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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跟哥出去旅游,一个地方换几套衣服就能拍十几条视频,够你发十天半个月了。”
慕稚点头,想起巷子里夺命狂奔的经历,“视频剪好了吗?”
提起这个刘妙福都不冷了,掏出手机,“你看……”
他们嘀嘀咕咕,不时抬手比划,几步外廖松琴兢兢业业扶着支架,以防骤然被大风刮倒。
他等了许久,两人终于沟通完剪辑要求,兴奋地跑过来,“辛苦辛苦,我看看……很好!收工!”
“回去选个bgm,我拉你做共创。”刘妙福有些遗憾地对慕稚道,“我要走了,常联系啊。”
雪花不断飘落,慕稚重新戴起毛线帽,白雪挂在红色帽顶,让他看起来有些呆。
“嗯,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再被人打到了。”
慕稚真心实意道,“我没想过要来这里认识什么人,也更习惯自己游览一座城市,但能和你一起做这些事,我很开心。”
刘妙福也很感动,上前一步捧起慕稚的手,“相逢就是有缘,帅哥,我看你脸就知道你是干这行的料,苟富贵!”
“……苟富贵。”
刘妙福赶去夕稷岛另一头泡温泉,现在刚过三点,他看了眼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的廖松琴,“你几点回程?”
“六点。”
慕稚微微瞪大眼,很快恢复如常,“哦。”
廖松琴却已看明白了,“你是八点?”
“嗯。”
两人沉默。
一个人时不觉得,有人到来又离去,那种冷清就尤为明显。
慕稚哈了口白气,转身走向琴行,“好冷,我去拍视频了,你回酒店吧。”
“我帮你拿支架。”廖松琴跟上。
无言着走了几步,慕稚忽然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这些事的,半侧过身,“你觉得我做的事有没有意义?”
廖松琴:“你打算做博主吗?”
“我不知道。”慕稚有些烦躁地往前走了几步,“我现在是觉得有意思,要让我长期运营一个账号,我没有精力。”
廖松琴声音平稳,“这方面我了解得不多,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问一下专业人士,看看怎么均衡生活与网络。”
“谁?诸雨?”慕稚埋头踢着雪,银链子清脆地响,“你和她这么熟啦?”
他闷着声音,“不过她看起来是全职,应该不了解这一块,你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廖松琴:“我是说南语。”
南语手下有一间工作室,她家产业涉及经纪公司,艺人的服装与大牌商务接洽都由她负责,有些博主参加活动时也会找她,因此认识不少人。
廖松琴缓缓道,“说起来,阿稚,每次出门你都能结交这个领域的朋友,大概确实有缘。”
“你和刘妙福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
慕稚简略说了昨晚巷子里发生的事,省去自己伞被打掉的细节,着重描述了刘妙福逃跑时端着相机的手有多稳,导致那段清晰的视频看起来更像剧本了。
真是天生拍视频的料,可惜没用对地方。
聊到这个话题,慕稚兴致又高起来,不自觉快走几步,没有发现身后越来越慢的脚步声。
“阿稚。”廖松琴叫他。
“嗯?”
“我有点害怕。”
慕稚微讶,“害怕?”
廖松琴手里还拿着支架以及黑伞,他停在原地,克制着拥抱的欲望,喉头发紧,干涩道,“我可以变小就好了。”
“?”
“把我放在口袋里,去哪里都带着,遇到危险了丢出去,打完架再把我装好。”他步步逼近,垂眸看着慕稚的眼,俯身,“想随时跟着你。”
慕稚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后撤两步,“那你……还得能变大才行。”
“嗯。”廖松琴笑起来,眼睫落下一片雪,“冰雪精灵,赐予我变大变小的能力吧。”
“……幼稚鬼。”
廖松琴继续说,“再赐予我读心的能力。”
“干嘛,你要读我的心?”
他迂回着答,“读喜欢的人的心。”
慕稚抿起唇。
“这样我就能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了。”廖松琴看着猝然抬头的慕稚,轻声问,“能力奏效了吗?”
第58章 有人很黏
慕稚觉得自己没有不开心。
他只是……有点别扭。
和廖松琴呆在一起别扭,不和廖松琴呆在一起,身上也莫名不松快,哪里有筋络别住了似的,总之就是不对劲。
他把这种不对劲归结于清晨的越矩,明明已经擦干净了,房里却还萦绕着廖松琴的味道。
慕稚避开视线,轻声说,“失灵了。”
“阿稚——”廖松琴拖长了音,“以前答应过我不开心就会说的,对不对?”
提起这个,慕稚有了底气,“那你还说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就一周不见面,做到了吗?”
大雨天跟踪,下雪天定位,这种恶贯满盈的家伙还想要冰雪精灵赐予他力量,休想。
“现在没法不见面,所以我把这两个月的工资转给你了。”
慕稚猛抬头,“啊?”
“支付宝,我记得你没开消息通知,不过今天限额了,剩下的要不要打到你卡里?”
慕稚有点晕,“你等会儿。”
他点开转账记录看了眼,一串数字,触目惊心。
“你这是……”慕稚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干什么啊。”
“你可以拿去做创业基金用。”廖松琴低头,找到了南语的联系方式,“联系方式推给你了。”
他见慕稚迟迟不动,脸上的表情也冻住了似的,就上前一步,捻了捻慕稚的耳垂,“阿稚,你是站在我和慕宁肩膀上的人。”
“我们有的,你都可以拿去用。”
慕稚好像总是忘记他是可以索取的。
平日不显,一到了感情上的事,慕稚就总选择逃避,在旺里时是这样,今日也是如此,一个人跑到大海环绕的岛屿上,告诉他们自己看了海,看了雪,就是不把小巷和警局里的事说清,见面后也不诉说委屈。
他只会说:“见到你们我很开心。”
哪有人永远是开心的。
慕稚捉住他的手,耳垂被捻得发红发烫,“我哥的当然可以用,你不一样。”
“一样的。”
慕稚不依不饶,“不一样……”
“我现在是你的追求者,不是哥哥,确实存在不同。”廖松琴截住话头,反握住慕稚的手,捏在掌心。
清晨反复摩挲过的虎口、小指,还有手背的肌肤,现在又一次落到廖松琴手里。
他面色平淡,只一双眼黑沉得吓人,“左右我也不会有小孩,老宅的产业与我无关,我自己的那份,迟早会是你的,早用晚用又有什么区别?”
慕稚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用力往外抽手,讲话又急又快,“你烧糊涂了?廖松琴,赶紧回酒店理行李,不要在外面发疯。”
他瞥到不远处某个眼熟的面孔,是西装男,只不过裹上一身严实的羽绒服,慕稚才没能在清晨认出来。
“带他回酒店!”慕稚喊,“这个人要烧傻了。”
西装男不明所以,下意识走近。
廖松琴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动了动,他又停下脚步,退回屋檐下,专注地盯着地面。
怪冷的,他才不要像那两个人一样杵在雪里,又没人和他打情骂俏。
慕稚手抽不出来,唯一的援兵装聋作哑,气得抬脚踹人,“松开!”
银链脆生生地响,廖松琴笑着与他十指相扣,牵着人快走几步,“琴行在哪个方向?”
慕稚指着反方向,“这里。”
“不对,”廖松琴语气轻快,“我们阿稚是路痴吗,得往这里走。”
慕稚:“……我生气了!”
“那我下个月工资也给你。”廖松琴掏手机。
慕稚感觉自己要气死了,“不要!!”
气喘吁吁到了琴行,慕稚终于挣开廖松琴的手,整理了一下仪表后询问店主,“你好,请问有能租借一小时的小提琴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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