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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做以后,你自己的日子就紧巴巴了。”廖松琴摩挲着他的手背。
慕稚不高兴了,“不是说了吗,有你给的创业基金,还有我哥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到底哪里紧巴巴了?”
“你刚刚说要去住民宿。”
“我都说我不住了……”慕稚抓着他衣领猛晃。
廖松琴不受其扰,自顾自说着:
“陆端就是做酒店的,他以前和家里赌气,离家出走,又不敢住自家酒店怕被抓到,辗转换了五六家民宿。”
“然后呢?”
“一周里面有三天在过敏。”廖松琴淡淡道,“当然也有品控良心的民宿,但大部分民宿的床品都消毒不到位,最离谱的那家甚至能在床上摸到沙粒,也不清楚内陆哪儿来的沙子。”
那会儿陆端傻不愣登的,过敏到呼吸不畅了还只知道吃过敏药,如果不是南语把人扛去医院,窒息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能找到。
慕稚哆嗦一下,悄悄坐直了。
廖松琴揽着他,轻拍背脊,“我说这些不是想把民宿全盘否定了,也不是吓唬你。”
“你好像总是会有很多无谓的负罪感。”
看过疮痍,就不能再接受自己的安逸;知道自己拥有很多,就无法再毫无负累地享用。
明明慕稚什么都没做错。
慕稚抿唇,“对我无谓,对他们不是。”
“可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廖松琴道,“你之前说的实习工资可以全部捐掉,剩下的捐一半就好。”
接下来的部分,他和慕宁会补全。
“好不好?”
“好吧……”
在约夏酒店醒来时慕稚有些恍惚。
他去看窗外,已过黄昏,天幕褪去橙红,变为蓝调。
床头的手机震了震,慕宁问他醒了没。
慕稚拨通电话,“要去吃晚饭了?”
“门口有盒点心,先垫垫肚子,我们等会儿直接去夜市。”
“今天去?”慕稚来之前搜索过,“约夏夜市不是以甜品为主吗,我们吃冰激凌吃到饱啊?”
他说着打开门,侍应生递上盒马卡龙。
“……”已经开始觉得齁了。
慕宁在那头笑得很神秘,“当然只是尝个新鲜,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夜间,四人穿过热闹的集市,一路来到巷子深处。
越走越开阔,直到停在某个宫廷式建筑前。集市上浓郁的香料味被夜风吹散,约夏正值夏末秋初,昼夜温差不大,但这样的天气不披件外套出门仍是有些凉意的。
慕稚看着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看向自己的哥哥。
慕宁清了清嗓,笑着道,“我的约夏朋友开了间酒吧,你们还有印象吧?”
没有啊。在场的人心里答。
“就是这儿了。”慕宁和慕稚对上视线,笑得更温和,“之前不是想去酒吧玩吗?正好有机会,哥带你。”
慕稚和廖松琴的小指原本勾缠在一起,闻言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酒精上一次给他带来的,可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而且……慕稚看着正歪头打量这间宫廷式建筑的林初,到底谁带谁还不一定吧?
“好。”林初率先响应,“进去吧,慕总。”
【📢作者有话说】
慕宁又在重要决策上出现了一次失误。
他还从来没见过亲弟醉酒的样子,不过没关系,马上就要知道了。
第76章 好狗狗嘬嘬
约夏是香料之国。
先前在夜市上贩卖的香料大多气味浓郁,不拘储存环境,因此敞口露天地摆在地上贩卖也没关系。
进了这间酒吧,慕稚第一反应也是香。
不同于外面馥郁的香气,屋内的香味淡雅舒缓,附着到每一位客人身上,让人通体舒泰。
这里真的是酒吧吗?
