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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稚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对视着,慕稚终于确定,他所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

慕稚一把拽回自己的手,用的力气太大,向后跌坐在床上。

房间里那股甜腻腻、让慕稚意乱神迷的气味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微冷的风,不断刮在他有些汗湿的后颈,让脑后的神经突突跳动。

他蜷缩进被子里,闷着声音,“出去。”

廖松琴安静地站在床沿,看上去依旧沉稳又可靠,没人能想象到他嘴里说出过多么荒诞的话。

牛奶被他放回床头,发出不轻不重的响。

“晚安。”廖松琴带上了门。

陆隅站在草场上愣了很久,问,“这个人我认识吗?”

“嗯。”

“那他喜欢你吗?”

慕稚苦涩地低下头,“不喜欢。”

是他单方面迷恋,不得其法。

“那我是不是还可以追求你?”陆隅的声音响起来。

慕稚皱着眉,看向他。

“你看啊,”陆隅分析,“你想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们都有同样的诉求?”

“这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况且我们本来就说好了要再接触接触,就算最后真的没感觉,也可以退回朋友。”

陆隅说得坦荡,一锤定音,“反正……我悄悄地追你,不被那个人发现不就好了?”

慕稚鼻头一酸,闷着声音,“你不用这样。”

单方面恋慕的滋味,慕稚最清楚不过,如今陆隅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光是想想都觉得酸楚,何况陆隅本人?

再者,慕稚觉得,廖松琴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不,还是会在意的,毕竟慕稚越早和别人确定关系,他们就能越早退回原点。廖松琴巴不得他赶紧恋爱吧。

他越想越难过,竟朝着陆隅一弯腰,“真的对不起。”

“你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呀!”陆隅也一弯腰,“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真的。”

怎么可能,慕稚不信,刚直起身子又弯下去,“你还帮我过了生日。”

“那我的生日你也可以陪我过嘛!”陆隅弯得更低。

“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买到……”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你们干嘛呢?”

两人脑袋对着脑袋,弯着腰回过头。

慕宁大步走过来,笑得脸都要发僵了。

他揉了揉慕稚的头发,“你们在这儿拜堂呢?”

陆隅面色爆红,一下子蹿出去好几米,“不不不……我们,我们在说话。”

“再说几句你们就钻进地里了。”慕宁对着远处的白马吹了声哨,那匹对陆隅爱答不理的马踢踏着走了过来,还用脑袋蹭慕宁的手。

“松琴,骑一圈?”他对着身边始终沉默的男人道。

慕稚转头时就看到了廖松琴。

与昨夜不同,廖松琴一身骑装,裁剪得体的衣物包裹着他劲瘦的腰身,有种勃发的力量感。

慕稚想到在自己房里发生的事,别开了头。

廖松琴翻身上马。

“阿稚,来。”慕宁叫他,“听说你会骑马了,跟哥哥溜达一圈?”

慕稚说好。

他不甚熟练地驱着马,往廖松琴的反方向走去。

游魂似的过了一天,慕稚终于在晚间恢复了生气。

海边有些冷,他们有的坐在蒲团上,有的窝进沙发,在篝火边围了一圈。远处有当地人拿着乐器轻声唱歌,乐声舒缓,顺海风飘过来,气氛祥和安宁。

陆隅悄悄戳他,“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慕稚只思考了几秒,“他很稳重,也很成熟。”

陆隅眉眼耷拉下去,“你喜欢成熟的啊。”

“也不算。”慕稚捏着薄毯,他把自己裹进去,缩成小小一团。

篝火映着他的面容,慕稚眼眸亮晶晶的,“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喜欢开朗活泼的人。因为我有些无趣,我觉得那样的人能带动我。”

陆隅立刻反驳,“你很有意思。”

“别夸我了。”慕稚打断他,笑着摇头,“后来遇到了他,我才发现无趣也没什么不好。”

慕宁总说他太高雅了,就喜欢看些催眠的音乐剧,他以往陪着慕稚去大剧院的时候,老是一声不吭睡过去,谢幕时才被惊醒。

但没关系,慕稚要的只是慕宁给出陪伴,至于台上那些翻飞的裙裾与惑人的乐曲,他能享受到就行了。

廖松琴是不一样的。

高三那年,廖松琴带他出门放松,慕稚像现在这样裹着薄毯坐在大剧院二楼,一眨不眨地盯着辉煌的舞台,随乐团激昂的旋律轻轻抽动着指尖。

他不经意侧头,看到廖松琴同样专注的侧脸。

原来有人是和他一样的。

慕稚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放松,像浸在一泓温热泉水中,四肢舒展,做什么都可以随自己的心意。

就是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离不开廖松琴。

“真好。”陆隅隔了很久才说,“他真的不喜欢你?为什么?他眼光那么高?”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找不到理由吧。”

慕稚撑着脸,“说不定他是直男。”

不对,直男会对着男人……那样吗?

陆隅也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慕稚眼睛睁圆了,转身看着他,“这怎么试?”

陆隅瞬间后悔。

没等他说话,慕稚又道,“算了,没必要,不管他是不是直男,都不会喜欢我。”

篝火另一头,陆端吭哧吭哧笑了会儿,搭着廖松琴的肩说悄悄话,“你看那两个小子,我就说吧,能成。”

廖松琴:“……”

“南语怎么没来?”陆端问。

“去相亲了。”

“啊?”

“她家里人安排的,说对方在这里做生意,明年就能回国,后年就能办酒席。”廖松琴隐晦地注视着对面的两人,语气平淡。

陆端说不出话了,没见过跨国相亲的。

“那……南语去相亲,你就没点想法?”他试探道。

廖松琴一脸莫名,他能有什么想法。

他现在只想让新洲立刻下一场雨,把这群人逼回度假屋,然后端着牛奶上楼找慕稚。

【📢作者有话说】

陆隅:坏了,成助攻了。

申明,本节目中没有任何牛奶受到伤害,都被八爪鱼作者喝掉了。

第15章 又把人气哭

天渐渐变黑,海面上最后一缕余晖沉没,他们收拾了东西回到度假屋,开始张罗着做饭。

慕稚帮着洗了菜,很快就被慕宁驱逐上楼。

“去去,歇着去,哥来露一手。”慕宁穿上围裙,目光梭巡着,“松琴呢,牛腩他拿手,这道菜得交给他。”

南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闻言抬眼,“在楼上。”

慕稚没听到,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刚一拐过转角,穿着米色上衣的熟悉人影就出现在视野中。慕稚下意识低下头,匆匆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迅速拉开门闪进去,正要反手关门,一只手猛地伸了进来。

廖松琴扶住门,慕稚房内没开灯,唯一的光源只剩走廊那盏明亮的白炽灯。逆光中,廖松琴的声音低沉轻缓,几乎要激起颤栗,“我们聊聊?”

慕稚死死握着门把手,不说话,只摇头。

“我不进去……”廖松琴说,“去厅里坐会儿,好吗?”

他又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慕稚摇头,想说的话他昨晚都说过一遍,再说又能得到什么不同的结果?

“我要睡了。”

“那我给你热杯牛奶。”

“不需要。谢谢。”

他怎么都不肯踏出房门,门板在两人的僵持中轻轻晃动,廖松琴似乎没辙了,扶住门的手青筋微绽,慕稚视线只是匆匆一扫就又低下头。

昨晚就是这只手……

慕稚脸颊烧起来,掩饰着将视线放到脚边的地毯上。地毯被狭窄门缝照亮,光影突然晃了晃,廖松琴使了点力,门缝忽地大开,慕稚错愕地抬起头,看到廖松琴绷紧的下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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