的。”

慕稚想起陆隅说自己不能回家,又想到对方刚回国,大概是独自在校外游荡时找到的店铺,不由心软下来。

“好。”他点头。

陆隅原地小跑几步,冲天空挥拳,“Yes!”

慕稚哭笑不得。

吃饭时陆隅又一次问起他假期的安排,慕稚的回答不变,陆隅思索会儿,问他想不想去马场玩。

“现在天气太冷了。”天一冷,慕稚就不是很愿意动弹。

过去廖松琴家有地暖,他体热,常常冬天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家里走动。慕稚就不同了,他冬日脚冷,时常穿着厚袜子光脚走来走去,说这样有助于吸收地暖之气。

廖松琴说他笨笨的,第二天慕稚醒来,他常走动的地方铺上了地毯。

陆隅拉回他的思绪,“那去新洲怎么样?我交换的学校旁边有一块很好的地皮,也有马场。”

慕稚歪头思索。

“而且那里是夏天,”陆隅加码,“夏天在绿草地上骑马,你不心动吗?”

慕稚还是拒绝了,毕竟慕宁刚回国,被业务折磨得脚不沾地,他不是很想再折腾。

这几年慕稚趁着假期去国外看过慕宁,但大多由廖松琴陪同。

有一年慕宁在新洲出差,廖松琴还带着他去过,实在容易触景伤情。

陆隅很失落,但很快就揭过这个话题。

结果当晚,慕宁突然敲开慕稚的门,问他想不想去新洲骑马。

慕稚:“?”

第4章 搂在身前

“什么意思?”

慕稚房内只开了温黄的夜灯,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慕宁,“哥哥想去吗?”

他一副哥哥想去我就陪着去的架势,把慕宁一颗兄长之心泡得软软的。

“陆端在组局,我一听,这地方我们吱吱肯定感兴趣啊。”慕宁捏他脸,“听说陆隅问你,你拒绝了。我不差这点时间,想去就去,再说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慕稚眨巴着眼,轻声叫他,“哥……”

他从小就爱这样盯着慕宁,穿着卡通睡衣,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会扯着慕宁裤腿口齿不清地叫人。

慕宁总是被逗笑,小慕稚似乎能察觉到哥哥在笑话他,就会突然闭紧嘴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用表情传达他的疑问。

现在慕宁又一次笑起来,他说,“像以前一样对我提要求就好。”

出发那日,慕稚进了机场,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慕宁身后往值机柜台走。

他们碰上陆家兄弟,陆隅一见着人就凑过来和慕稚聊天,慕稚放松了些,却又听到身后有人招呼慕宁。

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清人脸时松了口气。

那个叫南语的漂亮姐姐跟几个上次聚会时见过的人走了过来,这次是陆端攒的局,来的自然都是熟人。

慕稚四下梭巡一番,没有看到让他担惊受怕一早晨的人,彻底松了口气。

“松琴怎么还没来。”南语猝不及防开口,“路上堵车了?”

陆端看了眼表,“他说到了啊……哟,这边!”

慕稚顺着他们的视线转头,看到热闹的氛围里,廖松琴推着黑色行李箱,鼻梁上架了副墨镜,一步步朝这里走来。

他看着有些瘦了,侧脸线条更加清晰。

“让你挤这几天假可真不容易啊。”南语调侃。

慕宁看到他就笑开了,“这还没太阳呢,您就把墨镜戴起来啦?”

廖松琴自然地穿过南语等人,走到慕宁与慕稚站的地方。

他开口:“最近忙,熬出黑眼圈了,遮一下。”

慕宁立刻说要给他寄国外贵族用的眼霜,被廖松琴怼“你少说话,让我飞机上补个觉比什么都有用”。

慕宁不忿,慕稚在一旁做起了哑巴。

陆隅来找他说话,“你晕机吗?”

“不晕。”

小时候晕,高一那年慕宁常带着他出去,就渐渐不晕了。

陆隅苦着脸,“我晕。”

慕稚闻言要去翻自己的包,“我带了晕机贴,你上去前贴上。”

陆隅笑得露出小虎牙,“谢谢吱吱。”

“哼。”

陆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悄声对廖松琴说,“那小子明明带了,就要找机会跟人家聊天。”

他见廖松琴虽然戴着墨镜,但看方向一直在盯着慕稚与陆隅,就问他,“我弟怎么样,是不是和你那半个弟弟挺配的?”

廖松琴很轻地啧了声,“不是我弟弟。”

“知道不是,这不是问你呢吗?怎么样?说啊。”

廖松琴突然开口,“阿稚,来一下。”

慕稚茫然地看过来,又左右看了看,好像见周围人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才敢过来似的。

廖松琴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慕稚终于过来了,微微仰着头,双手放在身前,一副很乖的样子。

“眼罩。”

廖松琴言简意骇,“你走的时候拿去洗了,落在家里。”

他没有加定语,慕稚也能听明白。

他点头,接过眼罩要走,却见廖松琴继续从风衣口袋里拿东西出来。

“暖贴。”家里还有剩的。

“耳塞。”当时给慕稚买了三对,这对是新的。

他最后道,“进去了再买口香糖,晕了就嚼几片。”

试图插话的陆端以及凑过来观摩的慕宁都静了。

慕稚低了低头,小声说“知道了”,又说“谢谢”。

住进廖松琴家后他晕机的次数很少,只有十九岁生日那年,廖松琴带他去黄金海岸玩,那是他第一次和廖松琴一起出国,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前一晚没休息好,下飞机后慕稚难受了很久,错过了廖松琴预约的摩托艇,第二天才缓过来。

后来摩托艇当然还是坐上了。

廖松琴再带他坐飞机时,就会准备好一个小包,里面放着慕稚可能需要的东西,甚至颈椎贴都有。

太过无微不至。

二十一岁的慕稚还是会为这种照顾恍惚,生出种被爱和能够去爱的错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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