慕稚眨了眨眼,光闻气味,倒是更像养生会所。
很快有个裹着头巾的男人朝他们奔来,慕宁笑着与他拥抱,又转向三人,用约夏语说了几句话。
应该是在介绍他们。
慕稚听不懂,林初倒是忽然轻咳一声,耳尖微微泛红。
“等会儿不要喝度数太高的。”他突兀地关照慕稚,“慕总万一喝多了,我一个人没法把他带回去。”
“哦。”
廖松琴开口,“他可以喝,我会保持清醒,必要时能背慕宁。”
林初点头,“也行。”
慕稚去拽廖松琴,“不是,怎么搞得好像我今晚一定会喝醉一样?”
“没有,”廖松琴微笑,“只是想让你尽兴。”
到底是谁尽兴啊。慕稚寒毛都竖起来了,甩开他去挽林初。
穿过甬道,内部的构造倒是和一般酒吧没什么区别,只是装潢更富丽些。
音乐很响,热带风情的舞曲穿插着歌手磁性的嗓音,慕稚几乎是用吼的在说话:“这里看起来和普通酒吧没有区别啊!”
“不不不,”慕宁摇着手指,“在约夏,一些野生动物是可以合法私人饲养的。”
“你看。”
几人视线一转,看到了中央圆形高台上的几根翎羽。
台子可升降,大约三米高。慕稚之前只以为是什么装饰物,如今仰着头打量会儿,那几根翎羽颤了颤,接着尾部的圆形花纹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消失在高台上。
“孔雀?”
“嗯。”慕宁点了酒,“等会儿台子降下来会有歌舞。”
人雀共舞,确实是很好的噱头。
但是,万一孔雀突然在客人头顶排泄怎么办?
“……”慕稚往旁边挪了挪,他们的位置就在孔雀下方偏右一点,非常适合一些东西降落。
好魔幻的酒吧啊。
算了……也算体验一把风土人情。
但是孔雀不会觉得这里太吵吗?
慕宁道,“孔雀一周只出现一次,一次一小时。”
他指了指周围,“都是慕名而来的。”
这次时间凑巧,不然他也不会一定要带人来了。
当然……
慕宁隐晦地向右侧看了眼,他确实是有别的动机。
慕稚隐约能觉出他哥的心思。
“林初,”慕宁半靠在卡座内,举杯,“陪我喝一点?”
这是想借酒装疯和林哥说说心里话?
慕稚无意旁观,他怕自己笑出来,恰好老板问他们要不要去二楼俯瞰台,他有些意动。
“德米尔养了猎犬,”慕宁拍了拍老板的肩,“上个月刚下崽,你可以去看看。”
慕稚来了兴趣,“猎犬?”
他来的路上还在关心嘬嘬在新地方有没有睡好,现在听到有小狗就两眼放光。
廖松琴笑着道,“说不定嘬嘬长大了也是猎犬。”
慕稚不满,“你又给小狗压力。”
嘬嘬又是谁?慕宁不太愉快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身侧林初开口,“慕总。”
慕宁侧头,“怎么了?”
“我敬你一杯。”
“是在应酬吗?”慕宁笑叹,“什么时候能像昨天一样,对我再凶一点呢?”
林初不答,一饮而尽。
慕宁跟上。
从俯瞰台望出去,约夏又是另一种风情。
不远处,夜市彩色的旗帜串成长河,一路蔓延向巍峨的山脉,山赤红,旗帜热烈,约夏人将其称为神女的裙摆。
慕稚低头逗了会儿刚学会走路的狗崽,身旁廖松琴道,“要喝‘神女的裙摆’吗?”
他看向那杯酒,上层赤红,下层随角度变换着色彩,“我猜这是酒吧的招牌。”
廖松琴笑,“好聪明。”
慕稚不理他,就着他的手尝了口。
味道清甜,还有股浓郁却不刺激的香味。
慕稚把酒拿到自己手里,“好喝。”
“给我拍几张照吧。”慕稚背对群山找着角度,又把廖松琴的手机拿过来打光,“多拍几张。”
“要发出去?”
“嗯。”
“拍好了。”廖松琴问,“视频要不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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